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黑霸王洞府,慕容君瀾在一處樹林停下,他的嫣兒還沒醒來他有點擔心,因為嫣兒體內有赤靈珠,所以黑霸王祖宗剛才說的話他不全信,至少他的嫣兒現在還沒有中毒的跡象。


    “靈逸,你過來看看。”慕容君瀾知道靈逸有過人之處。


    “王爺,王妃沒有中毒,因為她體內有一股狂熱,所以逼迫著她沒法醒轉過來。”靈逸隔著衣服幫女子把了脈。


    “那如何是好?”慕容君瀾皺了皺眉頭。


    “很大可能是赤靈珠在裏麵,一時不適應,若是能把這股狂熱壓抑住,估計王妃的功力可以進階三級。”靈逸很認真道。


    “我隻想知道她什麽時候可以醒來?”他才不在乎她進多少級,他樂意保護著她。


    “聽說那赤靈泉水能解諸熱,不知可否能解此狂熱。”靈逸不敢下結論,畢竟這狂熱沒聽說過啊。靈逸忽而道:“王爺,既然黑霸王祖宗說這黑霸王花可以解毒,你給王妃吃了便是。”


    “王爺。”靈逸見慕容君瀾有顧慮,他猜想,肯定是王爺想把這朵花留給他日後恢複功力用,於是又催促道:“王爺,這事不宜遲,倘若王妃有什麽事,那靈逸可是擔當不起。”


    在靈逸再三催促下,慕容君瀾終於取出翠玉瓶子,他隻是從裏麵剔出一片花瓣,放自己嘴裏咬了一小塊咽了下去,才拿起另一半給嫣兒服下。半個時辰過去了,不見有任何效果,靈逸又催促慕容君瀾繼續喂藥,慕容君瀾拒絕了,他認為如果有效果一片也會有,現在一丁點兒效果都沒有,他可不想浪費黑霸王花了。但有一點他是斷定的,嫣兒體內有赤靈珠,黑霸王祖宗是舍不得給他的嫣兒下毒的。


    “咱們還是立刻去沙漠找靈泉水吧。”對於找到沙漠那靈泉水,慕容君瀾心裏還是有把握的。靈逸再三勸說慕容君瀾還是把小瓶子收入懷中。


    三匹馬從黑霸王洞府飆飛而出,直朝沙漠方向奔去。慕容君瀾和薑赫是去過沙漠的,所以慕容君瀾對找靈泉水還是有一定把握。剛跑出不遠,久日不見的那個大頭老鬆樹精等在了一個路口。


    “王爺,小人願意伺候您左右。”老鬆樹精實在沒辦法,毒藥還沒解啊。


    “不必。”慕容君瀾一口拒絕,現在是救醒他的嫣兒為緊,老鬆樹精太慢了。


    “王爺……”老鬆樹精不屈不撓。


    “讓開,你太慢了。”慕容君瀾直接策馬走人。


    “王爺,這解藥……”老鬆樹精話還沒說完,嘴巴被迫張開,咕嚕一下吞了兩粒丹藥。


    “毒已經解了,讓開。”慕容君瀾抱著女子在馬上顯得很不耐煩,其實,他當初壓根就沒給毒藥老鬆樹精吃,隻是想找黑霸王花嚇唬嚇唬它而已。


    “謝王爺。”老鬆樹精有點激動,毒解了就好,它一晃神,三匹馬“倏”地一下風一般跑了過去。老鬆樹精呆站了一會,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他往地上一滾就追了上去。


    幾個人剛剛衝出了黑霸王洞府,後麵突然“轟”的一聲整座黑霸王洞府凹塌下來,掀起了一股混黃的滔天塵埃。慕容君瀾眉頭一蹙,他望了望懷裏依然昏睡的女子,心下暗忖:看來,這解毒的事得靠他們自己了。


    在路上連續趕了兩天兩夜的路,女子還沒醒來。這天中午他們路過一酒莊,酒莊旁有一客棧,慕容君瀾決定在這住上一宿。


    “來來來,上好的辣雕古,喝一口好兩口,喝完還得兜著走。”酒保大聲吆喝。


    “單於,你喝過沒有?”慕容君瀾想必洛邪到處遊牧,見識廣。


    “沒有,但聽說過,此酒烈得很,有個別名叫“一杯倒”。洛邪果然望著那一大缸自酒吞了吞口水。


    “那就下去嚐嚐。”說完慕容君瀾抱著女子就跳下了火赤兔。薑赫和洛邪趕緊下馬係好,靈逸不便現身縮小了一點用一竹籃子遮掩著由洛邪負責照看。


    “酒家,來兩壺辣雕古。”洛邪把竹籃子往旁邊凳子一放,就大大咧咧坐了下來點了幾個地道小炒。


    慕容君瀾跟店小二要了張小凳子,就把女子穩置在胸前。這時,薑赫栓好馬進來了,跟著薑赫身後進來的是一個拿著折扇子穿白色長袍的白麵書生,後麵跟一個書童。


    “白公子,裏麵請。”店小二熟絡地招呼著。


    被呼為白公子的環顧了四周,在慕容君瀾旁邊的桌子坐下了。可能是太熟絡了,店小二不問就自覺地拿上了三瓶辣雕古來,推過一酒杯給白公子滿上才離開。白公子旁若無人地用右手捧起了杯子一飲而盡。


    嗯?不是說“一杯倒”嗎?怎麽這般喝法?況且這白麵書生多少也給人一點柔弱感。慕容君瀾眼尾光掃過去的時候,白麵書生眼尾光也掃了過來。


    “這位公子,你的娘子中毒了。”白麵書生自個兒幹完了第二杯酒時遞來了一句話。


    中毒?慕容君瀾低頭看了一眼女子,大驚。剛才靈逸說她沒中毒時臉上還泛著紅光,現在臉上居然變成了淡黑色,怎麽會這樣?靈逸在籃子裏不好交流,慕容君瀾隻好倏倏兩下點了女子的封閉穴。


    “在下自幼習醫,對解毒略懂一二,公子可到我的寒舍作治療。”白麵書生說話時也不對著慕容君瀾,好像在自言自語。


    “薑赫,到客棧開兩間房。”沒等薑赫離桌,慕容君瀾已經抱著女子大踏步走出酒莊,嚇得薑赫小跑了幾步提前到了客棧前台。


    “本人看病素來不收錢,記得帶上三百壇辣雕古便可。”慕容君瀾剛離開酒莊就聽到那白麵書生不高不低地喊過來。


    客棧夥計利索地安排了二樓兩間廂房,並按照慕容君瀾的吩咐送來一桶熱水。靈逸這時也現身了,他看著女子的臉,忽然凝重道:“奇怪,王妃真的中毒了。王爺,您剛才下馬前可有看過王妃的臉?”


    “看了,下馬前是好好的。”慕容君瀾思忖了片刻,肯定地點了點頭。


    “有誰靠近過王妃?”靈逸想湊前去摸一下王妃的手看熱不熱,慕容君瀾眼睛一下子看過來,靈逸一伸尾巴躲遠了一點。


    “那王爺你看看王妃此刻是熱還是冷?”


    慕容君瀾一摸女子的額頭,剛才還滾熱的身子現在變得冰冷,慕容君瀾急了,他顧不得那麽多了,一手拉過靈逸的頭靠到女子的背上,驚慌失措焦急道:“怎麽會這樣?”


    靈逸被慕容君瀾一拉,竟然沒穩住,真靠到了王妃身上,嚇得他猛地跳了開來。


    “躲啥?快,救人。”慕容君瀾有點慌亂了。他看到靈逸定定地在那裏不動,以為靈逸怕他怪罪才這樣反應,於是道:“本王不怪你,快救王妃。”


    靈逸還是昂著頭在那裏不動,忽然,他張嘴對女子吹出一口霧氣,見女子的臉色越來越黑,他忽然擔心地搖了搖頭,失望道:“王爺,我救不了王妃。”


    “王爺,那個白麵書生也許有辦法。”洛邪在一邊也幹著急。這時薑赫一個閃身就朝門外奔去了。


    “三百壇辣雕古。”慕容君瀾倏倏幾下又封了女子幾處穴道,抱起女子朝門外大踏步走去。洛邪想把靈逸重新放回籃子,靈逸一閃尾巴扔下一句“我會找到你們的”就從後窗躥了出去,洛邪緊追到客棧外時,薑赫已經弄了一輛馬車裝了三百瓶辣雕古等在那裏。


    “上車。”洛邪動作也不慢,兩匹火赤兔和一匹大宛良駒馬已經牽了過來。


    “王爺,朝前五公裏處有幾棵雲杉樹,右轉兩裏路處有一個白石院子就是白麵書生的住所。”薑赫把打聽到的情況向慕容君瀾簡單說了。


    “駕。”慕容君瀾抱著女子飛身上馬,火赤兔像離弦的箭一般飆飛出去。


    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白石院子,裏麵好像沒有人。幾個人坐了一下,薑赫又敲了幾次門都沒人答應。


    “王爺,屋裏好像真沒人。”


    “不會還在酒莊那裏吧?我去看看。”洛邪正要跳上大宛良駒,靈逸進來了。


    “還是我去吧。”靈逸其實一直在外麵不好進來,現在看到沒人就躲到了白石院子裏一棵樹上。靈逸剛要動身,就聽到外麵傳來車輪滾動的聲音,接著一輛馬車由白麵書生的書童趕著,正吃力地往院子裏來,白麵書生卻悠哉悠哉地坐在那裏看風景。


    “來了嗎?過來幫忙。”白麵書生似乎早就料到他們的到來,可他的注意力隻在那輛車上。看到慕容君瀾他們沒動 他又扔出一句不冷不熱的話:“是過來找我治病的吧,你們不幫忙,我們兩個人恐怕搬到天黑都沒搬完。”


    馬車在院子最後那堵圍牆停下了,白麵書生下了車,在那堵圍牆前雙手輕輕一推,“轟隆”一聲牆倒了,一個偌大的洞口露了出來。白麵書生走到馬車後把上麵那張布一扯,一車雪白的石頭就暴露在眾人麵前。


    “搬進去。”白麵書生也不知道對誰說,總之像是對大家說。


    書童開始一塊塊地搬,搬得很吃力。他看了一眼大家,不敢吱聲,還是默默地搬著。


    “你們決定不搬石頭是吧?那好,看誰耗得過誰。”白麵書生也不動手搬,隻是兩手對著那石頭用掌風推動著,像是在練功,又像是在玩遊戲。那情景看得慕容君瀾他們都想一巴掌打死他。


    薑赫實在看不下去了,第一個出來幫忙,洛邪接著也動手了,個個都是習武之人,很快就搬完了。白麵書生拍了拍一點塵都沒沾上的手接著吩咐道:“書童,趕緊和他們一起把剩下的石頭運回來。”


    天,還有啊?洛邪薑赫隻好跟著書童繼續運石頭。一車,兩車,三車……當運到第五車時,一直黑著臉的慕容君瀾壓抑著滿身的怒氣,盡量低聲地發話了。


    “要什麽條件才肯救人?”


    “隻要把剩下的五車石頭運完就可以了。”白麵書生不緊不慢道。


    “還有五車?”洛邪一直忍著的脾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他再也忍不住了,轉身一手擒住白麵書生的胳膊,惡狠狠道:“你信不信我哢嚓一下,就把你給折了。”


    “信。”白麵書生扇了扇手中的扇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你們舍不得。”


    看著那波瀾不驚的白臉,洛邪把把兩隻手關節抓得咯吱咯吱響。


    “搬!”慕容君瀾盡量把音量控製好,但語氣裏還是透出一股霜寒的冰冷氣息,他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還有多久就會爆發出來。


    “放心,她死不了。”白麵書生讓薑赫洛邪和書童他們搬,自己索性一屁股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搖扇子,似乎他現在要緊的事是建造窯洞,早已把救人之事忘了。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五車石頭終於都搬進洞裏了。白麵書生最後叫書童運來一個大木桶,當車來到慕容君瀾麵前時,白麵書生叫書童上去掀開桶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頓時給人一股清新爽朗的感覺。隻見大桶裏塞滿了一串串飽滿黑實的葡萄,乍一聞,都會讓人垂涎欲滴。


    “吃吧,很好吃的,熟透了。”白麵書生向眾人招呼著,自己隨手抓起一串就嚼了起來,吃著吃著,白麵書生明顯感覺到一股股憤怒的氣息撲麵而來。


    “人都危在旦夕了,你還隻顧吃和建房子?”洛邪一劍插到了白麵書生麵前,白麵書生隻是愣了一下。


    “放心,她死不了的。”白麵書生輕描淡寫道。


    “你得馬上,立刻救她。”洛邪一劍橫在了白麵書生的脖子上,要不是他看到慕容君瀾在,早就把白麵書生一掌拍扁。


    慕容君瀾沒有作聲,他緩緩地抬起頭,眼神冰刃似的瞪著白麵書生,仿佛一眨眼白麵書生命就沒了。突然,慕容君瀾眉頭一皺,眼睛看向懷裏,神情緊張地伸手探向女子的鼻息,驚慌失措地大聲喊道:“她,她沒呼吸了。”


    “太好了,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白麵書生驚喜道。


    “蓬。”慕容君瀾一掌直接把白麵書生打飛到洞壁口。白麵書生被撞得眼冒金星,接著重重地摔了下來。


    白麵書生顧不得抹去嘴角流出來的血,衝大家焦急喊道:“快,把那三百壇酒倒進大桶的葡萄裏,然後把你家娘子扔進去,快!”


    慕容君瀾聽著要把他的嫣兒扔進桶裏去很不舒服,但此刻卻順從地吩咐倒酒,到了要把女子扔進去,他卻抱著不願放手了。


    “你再遲疑就沒救了。”白麵書生這時倒是急了。這時靈逸也嗅到了危險信息,不假思索地從樹上躥下來。白麵書生突然蹦出一句讓大家驚嚇的話:“你不在靈蛇洞躲著,跑來做甚?”


    靈逸一個激靈,白麵書生認識他?他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慕容君瀾思索了幾秒,突然抱著女子“咚”的一下跳進了用酒泡著的葡萄裏。


    “哎,你進去幹嘛?危險!”白麵書生急了,但他還是不停地向大家揮手,叫大家趕緊把大桶推進剛運了十車石頭的窯洞裏。


    “趕緊把洞口封了。”白麵書生繼續大聲喊道。這時書童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弄來一車石頭,大家一起用力,“唰”的一下把洞口嚴嚴實實的封住了。


    “嚇死我了。”白麵書生如釋重負地拍了拍胸口,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竟然一身白衣服都汗濕了大半。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朝窯洞裏大聲喊道:“那公子,你最好離你娘子遠點,你炸傷了我可沒辦法了。”那聲音軟軟弱弱,不過穿透力極強。


    “她有呼吸了。”洞裏慕容君瀾驚喜道。


    “她的身子開始發熱。”


    “越來越燙……”


    “趕緊跑!”白麵書生向眾人一揮手,隨即拉著書童躥出院門外。


    眾人一愕,不知如何是好。這時窯洞裏突然紅光四溢,眼看一場爆炸就要發生。薑赫焦急,靈逸一尾巴拍向薑赫和洛邪,


    “快跑!”幾個人往後一躍。


    “轟。”紅光萬丈的窯洞炸了!


    兩個人從裏麵“噗”的一下飆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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