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棟哲高興地上竄下跳,摟住了林棟博的脖子。


    “哥,發大財了。我還上什麽學呀?直接躺平了。”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你看,爸都不去南方,你也讓我當個官兒唄。我招同學給我打工,嘿嘿嘿。”


    宋瑩從後麵給了他屁股一腳。


    “林棟哲,天還沒黑呢,你就做大頭夢啦!想得美嘞。”


    一院子的人都笑彎了腰。


    宋瑩拿了一塊西瓜放到嘴裏,瓜子兒吐到手裏。


    林棟哲有眼色地拿過來垃圾桶。


    “媽,您吐這裏。”


    宋瑩狠狠剜了他一眼。


    “獻殷勤也沒用。你老實把高中上完。”


    鵬飛朝著林棟哲擠眉弄眼,後者一步步往後倒退著。


    看沒人注意,林棟哲才竄回了屋裏。


    “啥事兒啊?我爸我媽都在看著呢。”


    鵬飛神秘兮兮地拿出了一本言情書,眼睛一擠一擠的。


    “小書攤弄到的,可別讓大舅舅大舅媽給發現。還是藏在你家安全。”


    林棟哲雞賊得很,直接藏到書架上。


    “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小心別被筱婷給發現了。”


    林棟哲掀開看了幾眼,別說還挺好看。


    鵬飛也伸過來頭。


    “林棟哲,說吧,你有喜歡的女生嗎?我們班都在大亂配。”


    “啥是大亂配?”


    “亂點鴛鴦啦。我們班李春生喜歡李曉月,蘇三省喜歡徐麗華。”


    林棟哲合上了小說。


    “得了吧。我們一中管控得可嚴了,男生和女生走在一塊兒就是早戀。”


    “我騎車去上學,筱婷的車被拔了氣門芯,都不敢坐我的車。”


    冷不防,林棟博進來了,一把搶過來了小說。


    “好啊。林棟哲,竟然看這種書。”


    彭飛和林棟哲嚇得噤若寒蟬。


    林棟哲他雙手合十,一個就是跪拜。


    “哥,我的好哥哥,千萬別告訴爸媽。”


    林棟博撲哧一聲笑了。


    林棟哲朝鵬飛飛了個眼。


    “我就說吧,我哥對我最好了。”


    要按照小時候的慣例,林棟哲早就挨屁股上。


    “棟哲啊,哥也從你們這個時候過過,所以理解你們的心情。”


    鵬飛和林棟哲大眼瞪小眼。


    “不是,哥,你好像就比我大兩歲……”


    林棟博的眼神垂了下來,林棟哲捂住了屁股。


    把頭紮到了旁邊的被子裏。


    “哥,打人不打臉,屁股也不能打。”


    鵬飛看林棟哲像鴕鳥一樣紮到被子裏,噗嗤一聲笑了。


    “林棟哲,你這是掩耳盜鈴。”


    林棟博把他拉了出來,給他講道理。


    “好啦好啦,今天我不打你,書你也可以隨便看。”


    “你隻要是期中考試,能考到班級的第一名,元旦放假,我帶著你去找你圖南哥。到處去轉轉。”


    林棟哲很驚喜。


    “真的嗎?哥。”


    鵬飛在一旁用手攪弄著衣角,想去又不敢說話。


    “當然是真的。”


    林棟博瞅了一眼鵬飛。


    “鵬飛,你要期中考試有一門及格,我也帶上你。”


    鵬飛頓時神色飛揚起來。


    “好啊,棟博哥。”


    “我最喜歡的就是旅遊,原來跟著錢叔叔跑了很多地方。”


    “後來,被大舅舅大舅媽知道了,現在管地我可嚴了。”


    但另一個事實擺在他倆麵前。


    林棟哲撓了撓頭。


    “哥。不是我不努力,高中的課程跟初中不一樣。筱婷都難地哭了好幾次了。”


    “對了。上個星期她考試還不及格,嚇得都不敢回家。”


    鵬飛也說。


    “對呀,棟博哥。你殺了我,我也考不及格啊。”


    林棟博可不管這些,一句封住了他們的嘴,然後,去外麵吃西瓜了。


    “辦法你們自己想。”


    林棟哲雄赳赳氣昂昂。


    “第一,必須得搞到手。”


    鵬飛也握著拳頭。


    “拚吖。”


    ……


    1984年10月份。


    林武鋒沒有去南方,在廠子裏一直安排彩色顯像管生產。


    其中一多半時間都用來采集材料。材料到齊,機器才能運轉生產。


    而且,全自動生產線在運轉過程中也遇到過小插曲。


    終於熬到了11月1日這一天。


    林棟博和林武鋒從會計那兒拿過來了財務報表。


    生產線僅僅生產了10天,就生產出來了個,每個100元,理論收入大約27.4萬。【扣除掉稅款,淨收入大約有6萬】


    “這麽多。”


    林武鋒喜出望外,這比去外企打工還要賺錢。


    “爸,那你以後就別去南方了。”


    林武鋒點了點頭,父子倆開始合計。


    “那50萬,投入到材料裏的有30萬,這筆材料可以用上半年。”


    “照現在看來,每個月保守估計80萬銷售額。半年就是480萬。刨除掉投入的30萬的材料錢,3000餘名工人,每個人100,6個月180萬,除掉稅款192萬,淨利潤可以得到108萬。”


    父子倆都很激動,一年二百萬還是鬆鬆的。


    “爸,當初讓你南下是想著激發林棟哲學習。現在不用了,我已經有了更好的辦法。”


    林武鋒也很奇怪。


    “棟哲最近又迷上了小畫書,那不求上進的勁兒又上來了。”


    “我跟你媽拿他都沒辦法,你有什麽好辦法?棟博。”


    “爸,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林棟哲現在都看言情書了。”


    “也是。像他這個年紀……”


    林武鋒瞅著林棟博就想笑。


    “他什麽年紀?你就比他大兩歲啊。”


    “棟博,爸也從這個時候過過,其實,男孩子看這樣的書很正常。”


    “就包括你,在大學裏動這樣的心思,爸也能接受。”


    林棟博哈哈大笑。


    “爸,你這是套我話呢。說實話,我目前還沒這樣的心思。”


    說話間,宋瑩來到他們跟前。


    “你們說啥悄悄話呢?這是棟博你以前上高中時的筆記。我給林棟哲翻出來。”


    “媽。你弄這個沒用,你得弄個激勵政策。”


    “林棟哲其實挺聰明,但就是缺乏動力。我已經跟他說好了,你們等著看他的行動吧。”


    林武鋒和宋瑩麵麵相覷。


    這孩子,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別猜了,宋瑩。咱們今天下館子,你去給小玉兒穿衣服吧。”


    宋瑩看他們倆神秘兮兮的。


    “喲,這是有什麽喜事兒?”


    林武鋒樂滋滋地說道。


    “有巨款進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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