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垚嘴裏的肉還沒吃完,含糊不清的說:“那也要謝謝沈哥為我跑腿,你也吃。”


    “我先去衝個澡,你先吃。”


    沈青竹進衛生間,水流聲嘩啦嘩啦。


    相垚自顧自的吃著,特意給沈青竹留下菜。


    等到相垚吃飽了沈青竹才從裏麵走出來。


    浴巾擋住下半身重要位置,一手撩著濕漉漉的頭發。


    大大方方的從相垚麵前走過,與以前的扭捏完全不同。


    留下沐浴露的清香味,混合著男人特有的味道,鑽入相垚的鼻腔。


    相垚驚訝的看著沈青竹。


    沈青竹語氣從容自然,解釋道:“我忘記拿換洗的衣服了。”


    說著特意朝相垚看一眼,從相垚的身前經過。


    緊致的腰腹,完美的人魚線,鼓起的胸膛,暴露在相垚的眼前。


    相垚感歎一聲:“沈哥, 你最近好像瘦了,快換好衣服多吃些。”


    沈青竹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隨即恢複正常,不死心的拿著衣服沒有穿上,再次從相垚的眼前經過。


    相垚的表情依然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沈青竹這才慢悠悠到衛生間裏換衣服,眸光深了又深,步伐有些沉重的坐到相垚的對麵,拿出一瓶啤酒,熟練的打開,很快啤酒的香味彌漫在房間裏。


    相垚雙眼發亮,盯著啤酒,喉結滾動。


    沈青竹微笑著問:“想喝?”


    相垚點頭隨即又搖頭:“不了,我怕一喝就醉,然後做出糊塗事。”


    上次喝醉以後大老遠的從滄南來找沈青竹,現在想想有點後怕。


    沈青竹輕笑一聲說:“你上次喝醉了來找我,我現在就在你身邊裏,難道你還會跑出去找別人嗎?”


    相垚非常認真的想了一下。


    “不是沒有可能,總之還是別喝為妙。”


    沈青竹握著啤酒瓶,低垂著眉眼,隨即仰頭快速的吞咽,堅挺的喉結快速滾動。


    一口氣喝下大半瓶。


    隨即安靜的吃菜,喝酒,再吃菜。


    相垚直覺沈青竹不高興,可是為何不高興,他不知道。


    沈青竹一直就是這樣的清冷的性子,除了吸煙,平時沒什麽特別的愛好。


    要說有就是收集一些小東西。


    沈青竹吃完,相垚主動要求洗碗,被沈青竹阻攔。


    “你身上還有傷,我來。”


    兩個男人住在一起,沒有共同愛好,顯得有些無聊。


    相垚百無聊賴的打開屋中那台老舊的電視機。


    連續換了幾個台都沒有找到好看的節目,隨便播放著新聞。


    相垚斜靠著床頭,眼皮開始打架,緩緩閉上眼睛。


    沈青竹收拾好,就見相垚睡著的容顏,輕手輕腳的收拾完畢,關燈躺在相垚的身邊。


    屋中烏黑,隻有月光透進來微弱的光。


    相垚呼吸均勻,不打呼,睡得很沉。


    沈青竹小心翼翼的抱住相垚的身體將人放平。


    手落在相垚的臉上,輕輕撫摸相垚的眉眼。


    嘴角揚起,終於摸到了。


    沈青竹又貪婪的撫摸兩下。


    相垚似乎有所察覺,悶哼一聲。


    沈青竹立刻收回手閉上眼睛裝睡,就像做賊一樣。


    等了幾秒鍾,不見身旁的人有動靜,沈青竹睜開雙眼。


    相垚雙眼緊閉還在睡。


    沈青竹又盯著相垚看一會,輕輕撩開相垚額前的碎發,相垚沒有動。


    沈青竹的膽子大起來,盯著相垚的眉眼、鼻子、嘴巴,還有下頜線,看著看著忍不住輕輕的撫摸相垚的臉。


    小聲嘀咕:“成年了,真好。”


    悄悄拉開相垚的衣服,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已經愈合。


    腦中浮現相垚血液腐蝕砂石的情景。


    沈青竹深深記住相垚不能流血,默默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沈青竹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大喊:“相垚。”


    猛然坐起來。


    “沈哥,你終於醒了,我叫了你很久你都沒反應。”


    相垚繼續問,“你夢到我了?看你的樣子好像是在做噩夢。夢到我怎麽了?”


    朦朧的月光打在沈青竹的臉上,雙眼有些茫然,在看到相垚時才回神。


    相垚“嗯”一聲,忽然眼前一黑,被沈青竹抱在懷裏。


    沈青竹的雙臂如同鐵鉗,緊緊箍住相垚的身子,身體還在顫抖。


    沈青竹一定是嚇壞了,相垚不忍心推開他,回抱住沈青竹,輕輕的拍他的後背。


    “沈青竹,我在,我在,夢裏都是假的。”


    相垚溫柔的安撫。


    沈青竹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呼吸也平穩,抱著相垚不鬆開。


    “我剛才夢到你渾身都是血,身邊都是被你血水腐蝕的黑水,我想過去救你,卻無從下手。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失去呼吸,然後消失不見。”


    沈青竹雙臂再次用力,好像隻要抱得更緊,相垚就不會從他眼前消失。


    相垚痛得眉頭緊皺,但不忍心推開沈青竹,默默承受。


    “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據說夢裏和現實是相反的,說明我會很健康。


    你看我,能吃能睡,還有好兄弟在身邊,我覺得很幸福。”


    沈青竹頭靠在相垚的肩膀上,感受到懷中人的體溫,心終於放下來。


    “相垚,”


    沈青竹輕聲呼喚相垚的名字,聲音很低,有些嘶啞。


    “我一直等你成年,現在你成年了。


    我總覺得來日方長,等你慢慢開竅,但守夜人是個高危工作,說不定哪天你我就不在了。


    有些話我怕我再不說就再難說出口。


    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你懂不懂?”


    相垚忽然意識到什麽,非常認真的問:


    “你是不是喜歡我?我指的是愛情。”


    沈青竹身體僵住,沒想到隱藏在心裏的秘密被如此直白的說出來,有些窘迫,鬆開相垚,深吸一口氣,看著相垚的眼睛。


    “是。”


    相垚倒吸一口氣,非常嚴肅的與他溝通。


    “沈青竹,我們才認識一年,你怎麽能確定你不是因為感動所以產生愛的錯覺。再者我是男人。”


    沈青竹眼神黑沉:“我能確定。相垚,我很確定。


    我每次看到你和林七夜還有胖胖勾肩搭背,我這裏很不舒服,我不高興。”


    沈青竹指著自己的心口。


    壓抑了太久,此刻他的聲音高起來。


    隨即又低沉下來。


    “你不喜歡男人,你說過的,我記得。


    我不會勉強你。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應該質疑我對你的感情。”


    沈青竹生氣的下床,拿起床頭的煙和打火機,背對著相垚,抬起頭,閉上雙眼,痛苦又無奈:


    “可是,相垚,是你先招惹我的。”


    ps:今天這樣寫,會不會進展太快,或是後麵會崩?


    作者挺無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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