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清怔了怔,慢慢鬆開握拳的右手,退後兩步,啞聲問道:“你……哭了?”


    謝淵搖搖頭,抬袖擋住眼睛,這才露出床單下的一片腥紅。


    “快,快去叫禦醫,你們這群蠢貨!”司馬清厲聲吩咐。


    侍衛們趕緊跑了出去,片刻功夫,幾位禦醫便匆忙而來,給謝淵檢查,可傷在si處他們動都不敢動。


    司馬清坐在一旁等候,神色陰鬱,看不出喜怒哀樂。


    “殿下。”一位年老的禦醫上前,跪在他腳邊,恭敬道,“還請殿下少行房事,太子妃他,他受不住的。”


    司馬清聞言,頓了頓才道:“那……”他似乎在尋找措辭,“他現在要緊嗎?”


    “或許是受了驚嚇吧。”老禦醫歎息一聲,道,“太子妃殿下的身體本就虛弱,如今恐怕要休養一陣了。”


    “我明白了。”司馬清頷首。


    禦醫退下後,謝淵瑟縮在床角,小聲啜泣著。


    司馬清走近他,摸摸他的頭發,隻是輕輕一碰,卻嚇得謝淵整個人往後退去,險些弄再次弄傷。


    司馬清顫抖著雙手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他本也不是情緒穩定的人,根本無從麵對謝淵的情緒波動,於是站在原地,低頭凝視著他。


    謝淵的臉埋在膝蓋上,肩膀劇烈聳動,像是在隱忍痛苦,又像是在抽噎。


    司馬清蹲下身,摟住他的肩膀,低聲道:“別,躲我,好嗎?”


    說到別躲我時,他哽咽了,他無法接受謝淵怕他。


    謝淵不吭聲,渾身微微發抖。


    ……


    太初殿中,氣氛凝結,謝君離忍不住質問:“陛下明知道淵兒不喜歡清兒,為什麽還要他們在一起?”


    “是啊,這是為什麽呢?朕不想他們幸福你懂嗎?”晉臨帝喃喃著。


    晉臨帝頹廢的模樣令謝君離揪心,他撲通一聲跪下來,泣聲懇求:“陛下!求您讓淵兒離宮吧,清兒對他誤會太深了,他們不會幸福的。”


    “夠了!”晉臨帝打斷他,“你自回宮以來,心裏何曾有過朕?你口口聲聲都是那兩個孩子,你幾時把我朕放在眼裏。朕說過不喜歡你護著淵兒,你怎麽就是聽不懂!?”


    謝君離從未想過晉臨帝竟這般偏執,連自己兒子的醋都吃。


    “那陛下想我怎麽做?”謝君離的聲音無比冷靜,他望著晉臨帝,一瞬不瞬。


    晉臨帝眯起眼睛:“臣服朕,發誓一生都隻愛朕一人。隻關心朕一人。”


    “我辦不到!”謝君離斬釘截鐵道。


    “你可以的。”晉臨帝沉聲道,“你曾經很愛朕不是嗎?”


    “我真後悔跟你回來。”謝君離咬牙切齒。


    “你不可以離開朕,你可知朕是因為你才變成如今這樣。”


    謝君離沉默了,眼神中滿是不解。


    “你假死逃走十五年,這十五年來,朕每分每秒飽受相思之苦,若還有情,還多情,你認為朕能獨活到今日嗎?得不到心就得到人,不能占有就征服,這才是君主之道。”晉臨帝緩緩說完最後一句話,語氣驟然冰冷。


    謝君離猛地睜大眼睛,急促喘息道:“陛下……你太偏激了……”


    他的話尚未說完,晉臨帝的劍刃便抵在了他喉嚨處,森寒鋒利,仿佛稍稍用力便會割破皮膚,鮮紅的液體隨即湧出。


    “有時朕真想一劍殺了你。”晉臨帝盯著他的眼睛。


    謝君離閉上眼睛,良久後緩緩吐出三個字:“動手吧。”


    他怎麽也想不到,離開多年,晉臨帝變得越來越偏激,越來越不可理喻,甚至有些瘋癲。


    晉臨帝勾唇一笑,將長劍刺入自己身體內,霎時間血染龍袍,他卻絲毫不覺疼痛。


    他望向謝君離笑了笑,“朕不願再受相思之苦。”


    謝君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鮮血淋漓的男人,目光漸漸渙散。


    “陛下,你這是做什麽!”謝君離嚇壞了連忙扶住他,對著門外大喊,“快叫禦醫來,陛下受傷了!快叫禦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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