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聾老太太擺了擺手,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從小看你長大,你心裏在想什麽,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聾老太太感歎道,


    「你是個倔脾氣,有什麽心思總愛憋在心裏。


    我知道,比起折了我的手,你更在意的是我在大庭廣眾之下立規矩,讓你麵子盡失,是嗎?」


    啪嗒!


    聽聞此言,


    傻柱手裏的湯勺直接掉進了碗裏,但他根本沒理會這些,


    當即驚愕地抬起頭,下意識地說出一句:


    「老太太,您怎麽什麽都知道…」


    確實如此,


    這幾天傻柱窩在家裏生氣,不願見人,


    手臂受傷是一方麵,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被抓現行,偷了東西,覺得無臉見人!


    更不用說,手臂還被聾老太太打折,以示院裏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這件事對講究麵子、自認英雄的傻柱而言,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老奶奶,我真的錯了,承認我偷偷拆了那壞蛋的自行車軲轆。


    那時我真的喝了太多酒,才做出這種糊塗事兒。”


    傻柱終於憋不住了,滿臉愁容地開口說道。


    “可你們的處罰實在是太重了。


    不但把我的手臂給打折,還在院子裏、在所有鄰居麵前把我當成典型的賊來教訓、諷刺。”


    “以後我還有什麽臉再在這個院子生活?這事要是流傳出去,這一輩子恐怕都抬不起頭來了!”


    “大家都是左鄰右舍,我又不是真做了什麽天大的罪過——我隻不過是偷偷拿了別人點東西,不至於就這樣對待我吧?”


    一直到了此刻,這傻柱似乎仍未明白自己闖下的災禍有多嚴重。


    他竟還覺得,擅自開啟張帆家的門鎖,偷卸他的自行車軲轆,不過是小事一樁,不值得如此重罰。


    而且,竟然還好意思向這位聽不大清的老太太訴苦。


    聽完傻柱的話,老太太心裏頓時感到一陣疲憊。


    甚至有了馬上轉身離去的衝動——麵對這樣無法理解道理的人,實在是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傻柱啊,你說了一大堆,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惹了多少禍事嗎?”老太太強忍著想大罵一頓的情緒,無奈地說。


    “當時張帆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你怎麽還滿不在乎呢?”“隻不過就是偷自行車而已,最多也就是被送到派出所嘛!又有多嚴重?” 傻柱梗著脖子,語氣強硬地說。


    “左鄰右舍的小打小鬧被抓去,還要拘留兩天,我隻是拿了他兩個車軲轆,他又打了我一頓,難道他們還會對我怎麽樣…?”


    “他們會對你怎麽樣?可能要關你好幾十年!要等到你求天不靈,求地不應的時候才行!”老太太恨其不爭地用拐杖敲打著地麵,憤然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當時真被送去派出所,那可就不隻是拘留那麽簡單——你要麵對的是真正的刑事責任,是進監獄坐牢的命運!”


    “這……怎麽可能……就為了兩個車輪?”聽到這話,傻柱整個人都傻眼了。


    “我就拿了兩個車輪,為什麽會導致這樣的後果…”


    “你也得想想,張帆那人是什麽脾氣。


    遇到事從來不退讓,一定要討個說法,咬住不放。”


    老太太生氣地說,“而且你還真以為那車輪價值不大?那輛車要一百多塊錢呢,還不容易買到!”


    “你卸下他的車輪,就等於徹底毀了他的車。”


    “這麽貴重的東西,如果真送到公安局,那就會成為一件重案。


    到時候非得徹查不可。”


    “那時候不隻是丟人那麽簡單了。”


    “你將變成一名囚犯,說不定要在監獄裏度過許多年,甚至即使出獄,這輩子都將背負著犯罪前科,再也無法翻身。”


    那時候,別說重獲自由、改過自新,回歸正常生活,甚至娶妻生子……


    隻要有這樣一個汙點在身,你就很難像普通人那樣生活下去。”聾老太太強壓著內心的不滿,細致地向傻柱剖析了那天晚上的形勢。


    傻柱聽著,目瞪口呆,滿臉的震撼。


    這個憨貨,向來隻知道一時衝動,哪能想到這麽深遠。


    “老太太……您……您說的是真的嗎?我那天晚上真的會被送到稽查局……”傻柱被嚇壞了,結結巴巴地問道。


    “所以,您老人家才會打斷我的胳膊,在眾人麵前訓斥我……對了,那天晚上您還求了張帆……”


    眼見傻柱終於有所醒悟,聾老太太不由歎了一口氣。


    “我早就告訴過你,張帆不是普通人,你鬥不過他。”


    “可你偏不聽,居然還想出偷他東西這種蠢主意……”


    “弄得連我都沒了對策!那天晚上,除了打斷你的胳膊,封住所有人的嘴巴,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破局……”


    聾老太太的話音低沉。


    傻柱沉默不語,如果這時還不明白自己當時的險境,那他可真是個笨蛋了。


    “就算這樣,您當初也用不著下手這麽狠吧……”傻柱有些不甘心地說。


    “當著全院的人教訓了我一頓,稍微打兩下就行了,何必真的把我整條胳膊打斷……”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你以為老太太我忍心打斷你這個寶貝孫子的胳膊?”


    聾老太太歎了一口氣。


    “我已經多次告訴你,張帆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崽子!被他盯上了,不死點皮肉怎麽能脫身!”


    “如果我當時隻是輕輕懲罰一下你,你覺得那家夥會輕易放過你嗎?”


    “多虧我多少還有些威信,僅僅讓你斷了一條胳膊,那狼崽子就答應放手。”


    “原本,我甚至都做好了準備,為了救你,可能要打斷你兩條胳膊……”


    聾老太太說的話,雖然令人毛骨悚然,


    但多少也有為自己添光的一麵。


    那天晚上,張帆當眾指責聾老太太不尊規矩,


    迫使她當場向他道歉。


    她哪裏還有顏麵談起這件事?


    張帆之所以放過傻柱,純粹因為他作為一個穿越者,對傻柱這樣的小偷沒有過多追究。


    假如傻柱真的觸碰了張帆的底線……


    不用說手臂斷裂的程度,即便聾婆婆將傻柱的四肢全部折斷在當場,張帆也絕不會輕饒他!


    聽此言,傻柱的眼珠立時變得如同銅鈴般大。


    即使僅是一條手臂斷掉,他已經自感度日如年,難以行走。


    若兩臂皆失...


    傻柱實在無法想象,未來該如何生活下去!


    眼前的傻柱,早已被聾婆婆嚇去了滿心的憤怒。


    “原來,當晚的事竟是如此……真是倒了大黴了……”“快將這湯喝了……”


    見氣氛漸趨緩和,聾婆婆輕輕抬起手,


    將桌子上的骨頭湯再度移至傻柱前。


    這一舉動似是在繞過這令人不適的話題。


    這一次,傻柱也不再多囉嗦。


    直接用那完好無損的手抓起湯匙,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先前乏味無趣的骨湯,如今竟變得鮮美可口。


    “傻柱,你得牢記,對付張帆絕對不能正麵迎戰!否則下次落在他手上,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聾婆婆言辭嚴肅。


    她的本意在於提醒傻柱不要時刻想著挑釁張帆。


    然而,她的警示卻讓傻柱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結論!


    “不能正麵與張帆對抗,那自然是要從暗處使計謀了?”傻柱眼微眯,心中暗自思忖。


    “婆婆的意思是我應該暗中設局陷害張帆,隻要不留把柄在他手中,那個狠心的家夥也對我無可奈何。”


    不得不說,傻柱雖不太聰明,但腦內的小算盤打得倒也不少。


    婆婆的話經他的解釋便成了另一番味道。


    倘若聾婆婆能洞悉他的心思,


    定會被當場氣得吐血三升,當場“ ** ”也不一定……


    “婆婆,您說的話我都明白,往後做事我必定會小心。”傻柱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看傻柱那似乎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模樣,


    聾婆婆心中總覺有些不妙。


    想開口叮囑幾句,但最終又未出聲。


    …………


    這傻柱已是一個成人,有著自己的一套思維模式。


    話說到這個地步,想必他也清楚什麽當為、什麽不當為了……


    不得不承認,二人的對話簡直就是驢唇不對馬嘴,未來不出現問題反倒奇怪了……


    “對了,傻柱,這幾天可有賈家的人來看望你?”見到傻柱正喝湯,聾婆婆忽然想起一事,語氣裏帶上了些意味深長。


    聽到老太太忽然發問,傻柱正舀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帶著些許遲疑說道:


    .


    “沒什麽…大概是因為這些天過年加上東旭剛出院,他們家人都挺忙的,所以就沒時間過來坐坐……”


    傻柱表現得毫不在意。


    “這樣也好,現在我在這個院子裏的名聲已經臭透了,他們跟我走得太近也不合適……”


    要說這傻柱確實對得起他那個「第一舔狗」的名頭,都這樣了還給賈家找借口……


    老太太一聽這話,幾乎要氣得拿拐杖敲傻柱的腦袋。


    這家夥,向來就是一根筋。


    如果跟賈家、秦淮茹扯上關係,那就真是徹底的傻子了。


    說什麽東旭出院,說過年賈家人忙,才不來探望他。


    從他住的地方到賈家不到二十步遠,這點距離都不來探望?


    當初他幫過賈家那麽多,現在他自己胳膊受傷,賈家人竟然一次都沒來看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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