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揚念叨了好久,終於把在一旁聽話的男人給弄煩了,伸手從我耳邊拿過手機,“這些不能晚上視頻聊,你忘了你昨天答應啥了?”


    我有些奇怪的抬頭看向他,老薑衝我聳了聳肩又指了指道對麵,之間拿著手機的男人仰天長歎一口氣,老薑打開外放,電話裏傳來他有點絕望的聲音,“不是,一定要如此麽?太社死了吧?”


    我沒明白老薑的用意,但總覺得接下來的這事兒可能與我有關,隻見那邊開始熱了的表演,而我如那個表情包一般,感受到了風中淩亂,冷風過隙……


    對麵的人唱著,“跟所有的煩惱說拜拜,跟所有的開懷說嗨嗨,親愛的,親愛的生日快樂,每一天都精彩……”對麵的人跳著海底撈的招牌舞蹈,而我尷尬的好想把地刨個坑,然後給自己塞進去……


    我抬頭看向老薑,“你指使的?”


    “他自願的,跟我可沒關係,再說了他去年打賭輸了,今年這是兌現承諾,跟我可沒啥關係……”老薑一臉與我無關莫來沾邊,而我長歎一口氣:我如果踹他一腳,是不是不算大逆不道。


    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和日期,仔細想來最近來了這邊忘記了今天是20年前第一次到大院的日子。


    因為那時候還小,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所以師娘就把這一天定做了我的生日,每年的這一天,家裏都熱熱鬧鬧的,兒時的朋友還有很難見到的舅舅和小姨都會來家裏給我慶生,他們說這天哪怕不是我的生辰,但確實是我的新生……


    想著想著,眼圈莫名奇妙就紅了,迎著有些凜冽的寒風,我吸了吸鼻子,老薑拿過電話,看著對麵那個氣喘籲籲的男人,沒好氣的說道,“你瞅瞅,給我家孩子都得整哭了……”


    “這事兒怪我?少扯淡行嗎……”於揚的聲音裏帶著點無語,見我不說話,仰著頭想要把眼淚咽下去的模樣,他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哈,沒想到你這……”


    我擺了擺手,實在是說不出來啥,老薑跟他揮手告別,薅著我的包帶,掛斷電話,嘴裏還嘟噥著,“這貨唱的太難聽,這給你整的,都嚇哭了,本來孩子膽兒就小。”


    聽到這裏,我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原本那點子窩心和傷感漸漸散去。


    老薑見我笑了,倒也笑了一下,帶著我繼續往回走。


    可能是於揚的笑料足夠社死,倒也讓我倆的氣氛比原來好了許多,路上我倆聊起小時候,每每到這一天我們這一幫小混蛋們要麽就躲在柴火上點著蠟燭唱生日歌。


    等誰家家長發現,被他們拎著笤帚疙瘩被追著滿場跑。


    要不然就是用還沒化的雪堆搭一個三室一廳,蹲在裏麵過家家,師娘總是驚歎我們的造詣,就連男女廁所都給造出來了,問起是誰的主意時,我們都把鍋扔給老薑。


    師娘那時候還瞅他一眼搖著頭說絕對不是這貨,他沒那麽好的空間結構思維。


    直至後來,每年雪房子的構造都不一樣,就連師娘都有點信了我們的說辭,直到在我房間裏收拾出來一大堆的房屋構造圖紙,師娘才恍然大悟,十分滿意的說道,“我就知道,還得是我老閨兒,那個混小子可沒這麽聰明。”


    老薑在路上跟我回憶起這些,還好信兒的問我,為什麽空間結構設計那麽好,幾何卻學的那麽次。


    “有沒有可能,我沒有學數學的腦子?”我給自己找補了個台階,老薑聽完挑挑眉,倒沒說對我的想法是否認同,隻不過,他回頭拍了我腦袋一下,嘴裏念叨著這腦袋裏是不是空心的,我拍掉他的手,“空不空心兒不知道,但你這多少有點像是拍西瓜呢……”


    偶爾溜達溜達,看看外麵的風景倒是挺好的事兒,每天習慣了看不見太陽的時光,趕著夕陽下班算是這平平無奇的生活裏的一點樂趣。


    到了酒店,從樓下選了點東西準備上樓,沒等轉身就被餐廳的姐姐給叫住了。


    由於總加班有時會錯過晚飯,就習慣了隨便從樓下找點方便麵什麽的,不過酒店的餐廳管理姐姐會特意把晚上的飯多留一些集中到一起保溫,原來下班的時候都已經快八九點了,如今到也趕上了這波晚飯。


    姐姐將盒飯直接裝袋給我拎著,笑著說難得見我和老薑不加班,晚上吃好點睡個好覺。


    道了聲謝,就和老薑回了樓上,開門的時候老薑在我身後不遠處幽幽說道,“楊帥那個事兒,你是拎得清的,但是別太冒險,有啥事兒,哥在呢。”


    轉頭看向聲音來源,他已經推門進去了,我猶疑了半晌微微歎息開門回了房間。


    我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麵街道上燈火通明,但行車卻依舊很少,拿起手機,翻出了那個很是熟悉的通訊聯係人,猶豫了幾分鍾,終究還是撥了過去,響了很久都沒人接,掛斷後將電話放在一旁,靠在椅背上伸手拿起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的灌了進去。


    等了很久都沒有他的回音,實在是沒忍住便準備一個視頻再打過去,恰巧老鄭的視頻直接過來了,接通之後,對麵的人不是笑容可掬滿臉褶子,而是那個剛剛電話無人接聽的機主。


    王坤的臉色有點蒼白,下巴頦泛著青色,應該是剛刮了臉,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如今眼窩深陷,本就不是很圓潤的臉龐現在更是瘦削的有些嚇人,顴骨微隆雙頰深凹,形容多少有點枯槁。


    他笑的有些勉強,衝我揮了揮手,鼻子上還掛著氧,但是看起來精神還算尚可,老鄭將鏡頭調轉回來,看著我帶著點兒不滿說道,“你這丫頭,就想著他?”


    我沒說話,隻是尷尬的笑了笑,老鄭見此不免有些揶揄,“果然女大不由爹,這麽快就想跟人家跑了,這個小棉襖漏風喲……”老鄭調侃了幾句便言歸正傳,“放心吧,他現在早就脫離危險了,等身體恢複了就能出院了,他原本身體素質就很好,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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