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讓大家覺得不足為奇時,慕容王爺的手突然來回反複快速轉動,那堆包子花樣百出地上下交替著,接著就是門口和案台之間來回快速往返,整個公堂馬上成了包子的世界。


    這時嫣兒滿眼驚喜,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突然興奮地鼓起掌來,“真厲害,原來王、王公子還藏著這麽大個絕活。王公子,這個我也要學。”


    “行。”慕容王爺寵溺地睨了一眼他的愛妃,接著提醒道:“站好,別動,我會讓你看到更大的驚喜。”


    慕容王爺雙手一轉,包子在空中轉了幾圈,再分成兩個圓圈在左右手周圍飛轉。這時不止嫣兒驚喜,縣令、縣令兒子、衙差都紛紛咋舌,使勁地鼓掌。洪秀英靜靜地看著,臉上無波,但心裏早已佩服地五體投地。她心裏暗想,這位王公子的武功造詣遠在她之上。


    “呀。”嫣兒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別動!”慕容王爺再一次大聲提醒。說話間那堆包子像是串了線似的,在慕容王爺雙手的帶動下圍著嫣兒猛轉,嫣兒呢?就像蠶繭一般被困在其中。


    此時的眾人甚至都忘了鼓掌,隻剩下合不攏的嘴巴。突然,慕容王爺一個閃身,倏忽一下把自己也裹進了蠶繭內。蠶繭簌簌幾下移了到了門口,又“蓬”的一下豎成一條直線,唰的一聲穩穩地落在衙門口。


    “縣令大老爺,這局誰勝?”慕容王爺大聲問道,“縣令大老爺……”


    叫了幾聲,縣令大老爺才回過神來。縣令大老爺一拍驚堂木:“本官宣布,此輪比賽王公子勝!”


    洪秀英也是爽快之人,她向慕容王爺一拱手:“既然王公子勝出,下一輪請王公子先出題吧。”


    “還是洪姑娘先請。”慕容王爺嘴上說著,眼睛卻看著他的愛妃,讓洪秀英很是不爽。她也不推搪,張口就來: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好句!”慕容王爺稱讚完後,就什麽話也沒說,而是從腰間掏出那支紫竹玉簫聲情並茂地吹了起來。吹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停下的意思,在座的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發聲,隻有洪秀英急了,她在慕容王爺麵前一站,說話了:


    “王公子,你這是接不上了嗎?還是以簫聲掩飾你內心的彷徨?”


    慕容王爺還真沒見過如此囂張之人,他決定給點厲害壓壓洪秀英的傲氣,於是慕容王爺繼續吹簫。


    洪秀英又一步上前,咄咄逼人道:“怎麽樣,王公子,這輪你認輸了是吧?”


    慕容王爺將紫玉簫移開,緩緩道:“姑娘何以見得本公子輸了呢?”說完慕容王爺又拿起紫玉簫吹了起來。


    洪秀英不耐煩了:“王公子,你這是要吹足一天才能吹出下兩句來嗎?”


    慕容王爺此刻的簫聲突然高昂起來,或萬馬奔騰,或一瀉千裏,或氣吞山河,此時的包子在一股勁力的逼迫間四分五裂,四處飛濺。


    洪秀英秀眉一蹙,她不知道王公子想要做什麽,但似乎一種無以逼迫的壓力逼壓過來,不自覺間她的手竟抽出長鞭打向這股力。慕容王爺心裏一樂,心想這個洪秀英的反應還算快,知道出手阻止,此刻的他更堅定洪秀英做住持的想法,字據是立了,她要是逃走了怎麽辦呢?正當慕容王爺走神之際,洪秀英的長鞭攻擊了過來。


    兩個人劈裏啪啦過了幾十招,洪秀英突然長鞭一收,長鞭尾直鎖慕容王爺的咽喉:“王公子,你輸了。”


    慕容王爺的由始至終都是吹著簫和洪秀英比拚,當洪秀英的長鞭落在他的咽喉處,她唇邊的簫聲也戛然而止,接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響在洪秀英的背後落下。


    慕容王爺還簫入袖,那個動作瀟灑得不止嫣兒覺得超帥,洪秀英也愣了一下。


    “縣令大老爺,這局誰勝?”慕容王爺大聲喊著背後的縣令大老爺。


    縣令如夢方醒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宣布:“第二輪王公子勝!”


    “什麽?”洪秀英氣炸了,她把長鞭從慕容王爺頸上撤去,鞭尾一甩,直接纏住縣太爺的頸脖:“你他媽的知道公平二字怎麽寫嗎?”


    縣令一下腳軟,但腦子還是清醒的,他大喝一聲:“願賭服輸,洪秀英你敢欺官犯上?”


    “我欺官犯上?”


    “你若不信,自己回頭看看便知分曉。”


    洪秀英半信半疑回頭,隻見那堆包子變成了包子碎落在地上,而地上的包子碎剛好拚成兩句詩句:


    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


    洪秀英定在原地足足半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輸了!輸得徹徹底底,一點兒疑問都沒有。她抬起頭,重新審視著這個讓她一見傾心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高深叵測。她不服氣,他身邊的女子武功好像還比不上她,怎麽她可以待在他的身邊?


    “洪姑娘,咱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慕容王爺提醒洪秀英。


    沒等洪秀英回答,慕容王爺一卷彩綢直彈縣令案台,嚇得縣令飆出一額汗滴。


    “念。”慕容王爺又拋來一個字。


    縣令展開彩綢念了起來:“為保一方百姓安寧,特任命洪秀英為暗樵寺住持,俗家弟子,肩負傳承發揚暗樵寺武林精神,佑縣邑百姓安居、樂居。另,洪秀英姑娘與縣令兒子鍾子其郎才女貌、彼此傾心、天賜良緣,願結秦晉之好,擇日成親。”


    這是王公子什麽時候寫的,文采杠杠的啊,可好像不真實啊,什麽彼此傾心、願結秦晉之好,狗屁!我家其兒還不屑一顧這麽囂張之人。


    縣令正要說兩句,旁邊的鍾子其一步上前朝洪秀英一揖道:“洪姑娘武功了得,小生十分仰慕,倘若姑娘抬愛,願與洪姑娘結秦晉之好。”


    洪秀英都沒出聲,縣令就一拍驚堂木吼道:“其兒你這是做甚?她喜歡的人不是你,你也駕馭不了她,總之,她跟你不合適。”


    “誰說他駕馭不了我?”縣令的話好像刺激了洪秀英,她突然大聲懟了過去。


    “什麽?這不是笑話嗎?你一直死纏爛打的是王公子,這下怎麽主意打到我兒子身上了?”縣令氣暈了,他兒子還說願結秦晉之好。唉!什麽破事。


    “王公子,我願意做你的妾氏。”洪秀英突然又腦回路地冒了一句出來。


    此處氣焰高漲時,外麵一捕快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大老爺,不好了,那個住持和尚劫持了一個來報名學武的孩子,正在衙門外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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