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可被打斷也不惱,反而笑她:“這會兒又著急了,中午我看你一點也不著急啊。”


    蘇暖暖:“我隻負責提供建議,說出自己的想法,不負責你之後選擇和行動,所以你的考慮可以留到你一個人的時候,放你現在想下去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說到正題,就讓我成為那個讓話題轉回正軌的人吧。”


    “最開始讓話題跑歪的好像是你吧?”楊可可打趣。


    蘇暖暖淡定:“那我更應該把話題拉回來,所以,請開始你的講話。”


    楊可可也不再逗她,說起了今天她等到的調查結果。


    “你今天最後不是說那個什麽笑笑就以為人在勾引他嗎,李鐵柱就是因為這個纏上我的,我就說我天天上工回屋撿柴三點一線的,和這個晝伏夜出的二流子怎麽也遇不上扯不著啊,我也沒印象自己朝哪個不認識的男人笑過,結果你猜怎麽著,這二流子下午起床溜達時看到我和嬸子們聊天說笑,覺得我就是看到他,故意笑來勾引他的。”


    “去騷擾我被他說成我是女同誌不好主動,所以他放下身段主動追求,我不答應就是欲擒故縱,想拿捏他,所以最後才出此‘下策’。”


    “我呸!晦氣!我聽那公安跟我說時我直接當場罵出聲,恨不能再衝進去再抽這畜生一頓。”


    蘇暖暖前世也算是看到過不少類似的社會新聞,但第一次離“新聞”這麽近,依舊適應不良,隻能告訴自己不要試圖去理解這些人的腦回路,就像不與煞筆論長短一樣,沒結果,還自尋煩惱。


    “可是他怎麽知道你的情況,看昨天別人對他們母子的態度,他們在大隊應該不是很受歡迎啊,最多知道你是知青,但更具體的應該不清楚了才對。”


    楊可可還是那一臉晦氣的樣子,“那秦剛不就登場了,按李鐵柱交代是秦剛先發現他的,秦剛覺得我老是跟你一起行動,礙他的事,就把我的事情跟李鐵柱說了,想讓李鐵柱纏上我,好讓我自顧不暇,最好還被李鐵柱得手,這樣你就要孤身一人了,這時他就可以趁虛而入,對剛剛朋友遭遇不測而傷心的你噓寒問暖,你就……嘔,惡心。”


    蘇暖暖聽了也覺得惡心,一臉嫌棄,“誰給他的勇,自信,這麽肯定自己會成功。”


    然後語氣很認真的和楊可可說,“而且我倒也不會傷心,如果你真遭遇不測但願意反抗我會跟你想辦法解決麻煩,那樣我就會很忙,秦剛這時往上湊我隻會覺得很煩讓他滾,可要是你不願意努力自救而是自暴自棄,那我就會懶得為你浪費情緒和時間,自然也就不會傷心,秦剛這時往上湊一樣還是煩還是讓他滾。”


    說完又繼續想了想猜測道,“所以秦剛那邊該不會說昨天他上山是巧合,撲上去是想救人吧,是不是還說沈同誌誤會他了。”


    楊可可沒有因為她的不傷心生氣,換位思考自己可能也會如此,隻不過不能做到蘇暖暖那樣果斷,但嚐試過無用後也會放棄對方,所以很自然的接著她的猜測說:“又被你說中了,很卑鄙但為此他也變相證明了昨天李鐵柱在山上要耍流氓的事情,證人加一。”


    蘇暖暖兩手一攤:“他沒得選,要麽是同夥,要麽是幫忙,但同夥就沒法解釋他的行為,可幫忙就要把李鐵柱賣了給我們作證。不過要說幫忙說不定也沒說謊,你剛剛不說了嗎,他想趁虛而入,你我遇到危險,來個英雄救美戲碼……”


    楊可可聽她的假設皺眉說:“所以現在李鐵柱的罪是定了,但也像我們之前猜的一樣,他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最後判他在農場改造三個月,大隊長說那剛好回來就讓他去挖水渠,就是太閑了才有精力搞東搞西。”


    然後歎了口氣又說:“至於秦剛就不好說了,不過我覺得最後應該是沒什麽事,畢竟沒證據,就隻有沈同誌看到他想幹嘛,這還能說是想上前幫忙,被人看到和我們前後腳上山也說明不了什麽。”


    蘇暖暖驚訝:“李鐵柱都被他賣了,他們居然沒有狗咬狗?”


    楊可可:“前麵不是說了嗎?他就是從秦剛那知道我的信息的,還有想對你趁虛而入什麽的。”


    蘇暖暖:“那後麵呢?你的信息又不是秘密說了也就說了,秦剛這最多也就是好兄弟幫忙出謀劃策追求女同誌,可後麵他跟著上山這事總不能真是巧合吧,這麽正好跟蹤我們上山就趕上李鐵柱也跟蹤我們?”


    楊可可遲疑:“可能真是吧?或者他是發現了李鐵柱才跟上,隻不過不是想救人而是坐收漁翁之利。”


    蘇暖暖吐槽:“那李鐵柱和他真是好兄弟,昨天晚上發現逃不掉了就馬上想抹黑你拉你下水,今天都被人賣了居然還不拉人一把,像昨晚那樣瞎扯個謊才像他的作風。”


    楊可可:“本來我還沒覺得有什麽,現在被你一說我也開始疑神疑鬼了。”


    蘇暖暖:“我從來不忌把人往壞處想,尤其還是本來就有問題的兩個人。但現在疑神疑鬼也沒用,像你說的沒證據,我們也沒有查的方向,所以——隻能以後繼續保持警惕了,”說完她突然想到什麽,眼珠一轉,還特配合氣氛的壓低聲音,“不然套麻袋?”


    楊可可想瞪她說她出餿主意,但又有點心動,可還是理智占上風:“平時你不是最冷靜的嗎,怎麽今天衝動的成了你?這種時候套麻袋首先被懷疑的就是我們。”


    蘇暖暖歎氣:“一想到有個人一直盯著自己就很煩,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設計,時刻得防著,心煩,我比起在麻煩發生時再漂亮的解決問題,還是更喜歡讓麻煩扼殺於苗頭,前者不僅麻煩還容易被人看熱鬧,後者悄無聲息就像無事發生過。”


    “我一直提醒自己要提高警惕注意安全,可我就像你說的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了,事發前沒注意到秦剛就算了,事發時被跟蹤了都沒發現。”


    楊可可舉手做暫停手勢:“停!停!停!怎麽就變你的檢討會了,有問題的是做錯事的人,他們都沒檢討,指不定還在記恨我們呢,憑什麽身為受害者的我們要檢討自己沒注意安全!”


    啪,啪,啪……


    蘇暖暖海豹鼓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楊可可,是她陷入自怨我反思的思維了,差點就進受害者有罪論的坑了。


    楊可可被她一臉崇拜的看得都害羞了,瞪她一眼說:“說正事呢,不過這也確實是個隱患,但剛被抓著過一次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做什麽,趁這個時候觀察一下,就像大隊長說的都是閑出來的,抓住弱點給他整些麻煩,沒空想些有的沒的,他不是想這樣設計我嗎,那我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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