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側殿,林嫣兒慌亂的來回踱步,皆因昨夜的事發生在西側殿附近,她無意間看到了經過。


    太子妃竟然被盧毅輕薄了?而殿下竟然提也沒提,盧毅還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長樂宮。


    這是怎麽回事呢?


    “李嬤嬤,太子妃醒了嗎?我要去看他。”


    “小姐你糊塗了嗎?太子妃是您的敵人啊,躲都來不及,你去見他作甚。”


    林嫣兒搖頭,堅持道:“不行,我必須去找他,此事他有權知道。殿下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說完就要往外衝。


    李嬤嬤忙攔住了她,“小姐你忘記夫人交代了什麽嗎?你要聽夫人的話,太子妃倒黴咱們應該開心啊,您難道不想做太子妃嗎?”


    “我想,可我不想有人受到傷害。”


    “小姐您並沒有做什麽,您隻是看著事情發生,任由事態發展罷了,這不算違背您的原則吧。”


    “真是這樣嗎?”林嫣兒喃喃自語,似乎有一絲動搖,可一想到那個虛弱不堪的蒼白麵容 又忍不住心生惻隱。


    到底該怎麽做!


    謝君離聽聞司馬清一早就進了麒麟殿,擔憂不已,聽盧九卿說,每次陛下和太子在麒麟殿議事後,太子出來總是精神恍惚的。


    其實以他太傅的身份,即使是這樣闖進去也無不妥,隻是他不想晉臨帝誤會他和太子走得太近。


    即便是晉臨帝口口聲聲讓他多和司馬清親近,他亦清晰的意識到一旦太傅和太子走得近,作為陛下的晉臨帝會有多不悅。


    到底該怎麽做呢?


    謝君離揉了揉眉心站起來,朝麒麟殿而去,正遇到一臉頹喪走出來的司馬清,他趕緊上前詢問:“太子,陛下和你說了什麽?怎的臉色這般難看?”


    司馬清對這個忽然出現的太傅本就沒有好感,加上他不喜歡文士沽名釣譽那一套,故而態度十分惡劣。


    “不勞太傅費心,我與父王不過是議政罷了。”


    謝君離歎了口氣,神情悲涼,“唉,都怪我,當年離宮,才會讓你落入這般孤立無援的境地。”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聞言司馬清急了,他和這個忽然出現的太傅會有什麽關係呢?


    謝君離抬眸,目光銳利的掃向司馬清,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句歎息:“終有一日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


    說罷他徑直朝麒麟殿走去。


    “喂!謝君離!你說清楚啊!”


    司馬清快速跟上,可惜,謝君離很快便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司馬清懊惱的捶了一拳牆壁,煩悶不已。


    ……


    另一邊,晉臨帝召見了幾位朝廷重臣,商議秋試相關事宜。


    這是朝廷興起的新的舉官舉措,旨在提拔寒門士子,讓官員不再隻局限於世家子弟。


    “陛下,老臣覺得此事應該交由太子去辦。太子殿下參政不久正是該多加鍛煉之時。”說話之人乃是禮部侍郎,姓盧,年約五旬,一雙三角眼,精明強幹。


    “可太子始終沒有處理大事的經驗,這般安排似有不妥吧。”


    盧侍郎捋著胡須思忖片刻,拱手道:“太子天性聰慧,又得陛下指點,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況且,秋試盛典,各部也會派官員具體協辦,太子隻需從旁督導,並無不妥。”


    晉臨帝沉默不語,秋試意在提拔寒門士子,此事若交由太子去辦,那選拔的官員豈不都成了太子門生,如此削弱君權的事,他自然不願做,可盧侍郎言之鑿鑿,其他官員又稍加附和,他根本無從拒絕。


    “臣以為不妥,秋試意在提拔下仕,由太子督辦似乎有些不妥,臣提議由太傅負責。”


    司馬麟此話一出,滿座嘩然,這是不是意味著大皇子和太傅沆瀣一氣,打壓太子。


    晉臨帝眯起眼睛,冷冷看向謝君離,“太傅,你怎麽看。”


    “臣身子虛弱,僅是書房教導便已殫精竭力,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負責秋試。”


    謝君離十分知進退,也適時的和大皇子劃清界限,晉臨帝不置可否,“太傅這話說得謙虛,記得多年前第一次秋試就是你負責。可說是盛況空前,朕相信以太傅的才學,定能點撥天下文生。此事就交由太傅督辦吧。”


    “臣請奏,讓太子伴讀謝淵協助。”


    “這……”晉臨帝沉吟片刻,才緩緩道,“準奏。”


    “多謝陛下。”


    *****


    待司馬清回長樂宮,天色已晚,謝淵的燈盞卻一直亮著等他到來。


    他坐在床榻上,目光呆滯,臉色蒼白得厲害,過了一會才開口問:“盧毅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司馬清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他知錯了,昨夜懺悔了許久,我見他態度誠懇便放了他。”


    “你果然還是這樣做了。”又過了一會謝淵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著。


    見謝淵神情恍惚,司馬清很想告訴謝淵,做出這個決定他的心有多痛,可盧毅說得十分在理,站在他的立場,他肯定不願,太子妃被輕薄的事公開,加上盧家又許諾了朝堂支持,他雖為太子,卻孤苦無援,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有了盧氏的支持,朝堂之上也不至這般寸步難行。


    至於謝淵,他會補償他,他會奉獻他的一切,去贖罪,彌補。


    “阿淵。”司馬清握住謝淵冰涼的雙手,溫柔勸慰,“盧毅輕薄你的事不會有人知道,橫豎你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麽難以挽回的事,不如就這樣算了吧,就當是為了我。”


    謝淵苦澀一笑,低聲道:“怎麽可能算了,他差一點就得逞了,我脖子上還有他留下的刀痕,這樣殿下也能算了嗎?”


    “你說的沒錯,他確實該死。可我殺了他又能得到什麽呢?公開你被輕薄的事嗎?到時候宮中朝野,議論紛紛,你該如何處理?”司馬清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等你身子好些,我帶你出宮去散散心,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


    謝淵愣怔半晌,抬眸望著司馬清堅定的眸子,忽然釋懷一笑,是啊,在司馬清的眼中,他的事從來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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