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賈玓領取文書官印。


    返回家中,賈玓的行禮已經被準備好。


    秦可卿絮絮叨叨的交代著:“這裏麵有換洗衣物,到了外麵,要照顧好自己,有時間寫一封家書...”


    賈玓看著絮絮叨叨的秦可卿,見她眸中含淚,目光躲閃,似乎不要賈玓看到她的不舍。對此,賈玓內心很是柔和。


    成婚一年多來,秦可卿這裏,賈玓體會到了什麽叫溫柔。


    秦可卿的絮絮叨叨,賈玓很是享受。


    “窮家富路,裏麵有銀兩百兩,出門在外,切記不要委屈了自己。”


    賈玓這一年多來的俸祿,都是秦可卿保管,賈玓往常基本上沒什麽花銷,榮國府每月還給他二十兩,足夠開支,賈玓基本上都是剩餘了下來。


    秦可卿抱著孩子,剛剛生了孩子,秦可卿還不能出門,需要坐月子。但是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我讓明珠換了不少碎銀,還有幾吊錢。”


    成婚一年多,賈玓沒有出過遠門,夫妻二人每天都在一起。


    賈玓性格溫柔,知道疼人,秦可卿享受了寵愛,此時驟然分離,很是不適應,萬分不舍。


    但是昨天,賈玓已經說過,他是一個丈夫,是一個父親,他要去拚搏,賺一個封妻蔭子。


    她,不能阻止!


    賈玓擁著秦可卿,深深一吻:“在家照顧好自己,出門在外帶著明珠與玉珠。父親說,兒子要為夫取個名字,就叫賈荀吧。”


    “賈荀。”


    秦可卿抬眸,看著賈玓,勉強一笑:“我與兒子,等著夫君建功立業歸來。”


    賈玓點頭。


    背上包袱出門,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賈迎春、賈探春、賈惜春,王熙鳳、李紈等都在院子裏。


    她們神情各不相同。


    或是擔憂,或是不舍。


    這些年,賈玓就是一個孝子賢兄,對待弟弟妹妹很是照顧。


    所以,賈迎春等,對於他這個兄長很是尊敬。


    此時前來相送,也是帶著不舍。


    賈玓向賈母與王夫人磕頭:“老祖宗、母親放心,孩兒定然建功歸來!孩兒不在的時候,還請老祖宗與母親多多照顧媳婦。”


    “好男兒誌在四方。”


    賈母麵色肅然,眸子裏閃爍著一抹擔憂與不舍:“家裏不需要你操心,出門在外,以自身為主。”


    賈玓答應一聲,出了院門,來到前院的時候,賈政、賈赦、賈珍、賈璉、賈蓉還有賈寶玉,賈環、賈蘭都在這裏等著。


    賈璉已經多天沒有現身,外麵的世界勾住了他的魂兒,外麵的女人溫柔、說話好聽、還會來事兒,花樣又多...


    比家裏的王熙鳳這個夜叉有太多吸引力。


    眾人也不說話,賴大牽著一匹馬,馬背一側掛著一柄大刀還有一張弓,箭壺中裝滿了箭矢。


    這匹馬很是雄駿高大,賈玓有些意外。


    “這是一匹軍馬,昨日我讓人從神武將軍那裏求來。”


    賈政歎道:“一路順風吧。”


    政老爹,對待此事,還是挺上心的。


    賈玓拱手,翻身上馬。


    隨後打馬離開,出了城,三個少年也是騎著馬等待。


    “二爺...”


    三個少年翻身下馬見禮。


    這三個少年,就是賈玓曾經收養的孤兒,賈玓給他們賜姓為賈。三個少年身材高大,這些年練武,而且賈玓帶著他們找尋匪寇曆練,個個都是武藝高強,殺人如麻。


    自然,殺的都是匪寇馬賊。


    大一點的少年十九歲,與賈玓同歲,名為賈武。


    年齡稍小一點的名為賈傲,今年十六歲。


    年齡最小的,隻有十五歲,名叫賈林。


    賈玓笑道:“我們要以最快速度前往蘭州,建功立業!”


    ......


    時光匆匆。


    轉眼進入十月。


    北方已經飄雪。


    寒風凜冽。


    幾匹快馬,來到蘭州城下。


    蘭州城並不大,城內隻有幾萬人居住,此時城門緊閉,城牆上有兵卒巡邏。


    “什麽人?”


    城門守軍厲聲詢問。


    賈玓朗聲道:“蘭州信任知州賈玓。”


    “新任知州?”


    城門守軍臉色古怪起來,嘀嘀咕咕:“又來一個送死的。”


    蘭州城屢屢被攻破,知州死了好幾個。


    隻是韃子來去如風,規模也不是很大,朝廷就算是組織兵馬圍剿,也總是無法建功。


    這個年輕的知州,怕又是一個棄子啊。


    隨後城牆上放下吊籃,賈玓將文書官印放在其中,城門守軍檢查一番之後,這才打開城門:“賈大人。”


    蘭州城小,雖有駐軍,卻也隻有一個千戶兵馬守護。


    賈玓雖是從五品,那也是一州知州,守軍不敢怠慢。


    賈玓收好文書官印,詢問一番之後,得知最近韃子少量騎兵前來晃悠了幾次,倒是沒有攻城,於是直奔官衙。


    進入城中,街道上、牆壁上還有暗紅血跡。


    城內一片安靜淒涼,不見一個人影。


    官衙內,也是略有空蕩,隻有幾個衙差,滿臉警惕的忙碌。


    韃子數次破城,蘭州城內百姓也好,官差也罷,總是惶惶不安。聽到馬蹄聲響,就會本能恐懼。


    “新任知州賈大人到。”


    賈武朗聲喊了一嗓子。


    幾個衙差這才前來拜見,賈玓看向眾人:“去將民壯都尉叫來!”


    每一城,都會有民壯。


    特別是北方城池,民壯往往數量不少,協助守城,修建城池,搬運武器...等等。根據賈玓所知,蘭州城內就有民壯三千。


    民壯都尉,隻是一個正九品。


    他匆匆而來:“民壯都尉葛斌,拜見大人。”


    葛斌三十來歲,看上去文文弱弱,一看就是一個文人。賈玓收回目光:“蘭州城還有多少民壯?”


    “回大人。”


    葛斌滿臉苦澀:“韃子數次破城,民壯逃的逃,死的死,隻剩下九百餘人。”


    “九百餘人?”


    太少了!


    賈玓皺眉:“本官給你三天時間,招募民壯三千以上!告訴他們,可以吃飽,還有工錢可拿。”


    葛斌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是。”


    葛斌離開,就見一個身穿盔甲,身材壯碩的中年走了進來。


    賈玓起身,來人拱手:“蘭州城守衛千戶白鋅。”


    大寧文人在武夫麵前高人一等,武夫地位可以說並不是很高。


    所以白鋅哪怕比賈玓官品高了一級,態度上依舊有些謙卑。


    “蘭州知州賈玓。”


    賈玓拱手還禮,很是直截了當:“可否合作一次建功立業?”


    白鋅麵色凝重:“這幾年韃子頻繁南下,北方兵馬損傷嚴重,這蘭州城,隻有我有一個千戶守護,守住蘭州城都很困難。”


    白鋅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文人隻會紙上談兵。


    文人看不起武夫,武夫同樣看不起文人。


    在文人眼中,武夫就是粗鄙之人。


    在武人眼中,文人胡亂指揮,才是不斷戰敗的主要原因,韃子猖狂的主要原因。


    賈玓笑道:“白千戶不要將我當成那種迂腐的文臣,我們要是合作,我可以用人頭保證,我們可以建功立業。”


    白鋅眯了眯眼,並不吭聲。


    賈玓麵色凝重起來:“我有一法,來的時候,我將四周百裏地形觀察了一遍,在蘭州城西北十五裏處,就是一出山穀,韃子要是南來,必然需要經過這裏。”


    “而我,希望白千戶時刻探查韃子行蹤,收集大量的白礬火藥桐油...”


    “另外,還請白千戶,幫助民壯都尉,招募足夠的民壯!”


    賈玓目光灼灼的看著白鋅:“到時候,本官可以保證,建立白千戶想象不到的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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