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進了內院,趕緊抱住妻子鄒若芙。


    張抱著妻子轉了兩圈才高興的說:“娘子,我中啦,我中啦。”


    鄒若芙等張偉興奮的轉了好幾圈後,才讓張偉把自己放下來。


    鄒若芙問道:“二哥呢,沒有消息嗎?”


    張偉心中的激動釋放的差不多了,聽到妻子的問題後。


    張偉慢慢開口說:“小李沒有看到二哥的名字在榜上,可能是看差了。


    二哥還在貢院外麵等著,等人少了,他要親自去看清楚。”


    鄒若芙一聽這個話,就知道什麽意思了。


    她頓了一下說:“夫君,我現在回娘家把這個喜訊告訴我娘,你不如去找下二哥,陪他好好看看榜。“


    張偉想了想說:\"好的\",他也挺想看下有哪些人中舉了。


    張偉再次來到貢院外的紅榜下時,人已經少了很多,大部分看榜的人都隨著報喜的聲音散開了。


    張偉一眼就發現了在紅榜下有點失魂落魄的鄒標,張偉沒有直接上去打招呼,而是先仔細看了一下榜單。


    張偉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名字,基本上都是長湘書院三個鄉試加強班的學生。


    其中成績最好的是鄉試第六名,是長湘另一個加強班的學長,跟張偉有數麵之緣。


    其次是劉蘭之,鄉試第十四名。


    這兩個人都是屬於非常有名的絕對學霸,他們兩人能中,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再次是一名胡姓老學長,年紀快四十了,成績是鄉試第二十九名。


    這位胡姓學長,平時在三個班裏屬於成績並不顯眼的人物,想不到這次成了最大的黑馬。


    張偉記得在加班的幾次模擬考中,胡姓學長都沒有考過自己。


    接下來是三位,是長湘書院加強班中的“一般”學霸,都參加過一次鄉試了,其中一個個還是上一屆的副榜舉人。


    總體來說,他們三個是屬於人們心中,可中可不中的那種人選。


    這次三人考了五,六十名中舉,也不會讓人感到奇怪。


    再次就是李玉清了,這小子比張偉高三個名次,取在第七十八名。


    虧得他考完之後一直說這沒考好,那沒考好。


    最後就是張偉自己了,張偉覺得自己所有的題都答的挺好的。


    原來還幻想能進前十,讓自己裝個牛逼。


    沒想到隻是將將過線,要不是恩科加了兩成的錄取率,自己根本考不上舉人。


    鄒標這時也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張偉,他一臉哭笑道:“你和朗如都中了,隻有我一個人失約鹿鳴宴了。“


    張偉:“二哥,你不要氣餒,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鄒標:“隻能這樣了,咱們去朗如那邊,曾大海那個局,你不是下了五兩銀子,我數了一下,你剛好買中了。“


    張偉:“對了,我們書院中了八人,剛聽嶽麓書院的人說他們中了十三人,確實正好多五個。“


    鄒標:“你贏了五十兩的賭局,正好中午請客。“


    張偉:“行,芙妹正好回娘家報喜去了,咱哥幾個不醉不歸。“


    不過,等張偉和鄒標趕到李府時,李玉清已經大擺宴席了,輪不到張偉請客。


    張偉兩人趕到後,李玉清開心的請兩人入席,席間眾人得知張偉也高中了舉人時,也都向張偉道喜。


    張偉並不想吃席,奈何鄒標一坐下去就不停灌自己喝酒,張偉隻好看著點他。


    曾大海從另一桌看到張偉後,連忙過來主動把五十兩銀子賠給張偉。


    曾大海一邊給錢,一邊誇張偉說:‘“卓然真是厲害,這麽年輕就考上了舉人。連猜人數也一下就猜準了。“


    這是時候一個不合時宜聲音響起:“哼,第八十一名也好意思叫中舉,要不是恩科,他根本就中不了。“


    張偉聽到這話,有點發暈,這是誰呀,我最近沒得罪人吧。


    張偉回過頭一看,嘿,老同學,張孟達,益陽府通判的第三子。


    也就是三班選班長時跟曾大海竟爭的那個人。


    嗯,此人一向自視清高,看不起張偉這種泥腿子出身和曾大海那種商賈出身的人,但是張偉後麵跟他基本上沒有交集呀。


    這個張孟達跟張偉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但他和李玉清都是本省官員之子,多少還是有些來往的。


    再說了以李玉清他爹的身份,張孟達隻有跪舔的份。


    所以李玉清中舉請客的消息剛出來,他就跑過來送禮了。


    想必是聽到曾大海在吹張偉的,他完全看不下去了。


    這個時候忍出來惡心人。


    張偉還來不及開口反駁呢,隻見李玉清悠悠開口說:“張三公子即然看不起我們這些靠恩試名額中舉的人,為何還要來李某的慶功宴呢?“


    張孟達一見李玉清,才想起他也是靠恩試加名額才能中舉的。


    知道自己得罪了李玉清,連忙開口陪罪不已。


    看著他低三下四的道歉,張偉心中鄙夷不已,你那鼻孔朝上的勁呢?


    張偉還在心中鄙夷,喝的有點醉的鄒標直接開口道:“一個沒考中的人嫌棄別人中舉的人名次低,真是不要臉。“


    張孟達看到鄒標開口說他,馬上反擊道:“鄒標,你算什麽,你不也沒考上嗎?“


    鄒標家也是高官家庭,但畢竟管不到張孟達他爹,張孟達對鄒標遠沒有對李玉清那麽客氣。


    鄒標:“我是沒考中,但我有自知之明,承認我學問不如人家,不像某些人。”


    張孟達:“你。。你胡說。”


    張孟達你了半天沒說出個啥,主人家和旁人也不出來給他打圓場,隻得悻悻的先離場了。


    張孟達離開後,李玉清過來跟張偉說:“卓然,抱歉,我也不知道這人怎麽就來了。”


    張偉:“沒事,我的確是靠恩試加名額才能中舉的。


    但我的舉人身份,各種特權,當官資格都是一樣的,跟第一名解元的待遇一模一樣,哈哈,說出來羨慕死他。”


    李玉清:“就是,除了解元的虛名,我等身份跟解元有啥不同。


    卓然,來來來,痛飲此杯。”


    張偉喝完後說:“我還要看著點二哥,隻能陪到這裏了。“


    李玉清看著已經在桌子上趴著的鄒標,也不再逼張偉喝了。


    等李玉清去找其他人敬酒時,張偉帶著半醉的鄒標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半醉的鄒標開始胡說起來,突然他帶點哭腔說:“卓然,我又讓父親失望了,我又要輸給四弟了。


    我不甘心呀。”


    這話張偉不好接,張偉隻能不理會鄒標,直接把他送回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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