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鬆樹精巍顫顫地走出來,它能不合作嗎?它可以不合作嗎?再不合作樹就變成樹墩了。


    “怎麽合作?”老鬆樹精誠惶誠恐問道。


    “帶我們去找黑霸王牆。”慕容君瀾直截了當答道。


    “這個……”老鬆樹精吞吞吐吐的樣子,“我真不知道黑霸王牆在哪裏?”


    “那天,它可是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走的。”慕容君瀾也不拐彎抹角。


    “我確實不知道它逃哪兒了。”老鬆樹精一副為難的樣子。


    “薑赫,繼續。”薑赫收到命令又繼續砍樹枝。


    “我功力不如它。”老鬆樹精道出了心聲。


    “所以你選擇了逃避都不願意跟我們合作。那好吧,薑赫,把整棵樹砍了。”慕容君瀾毫不留情道。


    薑赫長劍一舉 眼看著就要砍落下來。老鬆樹精忽然大聲製止,“我帶。”


    “早說不就得了,費那麽多勁。”慕容君瀾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下來,轉頭問老鬆樹精:“什麽時候出發?”


    “明日即可。”老鬆樹精想了一下又急忙補充道:“黑霸王牆飄忽不定,我不一定保證能找得到。”


    “行。把這個吃了。”慕容君瀾扔給老鬆樹精一粒丹藥。老鬆樹精還沒看清楚是什麽就覺得有一股風逼來,嘴巴被迫張開,丹藥就滾進肚子裏了。這裏要說明一下的就是鬆樹精是個隻有大腦袋的小老頭。


    “這是顆毒藥,十天內拿不到解藥就會自動枯萎。”慕容君瀾說完叫上薑赫就離開了,扔下不知所措的老鬆樹精在那裏發呆,它後悔啊,如果不是它貪吃人家的丹藥,也許就不會招惹今日的禍害。


    翌日,慕容君瀾一幹人就跟著老鬆樹出發了,慕容君瀾和女子坐在樹上,蒼鷹也停在樹上,薑赫和洛邪各騎著火赤兔,靈逸自個兒趕著馬車。


    “坐樹走的感覺如何?”慕容君瀾坐在樹上,慵懶地抱著女子。


    “爽。”女子在二十一世紀坐過高鐵,坐過飛機,坐過輪船,卻沒坐過會走的樹,挺新鮮的嘛,哎呀,要是把老鬆樹精帶到二十一世紀肯定是一項很受歡迎的旅遊新項目,肯定能賺好多錢。


    “要是本王的愛妃喜歡,那就把老鬆樹帶回去,咱們啥時候想坐就坐坐。”老鬆樹精一聽,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敢情這小倆口還真當它是坐騎了。


    走著走著,洛邪就扔下火赤兔也坐上了樹,薑赫其實心也癢癢的,但不敢出聲,見洛邪上了樹,他拍了拍火赤兔吩咐它跟著馬車走,就溜到了洛邪旁邊,靈逸隻好自個兒趕著兩火赤兔馬和馬車跟在樹旁邊。


    樹上多了幾個人,老鬆樹走得可不輕鬆,但它不敢有半句怨言,趕了六天六夜的路終於到了,在一處大瀑布麵前老鬆樹停下來了。


    “這瀑布好美啊。”女子讚歎不已,接著又自言自語道:“這是黃果樹瀑布嗎?”


    “它有名字?。”慕容君瀾莫名其妙地看著女子。


    “對呀,地理學的。”女子隨口回了一句。


    “又是什麽鬼?”他的愛妃總是冒了一些生僻字讓他猜不透。不過在來這之前慕容君瀾一直有顧慮,他懷疑老鬆樹精可能是忽悠他們,或者跟他們玩迂回戰術什麽的,到此一看,慕容君瀾笑了,隻見大瀑布旁邊的石壁上公然刻著幾個遒勁有力的大字:黑霸王洞府。


    “好霸道的名字!看來這堵牆在江湖是不容覬覦的。”慕容君瀾突然對洞府裏的黑霸王牆有了強烈的欲望,他決定親自去會會它。


    “黑霸王牆就住在裏麵,但它經常外出。”老鬆樹精對慕容君瀾道,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聽說水下還有一條密道。”


    “密道?敢情這家夥總幹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吧。”慕容君瀾沒開口洛邪就接上話了。


    “……”老鬆樹精。


    “那你先進去看看吧。”慕容君瀾和女子坐在樹上沒有下來的意思。


    “進去?這個……”老鬆樹精為難了,它把他們帶到這裏已經是拚了老命了,進去還能不粉身碎骨?


    “樹太高了進不了。”老鬆樹精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薑赫。”這還不好辦,慕容君瀾隨口叫了句。


    薑赫馬上抽出寶劍劈劈啪啪地砍了幾段樹枝。


    “別,我去。”老鬆樹精真拿這撥人沒辦法,現在是去也死,不去也死,它是把腸子都悔青了。


    “怎麽進?”望著瀑布下的一潭深水,慕容君瀾眉頭皺了一下,心裏揣測,難不成就這樣跳下去?


    “跳進去吧?我也沒進去過,隻是聽說過。”老鬆樹精如實答道。


    “你進去把黑霸王牆叫出來。”慕容君瀾坐在樹上的姿勢怎麽看都帥。


    你以為我是誰,隨便就能把霸王牆叫出來?老鬆樹精憋悶了一會兒,不甘心道:“就算你們把我砍了,我真的無能為力,到如今我連霸王牆長何樣都不知道。”


    慕容君瀾這次沒有叫薑赫,從這幾天看來,老鬆樹精確實比不上黑霸王牆厲害。


    “看來你是真的沒進去過。”慕容君瀾將一塊石頭扔進水裏,看著濺起的小水花。


    老鬆樹精把小頭點得像雞啄米似的,心想,我是閑著沒事幹是吧,跑去人家那裏去找死。


    “那你在前麵帶個路。”慕容君瀾還是坐著不動,一撥人眼睜睜地看著老鬆樹精。


    一陣僵持後,老鬆樹精到底還是敵不過這班人的威壓,“噗通”一下跳進水裏。


    “靈逸,帶路。”還沒等老鬆樹精上來,慕容君瀾就吩咐一旁的靈逸。


    “王爺,其實我也沒進去過。”對於黑霸王牆,靈逸雖早有所聞,但從未接觸過,隻知道它雄霸一方的時間比自己的年紀還長。


    慕容君瀾又從地上撿了幾塊大的石頭扔過去,有些氹的一下沉下去,有些卻在水麵彈跳幾下再沒入水裏。


    “真狡猾。”慕容君瀾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轉頭望了一眼薑赫道:“薑赫,備馬。”說完牽著女子的手從樹上跳下來。


    “是。”薑赫馬上牽過兩匹火赤兔。慕容君瀾隻接過一條韁繩,他環手抱起女子,雙腳一用力,一個飛身兩人躍上了馬背。


    “薑赫,你騎火赤兔,洛邪趕馬車。”黑霸王洞府危機四伏,相比之下洛邪的實力暫時比沒恢複功力的靈逸強,慕容君瀾丟下一句話就策馬向瀑布前的那深潭走過去。


    “王爺。”除了蒼鷹不會說話,其他人包括女子都緊張得大喊,王爺這是要殉情嗎?前麵可是個深潭啊。


    慕容君瀾勒馬回頭毫無表情地望了眾人一眼,韁繩一扯,馬又向前踏腳了。


    “慕容王爺,你不怕死你自個兒逞強去,別拉上我的閼氏。”洛邪跳下馬車直接擋在了火赤兔前麵。


    “閃開。”慕容君瀾眉頭皺了一下,不知道是洛邪又說嫣兒是他的閼氏不悅,還是洛邪擋了去路的原因,慕容君瀾嘴角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神色。


    “王爺,如果你要跳下潭裏,恕我洛邪得罪了。”洛邪說著就伸手扯韁繩。


    慕容君瀾生氣了,你們幾個今日幹嘛呢,怎麽老讓他覺得自己不正常?他略略歎了一口氣,正想開口解釋,懷裏的女子突然冒出一句話:“王爺,前麵是個深潭。”


    哎呀,慕容君瀾心裏一痛,自尊心受傷了,他的愛妃怎麽可以不相信他呢?好吧,本王就讓你們相信一次吧。慕容君瀾猛扯韁繩,火赤兔仰頭嘶鳴一聲,慕容君瀾雙腳在馬肚子上一用力,火赤兔前腿猛撐起來,兩後腿一蹬,朝瀑布直衝了過去……


    “王爺!”眾人驚呼。可倏忽間火赤兔和馬背上的兩人都不見了,麵前依然是噴薄而下的嘩嘩流水。


    因為施展了禁製術,除了馬的尾巴有一點濕潤外,其他地方均雨露不沾。馬穩穩落下後,慕容君瀾看著懷裏花容失色的美人兒,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憐愛之意,他喜歡嫣兒緊緊抓著他雙手,身子窩進他懷裏的依賴感。


    “嚇著了嗎?”本想說把眼睛睜開的話到了嘴邊卻換了一句。


    “王爺。”女子扭頭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慕容君瀾。


    “江湖處處危機四伏,愛妃也得鍛煉一下才行。”慕容君瀾感受到懷裏人兒噗噗的心跳,柔情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王爺,你看。”女子定下神來,給麵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好美!”


    “喜歡嗎?”舉目望去,慕容君瀾發現瀑布下麵黑霸王洞府是豁然開朗的一處聖地,洞府兩旁霸王藤錯綜交匯,藤上花團錦束,由洞口的五顏六色到裏麵的由淺入深,刹是冠冕堂皇,慕容君瀾有那麽一刻也讓這美豔驚詫到,但是越是美豔的東西危險係數就越高。


    慕容君瀾朝身後扔出兩條匹練,又傳了話讓他們進來。薑赫他們接到指令,雖然有錯愕懷疑,不知馬車是否也開進去?但薑赫畢竟跟隨慕容君瀾多年,當即立斷駕起馬車就往瀑布裏趕。洛邪一看急了,慕容君瀾不要命,你薑赫也視死如歸嗎?還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兵。


    “單於,你騎馬,我趕馬車。”薑赫說完一扯馬韁繩,馬車就躍進匹練中間的瀑布。


    看著懸在半空中的馬車,洛邪驚得嘴巴都合攏不來。都進去了?洛邪伸手拍了拍火赤兔,叮囑道:“兄弟,等會兒你得擔著點,顧著單於我的小命啊。”說完,洛邪深呼吸幾下,翻身躍上馬背,閉著眼一扯韁繩無限悲壯地衝進瀑布裏。


    “我來了。”洛邪大吼一聲,隨即聽到劈啪一下,從馬背滾了下來,好在洛邪身手敏捷,在地上滾了幾圈就站了起來,嘴裏罵罵咧咧。


    “單於,你沒看到我的馬車在前麵嗎?使那麽大的勁。”薑赫怨氣滿滿地衝洛邪瞪了一眼。好在火赤兔刹腳的技術好,不然不把馬車撞翻才怪。


    洛邪嗬嗬一笑,雙手攤了攤說:“我以為這裏是口深潭。”


    眾人都在為霸王牆的洞府讚歎不已時,前麵的花團深處突然冒出一股黑煙,無聲無味,但有些晃眼,看一會兒會頭暈腦脹。


    “繚繞霧霾?大家不要看那些煙霧,集中精力把這裏的花全忘了。”慕容君瀾忽然朗聲道。


    “啥?不看煙霧可以,這麽多花怎麽可以視而不見?”洛邪心中覺得有些多餘。


    “王爺,這花可漂亮了。看,這位姑娘好美呀。”洛邪的聲音有些飄渺。


    “啪。”慕容君瀾隔空扇了一巴掌洛邪。洛邪疼得回過魂來,姑娘不見了,難道是夢魘?


    “這裏應該是黑霸王的煙花之境,煙花之境裏啥都有,可都不是真的,誰的意念差,欲念就困不住了,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慕容君瀾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洛邪,就算是對剛才那巴掌的解釋。慕容君瀾頓了頓接著道:“還有那花香也是一種迷惑人的香味,吸多了就會墮落紅塵。”慕容君瀾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上陣子查閱古籍剛好看到野史中的記錄,至於為什麽記在野史而不記在正史那可能這裏還鮮為人知吧。


    慕容君瀾萬萬沒想到的是,區區一堵黑霸王牆居然有如此龐大的洞府,看來想拿這朵黑霸王花不是件容易的事。


    兩匹馬,一輛馬車緩緩地朝裏走去,這時,洞裏忽然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婉轉動聽,聽得大家身心舒泰,渾身軟綿綿的感覺。慕容君瀾一驚,大聲提醒道:“不要聽歌聲,聽下去會武功盡失,念武功心法。”眾人一驚,趕緊眼觀鼻,鼻觀心,馬上進入心法。


    “王爺。”懷裏的女子忽然漲得臉色緋紅,脈脈含情扭轉頭,眼光楚楚動人。


    “不好。”慕容君瀾暗暗叫了聲,他的王妃功底淺,中情毒了,好在在他的懷裏,於是慕容君瀾顧不得那麽多了,低頭直接就吻了上去……他的嫣兒今天很美,美得盈盈欲滴,美得讓人欲罷不能,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如黛…...讓人心猿意馬,慕容君瀾的手情不自禁地探進女子的衣衫裏……


    蒼鷹尖嘯一聲,直衝到慕容君瀾的肩膀狠狠地啄了一下,慕容君瀾才如夢初醒。他毫不留情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暗罵:他這是在幹嘛呢,差點淪陷了。再看看懷裏的人兒,還沉浸在情毒的恍惚裏。不行,該醒了,他狠下心朝女子的唇用力地咬了下去。


    才進洞府就如此危機四伏,裏麵的凶險更可想而知了,靈逸提議慕容君瀾放棄找黑霸王花,慕容君瀾拒絕了,一幹人重振旗鼓又繼續往裏麵前進。


    “王爺,你怎麽知道瀑布那裏有路可以進來的?”洛邪心中藏著疑惑不吐不快。


    “霸王牆設了遠古禁製。”慕容君瀾嘴裏應付著洛邪,眼睛卻關注著前方。接著道:“你沒有看見我扔了兩回石子嗎?仔細看看就不難看到其中的端倪,同樣是石子,一些馬上沉下去,一些卻在水麵打滾,如果下麵全是水,石子怎麽滾得起來?於是我想到了遠古禁製,破了禁製卻讓我看到了一座透明的橋懸在空中。”


    看著懷裏已然醒轉的女子,慕容君瀾建議女子轉過身來向著他坐,這樣,女子就隻能看著他的俊容,不會看到那些妖嬈的花而心神迷失,一舉兩得。女子轉過身時伸手抱著慕容君瀾的腰,更讓慕容君瀾臉上蕩漾了一抹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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