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清覺得謝淵變了,變得那樣柔弱粘人,身邊一刻都離不開人,他開始擔心謝淵的身體狀況。


    衛修始終沒讓大夫來給謝淵看診,司馬清不禁開始思考他這個太子真是名存實亡。


    在朝中沒有倚仗,在宮中沒有實權,在軍中也沒有威望,難怪沒人聽他吩咐。


    他不會甘心就這樣下去,他必須改變這個局勢,培植自己的勢力。


    “清兒。”謝淵輕聲喚他。


    “我在,阿淵,怎麽了?”司馬清溫柔應了一句。


    “我……”謝淵皺眉欲言又止,司馬清愣了一愣,輕聲道:“你有什麽話就說,不要悶在心裏。”


    聞言,謝淵楞了一愣,“我的背好痛,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受傷了。”


    聞言,司馬清愣了一愣,小心翼翼的將謝淵扶了起來,將他的衣服朝下扒了扒,卻發現他背上有一個箭傷,箭矢被折斷,箭頭還鉗在裏麵。


    “這是怎麽弄的?!”司馬清的臉色格外陰沉如墨,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話。


    “我不知道。”又過了一會才聽到謝淵應了一聲,“你幫我把它弄出來,好痛啊。”


    聞言,司馬清愣了一愣,皺眉道:“你先躺下,我去叫太醫來。”!


    司馬清將謝淵放在床上,轉身走出帳外。


    衛修正在營中巡防,見到他迎了過來。


    “太子殿下,找我何事?”衛修的聲音格外嚴肅。


    “阿淵受了箭傷,箭頭還鉗在裏麵,請衛將軍叫個大夫過去看看!”


    聞言,衛修臉色鐵青,淡聲道:“大夫在大戰中走散,軍中並無大夫。”


    司馬清的臉色陰沉如墨,深吸了一口氣,才聽他開口道:“那就派人去鎮裏找,阿淵懷著皇孫,又受了傷,出了事你擔待得了嗎?”


    聞言,衛修臉色鐵青,“是。”


    衛修走後,司馬清回到帳中,隻見謝淵坐在床上,正一臉焦急地望著他。


    “清兒,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謝淵小心翼翼地望向麵前的司馬清,生怕惹他不悅。


    “沒事,別怕,我會盡快把箭頭弄出來的。”司馬清的聲音格外溫柔,語氣略顯愧疚,“都怪我沒用,請個大夫都要與人商量。”


    聞言,謝君離愣了一愣,皺眉道:“不是你……你的錯……你……你不要和衛將軍起衝突。”


    司馬清愣了一愣,將話搶了過來,低聲道:“阿淵,你為何要對我這樣好,在西蠻的時候,我以為你恨透了我。”


    “你是真的喜歡那個西蠻公主嗎?”謝淵一臉坦誠的問。


    “當然不是。”司馬清急急的回答。


    “既然你不喜歡她,我為何要生氣。”


    司馬清愣了一愣,沒有說話。


    謝淵歎了口氣,“你我之間原不必這般生疏,我原比你想象的更豁達。”


    司馬清望向麵前的謝淵,良久後才聽他開口道:“阿淵,對不起……”


    聞言,謝淵怔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過去的事我不想提了。”


    正在這時,顧延韜帶著大夫走了進來,竟是神醫穀的駱神醫。


    “太子殿下,太子妃,這位是駱神醫,特來給太子妃看診的。”顧延韜恭敬道。


    聞言,司馬清愣了一愣,“駱神醫,你怎麽會在這裏?”


    駱神醫拱手行了一禮,“在下本在紅袖閣,後被晉軍俘虜。聽說太子妃受傷,特意來看看。”


    駱神醫走上前看了看謝淵背部的箭傷,“太子殿下放心,屬下會馬上替太子妃把箭頭取出來。”


    “有勞駱神醫了。”司馬清恭敬道。


    “應該的。”駱神醫客氣了一句,這才走到床前,將謝淵的衣服扒了扒,又在傷口附近按了一下。


    “痛嗎?”駱神醫望向麵前的謝淵,一臉嚴肅地問。


    “痛……”謝君離皺眉應了一句。


    駱神醫歎了口氣,“屬下需要馬上把箭頭取出來,太子妃能忍住嗎?”


    謝淵沒有回答駱神醫的問題,而是小心翼翼地望向了司馬清,一臉委屈的樣子。


    “駱神醫請,阿淵怕痛,麻煩你溫柔點。”司馬清皺眉說著,語氣略顯不滿。


    駱神醫點了點頭,這才將謝淵的傷口附近按了按,“忍住,我數一二三馬上開始,太子您按好太子妃,不要讓他動,沒有麻沸散會很痛,一定要按住了。”


    司馬清點了點頭,“阿淵,聽駱神醫的話,不要動,忍住了。”


    聞言,謝君離點了點頭。


    駱神醫這才將箭頭小心翼翼的拔了出來,箭傷雖然很深,卻沒有傷到骨頭,駱神醫鬆了口氣。


    謝淵緊張到不行,駱神醫剛剛觸碰到傷口周圍他就痛到無法呼吸,他拚命忍耐著,眼眶噙著淚。


    司馬清心都快碎了,他緊緊抱著謝淵,低聲安慰道:“沒事,乖,很快就好了。”


    話音落下,卻沒有任何回答。


    駱神醫已經將箭頭拔了出來,正小心翼翼的清洗謝淵傷口附近的汙血。


    “阿淵……沒事了,沒事了,乖……”司馬清安慰著,話到一半卻頓住了。


    謝淵已經痛到暈了過去,駱神醫這才鬆了口氣,“太子殿下放心,屬下馬上替太子妃上藥。”


    司馬清這才長籲一口氣,“辛苦駱神醫了,麻煩你好好照顧阿淵,他的高熱還沒退呢。”


    聞言,駱神醫點了點頭,“是。”


    “順便瞧瞧阿淵的肚子,是不是動了胎氣,一直疼得厲害。”


    “不瞞太子,我在紅袖閣就一直看著太子妃的胎,胎象不穩,加上太子妃體內有兩股真氣衝撞,情況不容樂觀啊。”駱神醫皺眉說著,語氣略顯嚴肅。


    聞言,司馬清皺了皺眉,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可有化解之法?”


    駱神醫歎了口氣,“若內力深厚之人,用真氣輔之,可保暫時無虞,待胎兒出世在醫治內傷會容易許多。”


    司馬清皺了皺眉,“我可以嗎?我的內力算得上深厚嗎?”


    聞言駱神醫有些猶豫,又過了一會才道:“太子不妨試試,在太子妃腹痛時以真氣灌輸,若無效再另覓高手也不遲。”


    “好,我明白了。有勞駱神醫。”


    司馬清雖有顧忌,畢竟真氣損耗會直接影響他的戰力,可一想到謝淵懷著他的孩子備受折磨,他就顧不得那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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