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市局在短短時間內接連破了藏屍案、非法醫療案兩起性質惡劣的大案要案,引起了省廳的高度關注。


    省廳連夜派人到市局給相關人員頒發嘉獎,兩個團體二等功。


    c市市局一下子成了公安係統裏炙手可熱的存在。


    整個市局刑偵隊都洋溢著堪比過年的喜氣。


    一大早,祁緲就被嚴警官的電話叫到了公安局。


    剛踏進刑偵一組,“嘭嘭”幾聲,禮花炸了她一頭。


    “你們這是幹嘛?”祁緲一邊清理亮片,一邊笑著問。


    嚴警官招呼兩個同事上前,一臉嚴肅的說道:“祁緲同誌,為感謝你在案件中給出的幫助,經省廳研究決定,特為你頒發‘好市民’錦旗兩個,獎金二十萬,以表謝意。”


    兩個警察抬手,將錦旗和裝著獎金的袋子送到祁緲跟前。


    祁緲眼睛一亮,高興接過獎金,放在懷裏掂了掂,“金錢的重量~”


    對於錦旗,她看都沒看一眼。


    嚴警官默:“我說祁大師,您好歹也是個世外高人,能不能表現的淡泊名利一點,這麽一副貪財相真的好嗎?”


    “你懂什麽,我們修道者都是隨心所欲,遵從本心的,虛情假意那套容易阻礙我修煉。”


    “我們領導還在這兒呢,你還歹裝一下啊。”嚴警官小聲提醒,一邊衝她使眼色,讓她看看四周。


    祁緲果然看見幾個白襯衫正站在旁邊,看著她神情尷尬。


    想著日後和警局建立長期合作關係,不好讓人家覺得自己是眼裏隻有錢的家夥,祁緲不舍地把紙袋送回嚴警官懷裏,轉手拿過錦旗,打開。


    兩個錦旗,一個是表彰她在博康私立醫院案件中的功勞,一個寫的卻是感謝她協助破獲特大盜墓、文物走私案。


    祁緲迷惑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沒參與過這個案子啊。”


    “哈哈,祁大師,你雖然沒直接參與,但是你給我們抓住了一個關鍵犯人啊,要是沒有他,我們可不能這麽簡單就破了這麽大的案子。”


    一旁,一直站在旁邊,沒找到說話機會的一隊隊長曾藩,笑嗬嗬的說道。


    “當日在陸家別墅,你說那個黃大師不僅走私文物,還盜墓殺人,順著這個線索,我們抓住了他的上家和下家,就這樣拔出蘿卜帶出泥,一口氣抓了好幾十個犯罪分子。”


    “本來以為也就這樣了,結果一審訊才知道,這夥人從二十多年前就開始盜墓,至今為止已經到了大大小小四十個墓穴了。”


    “這件事立刻引起了文物局的關注,眾位專家夜以繼日地對墓穴進行保護性挖掘,拯救了許許多多的珍貴文物。”


    “這不,為了感謝你,文物局的幾位專家今日也特意到場了。”


    說著曾藩轉身為祁緲介紹身後的幾位老者。


    他們都是文物研究專業的泰山北鬥。


    錢老笑嗬嗬握住祁緲的手,“這次真是太感謝小祁同誌了,要不是你幫助警方抓住了那個姓黃的家夥,還不知道要有多少文物被他們賣到國外去呢。”


    另一位韓老不等老友感慨完,一把搶過祁緲的手握住,使勁搖晃,激動得不行,


    “你是不知道,那些盜墓賊根本就不懂得保護文物的手段,我們找到被他們藏起來的文物時,發現他們隻是找了個泡沫箱子裝文物,好多文物都因此毀了,當時我們別提多心疼。”


    韓老一臉沉痛,“這段時間我們也下了幾個被盜的墓穴,那些盜墓賊為了找到主墓室拿寶貝,不是胡亂挖盜洞,就是用炸藥炸,好好的墓穴被他們毀得七七八八。”


    錢老也是歎氣,“目前我們正在組織人手進行搶救性挖掘,能救幾分是幾分吧。”


    兩位老者都是一臉苦大仇深,剛才還較為熱烈的氣氛因此也多了幾分落寞。


    嚴警官和曾藩都不好意思的看著祁緲。


    畢竟是為她準備的頒獎儀式,鬧成這樣怕她不開心。


    祁緲倒不覺有什麽,反正錢到手了,聽兩個來人嘮叨嘮叨也不算大事。


    不過……


    她掃了一眼韓、錢二人的印堂,那裏黑氣彌漫,結合他們的話,應該是在某件明器或某處墓穴裏沾染的屍氣。


    倒是還不嚴重,頂多讓二老發一場高燒。


    想了想,祁緲拿出兩張符紙,幾下折成三角護身符的形狀,遞給二位老者。


    “韓老、錢老,您二人常年與墓中之物和古屍打交道,難免會沾染些不幹淨的東西,如果不嫌棄的話,就把這枚護身符帶在身上吧。”


    聞言兩人都是一愣,臉上有些尷尬。


    他們從事考古事業一輩子,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根本不相信世上有什麽“髒東西”。


    要是有,他們豈不是早就遇見了。


    錢老性情儒雅,縱使心裏這麽想,還是樂嗬嗬接過,想著就算不帶,妥善放起來就好,不好當麵拂了小丫頭的一片好意。


    但韓老性如烈火,認為隻要拿了,就得帶在身上,不然豈不就是陽奉陰違,騙人家小姑娘嘛。


    於是他當場拒絕,“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工作了一輩子,從不相信鬼神之說。”


    祁緲也不覺得自己被冒犯了,“您最近沒感覺自己動不動就全身發冷,尤其是在夜晚和墓裏的時候,隻有曬曬太陽,才能有所緩解嗎?”


    韓、錢二老一愣。


    這丫頭怎麽知道?


    祁緲淡淡一笑,“既然二位不信鬼神,我也不勉強,這符二位帶在身上,權當是個心理安慰,也許帶著它,就不會感覺到冷了呢。”


    二老還是有些猶豫,主要是拿了符紙豈不是就承認了鬼神之說,這與他們黨員的信仰不符啊。


    曹藩就沒他們想的那麽多,祁緲在一隊的所作所為他是看在眼裏的,他相信對方的本事。


    祁緲主動送符紙,肯定是二老遇到了什麽事,帶著符紙,防患於未然,有什麽不好。


    這段時間的共事,他和二老也熟悉了,拿過符紙直接塞到二老中山裝的口袋裏,“您二位就拿著吧,放心,組織不會因為這點事就懷疑你們的黨性的。”


    不著調的語氣惹得二老齊齊瞪他一眼。


    又簡單寒暄幾句,曾藩和嚴警官就送祁緲出了市局。


    嚴警官正好有空,也有些關於案件的問題想問她,就說開車送祁緲回去。


    他取車的空檔,曾藩對祁緲說道:“祁大師啊,以後再有案件你可得第一時間聯係我們一隊啊,我們和嚴嵩源他們都是人民公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祁緲茫然,“嚴嵩源?誰啊?”


    “小嚴啊,”曾藩驚訝,“案子都幫著破好幾個了,你不會還不知道小嚴的名字吧。”


    “……”


    額,她還真的不知道。


    一直嚴警官、嚴警官的叫,壓根沒想過問他的名字,還以為他就叫“嚴警官”呢。


    祁緲尷尬地撓了撓眉心。


    曾藩瞬間心理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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