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到後院,不僅沒見到能幫忙的傻柱和易忠海,想借此“借用”些應急的錢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結果,倒遭聾老太太一頓好罵兼痛打。


    再加上秦淮茹自認還遭受了一番恥笑——在他看來壹大媽就是在羞辱他。這下子真是虧到家底清光了!


    難道今天的黴運就這樣無處不在?難道還遇上了克星小人不斷?


    \"你個不孝的煞星,你怎麽現在才回家!你的男人在床上等你呢,你不趕緊回去!”


    當淚痕斑斑、渾身青紫的秦淮如勉強進到病房時,


    早已經等得焦頭爛額的賈張氏就立刻質問。一看見秦淮茹的身影,心裏還暗想:


    像她秦淮茹這種手段的人,這麽晚才回來,一定是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


    “該死的,你是不是又在背著我和兒子幹壞事?”


    賈張氏一邊數落一邊突然看到秦淮茹身上的傷,頓時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你身上這些是怎麽弄的?傻柱呢?他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剛才醫生說要繳費用,還在等他呢!”


    賈張氏說這話的時候毫不臉紅心跳,仿佛傻柱就欠了他們一筆錢,


    賈旭東的醫療費理所當然是傻柱應該承擔的。聽此言,秦淮茹本來就憋著滿肚子火,


    覺得自己委屈到了極點,此刻眼淚更是忍不住地傾瀉而出。


    這一下賈張氏也被嚇到了。


    “你停下!你幹嘛哭?我們母子還沒怎麽樣呢!你現在是想給我們誰唱哭喪曲嗎!”賈張氏不高興地說道。


    “我在問你,傻柱在哪裏?我兒子的費用等著他交……難道他欺負你了?”


    賈張氏的眼珠子瞬間圓睜,顯然心中已經往不好的方向想了。


    畢竟,自己的兒媳找了一圈傻柱,不僅沒帶回人,還弄得如此狼狽。


    憑借賈張氏那陰險猜疑的心性,難免往最差的情況猜測。


    “這小子該不會是對你不利……難道說,你做了些什麽對不住我兒子的事情?”賈張氏咬緊牙關憤怒地質問。


    “媽媽,你說什麽呀!”


    聽到婆婆這樣的胡言亂語,秦淮茹氣得不輕。


    哪還能顧得上去傷心流淚,趕忙帶著委屈回應道:


    “我隻是去後院了,但根本就沒見到傻柱!隻看到了聾老太太和易忠海家的媳婦。”


    秦淮茹的表情裏充滿了不甘。


    “我當時想著東旭動手術的錢籌不夠,就想向他們兩人借些。可誰知她們兩個,非但借錢不借,


    反而嘲笑我們,還處處貶低我家。”


    “最後,連聾老太太都倚老賣老打了我。幸好我逃跑得快,不然恐怕會被打得更慘……”


    秦淮茹越訴苦,情緒越是激動,淚水如同決堤的江河,止不住地往下淌。


    若讓不知情的人看見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定然心生憐憫……


    真是不知要多傷心了!然而實際上?


    但凡是對**稍有了解的,但凡三觀還算正的,此刻隻會讚同那位聾老太太的行動,認為她做得對極了。


    甚至可能還會埋怨老太太年紀大了,教訓妖怪竟手下留情了。可賈張氏卻不這麽想。


    作為一個三觀嚴重扭曲的個體,


    賈張氏聽了秦淮茹的話,簡直要氣得爆血管。


    “怎麽回事?沒拿到錢?竟然還讓那聾老太太打了一頓?你幹嗎吃的?”賈張氏當即氣壞了,幾乎是跺腳怒斥。


    “你難道不知道我兒子正急等著這筆錢?你還敢空著手回來說這些!” 在賈張氏眼中,最關心的是錢的問題,而不是秦淮茹是否受到了攻擊。


    她的第一反應並不是關心媳婦是否受到了傷害,


    而是懊惱於秦淮茹沒能把所需的錢款帶回家。


    這已經讓秦淮茹非常難過了,聽賈張氏這樣不顧情麵的指責,心裏更是痛苦不已,想要為自己辯駁幾句。


    但話到了舌尖,幾度欲說又止。


    她對婆婆賈張氏的為人十分了解。要是自己膽敢回擊一句,


    隻怕賈張氏會立刻翻臉,


    迎來的將是更激烈的責罵或暴力對待,這種情況完全是可以預見的。


    因此秦淮茹明智地選擇不再爭辯,


    這樣的努力不會有任何好的回報!


    不能不說,秦淮茹在這方麵也很會權衡利弊。


    對待大媽、老太太和其他人時,總是顯得異常強硬,近乎霸道;


    可在麵對賈張氏時,


    她隻能忍受屈辱,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實在令人覺得可悲。


    幸好,在罵完秦淮茹幾句,見秦淮茹並未回話後,


    賈張氏似乎也感到有些無趣,


    將怒火轉移,開始對那聾老太太與易大媽口誅筆伐起來。


    “那個聾老太婆也不是什麽好人!”賈張氏一邊咒罵著,一邊繼續說道,“明明前不久被她那不孝子給氣得半死,都快不行了,怎麽可能還有力氣揍你?”


    “再說說那易忠海的老婆!她以前不是很溫柔嗎?怎麽今天也會拒絕借錢給你?”


    “居然還敢挖苦你,真是無法無天了!”


    聽其語氣,似乎任何敢於冒犯秦淮茹的人,都是在挑釁她,觸及到她的底線一般。


    “還不是因為你借錢的問題?”


    秦淮茹滿臉不快地回答,“可能是之前我們和張帆吵架的關係。”


    “這聾老太太和易大媽根本不肯把錢借給我…不但如此,當我提出借錢時,他們還反過來打了我,嘲笑我!”


    “這位老太太向來對我們家有偏見也就罷了……不過這次不知道易大媽犯了什麽邪?”


    “對借錢的態度冰冷無比,並且提到我們家被催債、寫了欠條的事。她說因為我們負債累累,不敢再把錢借給我們。”


    “她還拿出易忠海做借口,說什麽‘易忠海走了把家底帶走了’,還強調說要是他在絕不可能借錢給我們的雲雲。”


    秦淮茹越是講述,情況似乎越顯激烈,話語間更是添油加醋不少。她心底明白得很,自己的婆婆是個多幺令人嫌惡的角色,做起令人惡心的事來可是一套一套的!


    原本就被易大媽和聾老太太折騰得筋疲力盡的秦淮茹怎肯輕易放過這兩個老太太?現在和她們之間的臉麵已破,索性,秦淮茹決定進一步激起賈張氏的憤怒。


    “這位不知羞恥的女人竟然還敢說自己家裏窮!易忠海在的時候,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隻要說一聲,他都會設法拿來!”正如預料,賈張氏這位火爆性子的人立刻被點燃。


    當即,她在院子裏大吵大鬧起來,聲音高得仿佛能震破雲霄。“好個不知好歹的人家!也不掂量掂量他們家的易忠海每月工資幾何!” “他們的錢怕是多到已經開始生蟲了!”


    “真是家道豐厚就越愛計較每一分錢,我兒不過是向他們借一點,他們便不肯了!” “想當年,我兒可將他們當作師傅般敬重!”


    “這家人的黑心到了極致,明知道自己兒子遇到困難,按照常理,他們應該馬上送來錢財支援才對啊!” “哪怕隻是一二三五百的,也好先應應急啊!” “竟還反過來譏笑我家,實在是不知廉恥!”


    賈張氏咒罵的話語粗魯不堪,幸虧易忠海夫婦不在場,否則聽見她這些致命的言語,恐怕非得氣暈過去不可。這種無良的人家!


    他們居然覺得,因為知道他家旭東遭遇不幸,所以就應該毫不遲疑地把錢送到手,還說什麽至少要三四百用於急用……簡直是視金錢如糞土,家財萬貫也不懂得珍惜?


    現如今,哪個家庭能隨隨便便就拿得出這麽多錢來?況且,即便賈旭東確實是易忠海的徒弟,


    他也絕不是易忠海的老祖宗!從不曾對易忠海表現出任何尊敬,相反的總是給他製造麻煩。 易忠海又何必對他們像對親生長輩那樣敬重!


    然而賈張氏可不在乎這一切,她的尖聲咒罵猶如銅鑼破聲,在寂靜的醫院走廊中顯得尤為突兀。在這樣一個每個人都輕聲細語,生怕打擾他人的環境裏,


    她那突然爆發的狂嘯,簡直就像是往寧靜的湖麵投擲了一顆重型**!


    周圍的患者、家屬甚至醫護人員都紛紛向她投去了厭惡的目光,“我說這位老太太,你也該看清這是哪裏,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這兒可是治病救人的場所!”


    某位患者實在忍無可忍,大聲指責。“這裏醫院,有看不見周圍都是正在治療的病人嗎?看不見正努力救治的醫護人員嗎?請你立刻安靜下來!”


    “真是的,這位老太太真是太自私了,在醫院這樣的地方大喊大叫,這是在添亂啊……”


    “哼,那老婆子在說什麽?別人不肯借錢給她,她就來這裏大放厥詞,顯然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周圍的人,包括病患和家屬,聽到這裏無不指責起賈張氏。有人開始不滿,尤其是賈張氏那種得不到幫助便大吵大鬧的樣子,


    足以讓人認定這個老太太絕對沒有什麽善行!


    看到眾人都在批評和責備賈張氏,秦淮茹臉紅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刻把這個惹麻煩的老人解決掉,然後找一個裂縫藏起來! “媽媽,你能不能小聲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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