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頓時來了精神,趕緊詢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他見我如此連忙回我說是宇然之前遇見的,說是在一個很特殊的房子裏,裏麵有很多女生隻有他一個男的,結果他被查出來陽了。


    宇然他們帶人上門想拉他去隔離,哪知道一進去見到了好多人,原以為那屋裏就他一人,看見滿屋子裏的嗚嗚泱泱的,給他都嚇愣了,把人都拉出去檢了一個遍,結果一半以上都是陽了的,還有兩個嚴重的直接被拉進了我們醫院。


    聽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了長得像白雪的那個人,拳頭莫名就硬了。


    仔細想來也算是對得上,如果那幾個女生確實是因他導致的一身傷,還有兩個要是搶不回來,我高低回去得去會一會這個身高一八五還長我半年的大外甥。


    鑒於我這個暴脾氣,外加我這個聰慧程度怎麽著也得讓這貨吃吃苦頭。


    可能是見我臉色不咋好,思然說話都帶著點委屈的小心翼翼,生怕那個字兒不對了都得接受一下暴風雨的洗禮。


    這小夥兒雖然鈍感力極好,倒也是懂得察言觀色的,匆匆聊了幾句轉移了一下話題之後便趕緊掛了電話,旁邊的人還笑話他這麽大人了還怕自己姐姐,結果隻聽他回了一句,你不知道啥叫血脈壓製麽?


    掛了電話,仔細回想了一下白天的這些個病人,頓時覺得腦容量好像不夠了,疲累的倒頭就睡,果然年輕真好,想睡就能睡著。


    暈暈乎乎的回憶著好久發生的事情,腦子裏有好多個片段,這個夢很長,有在院子裏奔跑的孩童,有相攜一生的師傅師娘,有拿著棍子打老薑姥姥和姥爺,還有老薑和小鍾的孩子滿地跑,還有於揚懷裏坐著一個美嬌娘。


    這個夢裏,每個人都有一個圓滿且溫和的結局,這個夢好得很,就好像曾經經曆了,但又好像是未來發生的。


    果然劇裏遠比人生好看的多,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很多劇裏都是大圓滿,以至於我多希望人生如劇裏一般,如意的了卻一生,隻可惜人生比戲裏更難如意。


    再次醒來的時候,手機裏有一條王坤的消息,看了一下內容,大致是韓站跟他說了我打電話的事兒,仔細掂量了一下內容,裏麵講他自己的內容少,問詢我的實在不少。


    早班最好的一件事兒就是有人順手管了我的飯,比方說老薑的口袋裏或多或少都帶點零食,他深知我向來喜歡這類的東西,與其說是他揣著備用倒不如說是給我帶著的。


    最近老薑成功回了危重病區,我自然也就回了重症,換衣服的功夫就聽見幾個同事談論著昨天康師傅說的那個病例,說那個老人轉走之後第二天就去世了,西安那邊的同仁心裏都不是滋味,還有幾個小姑娘都哭了。


    我餓的晃晃悠悠的噶又到了八病區,樓道裏一個女孩兒的哭聲在空蕩蕩的空氣裏嗚嗚咽咽的,嚇得我頓時一抖,伸手就想開門兒,結果被小林的護士長給攔住了,她衝我搖了搖頭拉著我去了旁邊。


    見我疑惑她歎了口氣說道,“這丫頭可能是感同身受了。”我依然不解的瞧著她,她繼續說道,“女娃兒爸媽走得早,是自家奶奶帶大的,奶奶在去年的時候走了,而昨天轉院的這個病人一直都是她盡心盡力的照顧,結果人說沒就沒了,這讓她想起了自己奶奶。”


    對於護士長的消息靈通程度深表佩服,不由給她點了一個讚,雖然隔著防護服聽得不是很真亮,倒也是能聽懂一些,見我了然的模樣護士長笑著拍了拍我讓我趕緊去忙,別摻和別人的家事,仔細想來倒也是沒毛病,便安分守己的幹活兒去了。


    目前從其他醫院轉過來的重症基本上都得到了穩定,現在是始於疫情初期,所以很多的藥都是嚐試著給病人使,目前用的最多的就是幹擾素,不過國家一些自有醫藥產業都開始進行靶向藥品的研發,目前還沒有關於這類藥品上市的確切消息。


    於揚家裏也算是跟醫藥打交道的世家了,他爺爺原本就是軍區醫院退了休的老院長,本打算這回直接返聘上戰場,結果被於揚以歲數大為理由給攔下了,要不是於大娘使出了殺手鐧,說於揚今年帶對象回家來作為要挾,估計多半攔不住那個倔老頭。


    至少我記得姥爺跟他算是老戰友了,下個棋倆人都能掐起來,非說糟踐了那棋盤,互相對罵是臭棋簍子。


    重症這邊暫時也不太需要我了,所以我便晃悠回了辦公區,因為現在情勢特殊,醫生目前都在走廊辦公,想著先去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換藥的病人,順便幫著護士長他們收拾一下病人。


    由於現在沒有護工,給病人擦身體的活兒也就輪到了護士,她們多少有些分身乏術,這個喊換藥,那個喊肺子疼,摁下了個葫蘆就起了個瓢。


    換藥這個活兒我直接就給幹了,順手核一下醫囑以免出現什麽不必要的紕漏。


    老薑在換衣服的時候往我兜裏放了好幾個用麵巾紙包裹的雞蛋,紙上還殘留著些許的酒精味兒,中午換衣服吃飯順手就給拿了出來就這有些涼了的米飯給造了。


    其實原本是不至於吃的這麽晚的,隻不過昨天晚上送來的一個病人突然出現了抽搐,拔掉了自己的氧氣管兒,整個人痙攣到薅管子的節奏,我們連忙給人按住後注射了藥物,隨後又趕緊把氧氣管插上。


    觀察一會之後發現他好了一些,看了一眼插管的地方,應該是哪裏出現了鬆動,幸好他也算是用了另一種方法自救,多少讓我們舒了口氣。


    終於把中午這頓飯算是給吃完了,回到病房就聽見重症剛轉普通的一個姐姐跟旁邊的阿姨絮絮叨叨。


    這姐姐說疫情前她要去賣房子,賣的是她的婚前財產,結果被銀行告知需要夫妻同時到場,姐姐認為這是她自己的房子又不是婚前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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