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一進屋,正在洗衣服的張敏眯著眼睛叫道:“小江,你來得正好,我眼睛迷了!”


    啊喲,上回親嘴兒差點被堵住,借口就是迷了眼睛,大嫂這是上癮了啊。


    女人就是矯情,還找這借口幹啥,有意思一個眼神直接開幹就完了,圖的不就是那點事兒嘛。


    反正除了我的小玉,我跟誰都不談戀愛,太麻煩,炮是炮,愛是愛,兩碼事兒。


    江河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抱著大嫂就要啃。


    張敏一把推開江河:“你幹啥!”


    “不是迷眼睛了嘛,迷了眼睛可不得親嘴兒嘛!”


    “滾你媽蛋的,我真的迷眼睛了!”


    江河這回才細看,張敏眯著一雙杏眼,眼淚都淌下來了,這是真迷眼睛了啊。


    那還親啥嘴兒了,先把迷眼睛整好了再親吧。


    江河厥著屁股幫著張敏扒開眼皮,是一根睫毛沾到了眼球上,這玩意兒才難受的,紮眼睛,不過也好整,都不用舌頭舔,輕輕一挑就出來了。


    “大江,你,你特麽幹啥呢?”劉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江河一扭頭,就見劉二站在門口一臉怒容:“姓江的,我特麽拿你當兄弟,你特麽琢磨我媳婦兒!”


    這要是上次親嘴兒那回,江河肯定心裏發慌。


    可是這一回,理直氣壯,一蹦多高:“大嫂迷了眼睛!”


    “上回你也是這麽說的,你大嫂啥眼珠子啊,天天迷眼睛,你出來,咱倆好好嘮嘮!”


    東北人說好好嘮嘮,一個是字麵上的意思,那就是好好嘮嘮,不過更大的可能,是狠狠地削你一頓。


    張敏也理直氣壯,但是話一出口就變了,“我就跟大江扯犢子了,我倆剛才親嘴兒呢,咋地,不行啊。


    就特麽的行你在外頭跟三個兩個瞎扯犢子,我就不行扯啊,劉二我告訴你,我不但扯,我還當著你麵扯,大江,來,上炕,我看他能把咱咋地!”


    張敏說著就把江河往炕上拽,還拽他衣服。


    江河假假咕咕地推擋著:“大嫂,不可,萬萬不可啊!”


    江河一邊說一邊瞄著劉二。


    劉二這位大哥人肯定是不錯的,但是在這方麵,也不是啥好玩意,萬一他心中愧疚同意了呢。


    嘖嘖嘖,那不跟苗小蕊那一樣,不但刺激,還又解救了一個孤寂的靈魂,我特麽這是替天行道。


    劉二立馬就慫了,“媳婦兒,你看你,我跟大江鬧著玩呢,誒呀媽呀,你瞅你,這眼睛都腫了,不是迷眼睛還能是啥!”


    “沒有,我沒迷眼睛,我跟大江親嘴兒來著,你晚來一回,就上炕幹一起了!”


    “是是,大江親的是你眼睛!”


    劉二說著,趕緊把江河拽開,再不扯衣服都要被張敏脫下去了。


    “大江趕緊的,貯木場新來的副場長讓野豬拱啦!”


    江河還有些急惱呢,大嫂的手都快伸我褲子裏了。


    但是一聽到野豬拱人,頓時來了精神。


    劉二說:“貯木場算是倒了血黴,場長這個位子好像有毒啊。


    老朱的倆兒子都死了,上頭派了一個副場長過來。


    這副場長還沒到地方呢,場長老吳的兒子又死了,這下一鍋端了,老書記現在連班都不敢上,這副場長要全麵主持工作啊。


    結果人還沒到地方呢,就被野豬把車拱溝兒裏去了!”


    “咋地?死啦?”


    “沒死,破相了!”


    這個副場長叫鄭明仕,江河有印象,上輩子跟劉二混的時候,還做為侍候局兒的小弟去拜訪過,挺帥的一位中年大叔。


    不過這位名星一樣的副場長,在明年天春,也就是81年冰雪還沒有完全融化的時候,死啦!


    這位副場長有一大愛好,喜歡玩水撈魚。


    開春的時候,他去一條小河邊下夾子打水耗子,然後掉進了還沒有完全開化的水裏頭。


    那水,就半米多深。


    但是開春的河水裏,冰都是豎茬的,踩塌了之後,像塌方了一樣,冰茬子把他大半個身子都壓到了河水裏,活生生地凍死在一條小河溝裏。


    這輩子倒好,還沒等凍死在小河溝裏,倒是差點被野豬拱死。


    正說著話呢,聯防的洪大彪來了,怒氣衝衝地奔著江河就來了。


    江河心下一驚,這是幹啥呀,我又沒勾搭你老婆。


    “大江,你在正好,媽了個批的,這回你可得給咱大興安嶺林區漲點臉啊!”


    “彪叔,我漲的臉還少了嗎?”江河立刻應道。


    “這回不一樣啊,今天開會,那位鄭副場長很囂張啊,提議從外地請獵人過來圍獵野豬,還把我好一通損,草的,這分明是沒把咱看在眼裏啊!”


    江河心想,你指揮一次圍獵,死了七八個人,要不是七八百斤的大野豬屠殺林業局,你就翻車啦。


    江河笑道:“他姓鄭的一個外來戶,提議你們否了就完了嘛!”


    洪大彪歎了口氣:“沒法否啊,貯木場現在沒人了,姓鄭的上任說是副的,實際上是一把,局長也得給他麵子呀。


    還有啊,讓你漲臉,可是局長親自跟我說的,你可別掉鏈子。”


    “他要請哪的獵人來呀?不會是要請鄂倫春出馬吧!”


    “拉倒吧,鄂倫春個個都是大爺,誰特麽請得動啊,請得動也不敢請了,一個不爽,一槍把局長崩了都沒處說理。


    鄭明仕拍板決定,由貯木場出錢,從長白山,小興安嶺那邊請專業的獵人過來!”


    江河頓時就開始搓下巴了。


    長白山、小興安嶺、大興安嶺,東北三座大山圍成了富饒肥沃的東北大平原。


    同樣是山區,可是區別可大了啊,長白山那不用說了,太有名氣了,打多少年前就一直在開發。


    這麽說一般人可能不太理解,東北三寶知道吧,人參鹿茸烏拉草,說的就是長白山那一片。


    人參更是長白山的特產,大小興安嶺都沒有這萬藥之王,種都種不活,隻能幹眼饞。


    小興安嶺開發的要稍晚一些,但是也沒晚到哪去,而且人家那地方靠近冰城、齊市、大慶等經濟大城,所以名聲不顯,可是靠近大城市,交通便利,本身就是極大的優勢啊。


    大興安嶺就不一樣了,開發得太晚了,輝煌剛起來,底蘊還沒來得及留下呢,結果封山育林人口大量流失。


    也不能說人口流失吧,應該說是回歸,大興安嶺這邊很多人,最後都去了山東,因為他們本就是從山東來的呀。


    特別是中原那一帶,別總說東北人是外地人,又咋咋地了。


    在那一片,哪來的東北人啊,那是人家的祖藉,當年闖關東找活路去了。


    比如我,往上數老家就是山西那邊的,小時候我爸急眼了總說要楔死誰啥的,這一句就是山西話。


    但是這會不一樣,長白山、小興安都是林區,但是就你們那點采伐量,也好意思叫林區?


    放眼全國,我大興安嶺地區牙林十九鎮十九局,哪個單拎出來不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啊。


    結果現在居然請外援,傳出去我大興安嶺的臉往哪擱。


    特別是大河鎮林業局,會成為林業係統內的笑話!


    但是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專業的又牛逼的獵人啊!


    獵過野豬王,跟老虎剛過麵的江河,就是我們大河鎮林業局的希望。


    “大江,靠你啦!”洪大彪帶著濃濃的戰意,拍拍江河的肩膀,十分豪氣地說:“放手去幹,大河鎮林業局就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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