張婭對李亭妮還是比較親近的。


    就憑她照顧過自己的男人,那就不能把她當成敵人。


    她可以對不起我們,我們卻不能從頭至尾對不起她。


    正好,十點鍾不到市委辦打來電話讓她過去一下,說陳秋萍有事要找她。


    張婭就給李亭妮打了個電話。


    李亭妮道:“既然是陳副書記找你,那應該是農工委的工作,去就是了。”


    “我會遵照組織決定的,但你,算了,你自己小心點吧,他正在籌劃把所有人一起裝進去弄死。”張婭道。


    “那就讓他害死我好了,反正他也不在乎我。”李亭妮哼道。


    ……


    這下張婭完全明白了。


    合著你就是跟他鬥氣是不是?


    “我會勸說他在必要的時候把你先拉到安全的地方,你忙吧。”張婭好笑道。


    李亭妮很不爽,可想想張婭的話,她莫名的有些恐懼。


    如果陳秋萍在常委會上提出要調整張婭並試圖掌控她,市政府這邊沒反對,市委那邊基本上也讚成。


    那按照覃文斌的做事風格,他可是真幹得出把所有人裝在一起炸死的事情的。


    雖然不知道覃文斌會用什麽辦法,可想想這個人的狠辣和果斷,李亭妮不能不提前擔憂。


    “我去市委看著吧。”李亭妮隻好先妥協。


    “那不用,陳秋萍而已,想把我擠走,把她那個老同學前男友提拔上來,她想多了。”張婭一笑道。


    李亭妮愕然,你怎麽知道他們的關係?


    “我不但知道這層秘密關係,我還知道陳秋萍想借用家裏的關係被拒絕了,如果她想把我當皮球,那就讓全市人民認識一下唄自己的老公和兒子拉著她去做親子鑒定的錄像,也好讓老百姓樂一樂。”張婭道。


    這些事別人不知道,她可太清楚了。


    她母親曾經就是醫學領域的行家和領導,現在擔任省城好幾家醫院的領導的人,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師哥師姐。


    作相關鑒定的地方也有她的熟人,包括省城醫學大學附屬醫院和最好的法醫鑒定中心。


    論這方麵的人脈,張婭隨時能拉出八百個。


    陳秋萍家裏鬧的那點事,也就是她懶得說出去,要不然早就給她陳秋萍一個下馬威了。


    什麽東西,現在還找上門想欺負人?


    李亭妮臉色發白,她發現自己完全小看了這些當地的中層幹部人脈的威力了。


    也幸好現在她就知道了這件事。


    要不然常委會上剛一決定,張婭回頭把這件事捅出去,那他們所有常委可就丟人丟大了。


    張婭到了市委,陳秋萍滿臉嚴肅,很公事公辦地提出:“你現在的工作重心要轉移到農工委,我剛才和王書記商量過,這一塊的工作你要全麵承擔起來。現在起你做好心理準備,市委馬上會選派一個幹部去教育局,該交接的工作你盡快交接完畢。”


    張婭微笑道:“既然是市委的決定那我遵照執行。”


    “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大家都是黨員幹部,組織工作需要,並不是針對你。”陳秋萍要求,“另外呢,有些幹部的工作你也要做好,你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對新調過去的幹部你要扶上馬送一程。”


    “好。”張婭笑容可親。


    她一離開,陳秋萍冷笑一聲,立即撥了個號碼過去道:“準備去教育局吧,那件事你別在意,我們是清白的,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


    那邊道:“我倒是無所謂,你承擔的壓力太大。”


    “不說了,到了教育局,你要把這個部門給我看好,王鳳陵現在沒有了警告處分肯定會想辦法驅逐李亭妮,我接替的時候,教育局必須給我搞出點動靜來。”陳秋萍要求,“還有,那個毛燕芸不要動,但這個覃文斌你要想辦法弄到基層去,順了他的心意嘛。”


    “這個年輕人得罪你了?”那邊驚奇道。


    陳秋萍淡淡道:“我的人損失了好幾個,這筆賬不算在他頭上算誰的?他自己說想去基層工作,那就去基層好了,這是他自己要求的。過不了幾年,省裏的領導一調動,沒人會記得他,也省得這個人老在我麵前晃悠。”


    這下這位副書記的真麵目算是暴露無遺。


    她這半年來去看望覃文斌可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每一次她都壓製著自己的憎惡。


    自己的人就算犯了罪,你一個農民的兒子怎麽敢帶頭把他們給我整死?


    然而,她絲毫都沒有發現,她的這個表現落在一直對她低眉順目的秘書的眼裏,秘書怒了。


    她的秘書不是別人,正是覃文斌救下的一個鄉鎮中學老師的女兒。


    她也是農民的女兒。


    不動聲色離開陳秋萍的辦公室,女秘書迅速跟家屬聯係:“這件事我決定站在我的階層的立場上,你覺著呢?”


    “做人要有良心,我就那麽一個頂天立地的嶽父,人家救了他,就等於救了我。前途我們可以不要,大不了一輩子在這個小城市生存,但良心如果被狗吃了,我們這輩子也別想安生。”家屬鼎力支持妻子。


    女秘書立即給張婭打過去電話。


    她相信張婭不會出賣她。


    張婭聽完,本來麵色十分和煦。


    可一聽到陳秋萍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一口一個農民的兒子地瞧不起人,張婭倏然臉色冰冷。


    “這誰的電話,我怎麽接起來了。”她看了一下號碼自言自語。


    女秘書會意,人家不想連累她。


    張婭收起電話,把車停在路邊考慮了好一會兒。


    這個陳秋萍人前表現得跟個正人君子一樣,背後居然是這麽個東西。


    那就不能對她客氣了。


    “想整我沒問題,但我用了半輩子才找回家的男人你不能動,你動他我就整死你。”張婭一拍方向盤輕笑。


    她給鑒定中心的師姐打過去電話。


    那邊很冷淡:“沒跟杜建平那條狗離婚你找來找我。”


    “離了,丫丫歸我。”張婭道,“我需要那個陳秋萍一大家子兩個男人在你們那的錄音。”


    “那還行,你要這個幹什麽?”那師姐奇怪,“這個姓陳的對付你?我打個招呼就行了,費那勁兒幹什麽?”


    她有的是辦法解決陳秋萍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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