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過來給我更衣,我要上朝了。”司馬清的聲音顯得極為不耐煩,似乎還在氣那套衣衫,可謝淵怎麽也想不明白,那套衣衫是怎麽招惹到他的。


    小蠻去了尚衣局,謝淵隻好硬著頭皮替司馬清更衣。


    他是男子沒有學過這般服侍人的功夫,笨拙的動作弄得司馬清一陣惱火,他索性自己動手,直接把衣袍褪至膝蓋處,露出結實健壯的胸膛。


    謝淵被司馬清這番舉動弄得臉頰緋紅,羞愧的垂首替他整理衣袖。


    司馬清斜睨著他,“你臉紅什麽?”


    “沒、沒有啊。”謝淵狼狽的反駁,顯得很沒有底氣。


    “隨便吧。”司馬清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


    謝淵鬆了口氣,替司馬清重新束好腰帶。


    稍作折騰,謝淵就已氣虛氣乏,胸腔一陣翻湧,喉嚨一甜,對著痰盂吐起血來。


    天色太暗,司馬清看不清他吐的是血,又或者他根本就沒看,隻是略帶嫌惡的說了句:“你還要病多久。”


    謝淵被他問懵了,木訥的回了句:“快,快好了。”


    忽然他落入一個懷抱,司馬清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望著他蒼白的麵容,司馬清怔愣了許久,眉頭擰得緊緊的,不知在想著什麽,又過了一會才道:“你看你總是一副病歪歪的樣子,我對你不好嗎?總像有人欺負你一般。”


    謝淵不明白他何出此言,難道他對自己的欺負還不夠嗎?但他仍老實點頭:“對不起,我……”


    “我告訴你,與其信那些江湖郎中不如多吃點,身體強健,自然百病全無。”


    聽到這謝淵才明白司馬清還在吃五味的醋,原本蒼白的麵孔頓時變成一片緋紅。


    司馬清瞥了他一眼,語氣冰冷:“你給我養肥自己,否則我絕不饒你。”


    謝淵呆了呆,猶豫了一會才點頭答應。可是司馬清已經走遠了。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謝淵悵然若失,這時注意到被司馬清摔在地上的白糖糕,雖然已經涼了,雖然隔了夜,雖然落在地上弄髒了,但他還是想嚐一口記憶中的味道。


    他俯身撿起一片白糖糕放入嘴裏,苦澀中帶著絲絲縷縷的香甜,讓人沉醉。


    就像是司馬清對於他這般,即使知道前路漫漫何其艱難,卻還是會為了偶然出現的那一絲絲的甘甜沉浸其中,不是因為他天生喜歡苦,而是因為曾經的司馬清真的很甜。


    讓他足夠一生回味。


    三月初一,闔宮宴會。


    待謝淵穿好衣衫,在小蠻的攙扶下走出宮門時,卻看到司馬清拉著花奴上轎攆的情形。


    “太子實在太過分了,怎麽可以和一個奴隸同乘,太子妃您……”小蠻替謝淵打抱不平,忍不住抱怨了兩句。


    “慎言。”謝淵及時製止住小蠻,示意她噤聲。


    小蠻撇撇嘴,低頭做錯事的模樣,再不敢亂說話。


    謝淵也不是有意責備小蠻,也知道她是替自己打抱不平,可他不想多生事端,畢竟司馬清可是什麽由頭都沒有都會找他麻煩的人。


    最終謝淵上了後麵那輛叫小的轎攆,一路顛簸到了瓊台閣。


    瓊台閣位於皇城最繁華之地,是一座占地寬廣的高樓,它是整個皇宮中最大,最奢華的建築。


    轎輦停下,司馬清扶著花奴下轎,正遇上進宮道賀的顧延韜,見司馬清身邊不是謝淵,顧延韜似乎有些震驚,連行禮都顧不上了,隻是問道:“這位是?”


    司馬清微微皺眉,他並不喜歡這種場合,更討厭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盯著花奴,不悅的開口:“他是本太子從邊關帶回來的奴隸。”


    “哦哦哦。”顧延韜恍然,忙賠罪:“是臣冒昧了,請太子見諒。”


    “嗯。”司馬清淡淡應了聲,抬步向瓊台閣內走去。


    顧延韜開口叫住了他,“恕臣多嘴,這正紅的宮服實在不配這位異族少年啊,穿起來有些怪異。”


    聞言,司馬清腳步一滯,扭頭看向顧延韜,眼神銳利。


    顧延韜對上他的目光並無懼色,不知為何,他在見到這套吉服的一瞬,想起的就是謝淵,這正紅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定然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正在這時,謝淵從轎輦上走下來,顧延韜幾乎看呆了,那身白底粉花的衣服,將謝淵襯托得愈加風姿卓絕,俊逸非凡。


    謝淵察覺到了顧延韜灼熱的視線,他不禁蹙眉,輕咳了一聲,提醒他收斂一些。


    顧延韜回過神來,尷尬的衝他扯了扯嘴角。


    “見過太子妃。”


    感受到司馬清殺死人的目光,謝淵哪裏敢理他,隻是稍微點點頭,便匆匆離開,仿佛顧延濤是洪水猛獸一般,生怕他留在這兒會傷害到司馬清一般。


    顧延韜站在那兒愣愣的,直至司馬清走遠才回過神來,隨後露出懊惱之色,心道剛才怎麽就忘了太子殿下在呢。


    這位太子妃總是會讓他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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