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見到某人的小動作瞅了我倆一眼,故意咳嗽了兩聲,我倆連忙板正坐姿保持微笑。


    交接完出了門就撞進了於揚似笑非笑的眼神裏,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想著也沒出啥岔子啊,就抬頭問道,“你瞅啥?”


    “瞅你咋的?”於揚的欠兒勁兒一上來,我想分分鍾給他那張帥氣的臉撓成土豆絲兒。


    將大褂掛回辦公室,出門就看見於揚還站在門口,一塊兒的還有老薑,“你倆哼哈二將當門神呢?”


    “沒有,我倆一黑一白送你去跟閻王爺扳手腕兒。”老薑笑著打趣道,於揚聽完回手給他一杵子,老薑笑罵道,“自小你就寵她,說她一句你都得打我一下,我是她哥說兩句咋了。”


    “那也不能瞎說。”於揚無奈扶額,薅著我就往外走。


    我轉頭看了看老薑又看了看拽著胳膊的人,小心翼翼的把胳膊拉了回來,顴骨升了升,“倒也不用攙著我,我還是可以自己走的。”


    於揚的手停在半空中看著有些尷尬,老薑瞧了瞧將他的胳膊跨進了自己的臂彎裏,一溜煙兒的就給人帶走了,跑的好像是後麵跟了上百隻狗的兔子。


    看了看自己這身兒打扮,實在是氣場不足溫婉有餘,回車裏換了個黑色皮夾克,順手塗了個紅嘴唇,直接朝思然車走去。


    上了思然的車,老薑的身影沒看見,但是副駕駛的人我倒是覺得有些稀奇,王坤透過後視鏡笑著衝我打了聲招呼,“我想起來上次承諾陪你一起的。”


    王坤說韓站知道他答應了要陪我去公安局,韓站知道了後直接一腳給他踹了出來並說我要是挨了欺負,回去就準備睡走廊吧。


    我摸了摸鼻子,這要是睡走廊這天兒不得凍得好歹。


    思然見我這一身兒透著後視鏡看了我好幾眼,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姐,你這身裝扮,跟你平時不大一樣啊?”


    “怎麽?不好看?”我眼神帶著刀子看向他,“這叫戰袍”


    “沒有,挺帥的……”思然笑的有些膽兒顫,隨後又跟了一句,“姐,那個公安局不能打架哈。”


    “沒事兒,我掀桌子去,不行我掀房蓋子。”我帶著溫柔的微笑看著駕駛座上多少有些瑟瑟發抖的年輕人。


    思然脊背一僵,“姐,還是不要了吧,我們局長要是知道了得罰我寫檢討了……”


    “咱不茬架,隻誅心。”


    到了警局,接待的警察說楊帥吃吃喝喝倒是沒受什麽影響,就是秦暢一直都不吃東西也不喝水更不配合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好多警察去遊說都沒有用,絮絮叨叨的說要見我。


    一天一宿了,所有人都無計可施,這倆人一個好像那喇叭成精了叭叭叭說個沒完,給所有人都整鬧心了,還有一個沉默的好像那悶葫蘆上身了,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


    思然去跟他們溝通了一下,將我帶進了秦暢的審訊室,鑒於他們目前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誹謗汙蔑,再加上都等著數罪並罰,所以人一直都待在審訊室,就連警察都輪番換了好幾悠,就是啥結果都沒問出來。


    同行的他們原打算跟著我一起進去,被我攔下了,老薑拉著於揚去了接待室,王坤一個人等在走廊裏。


    坐在秦暢麵前,她眼睛明顯亮了一下,若不是帶著手銬,都容易直接衝到我麵前,她急切的問道,“我兒子怎麽樣了”


    “手術很成功。”我坐直身體看著她,雙手搭在桌子上,旁邊思然示意她坐好,她安分的坐正,見她情緒穩定我旋即開口問道,“你找我?就為這事兒?”


    “謝謝。”似乎是一塊大石頭落下,她倒是平靜了許多。


    “我聽說你絕食鬧自殺,今兒這日子看樣挺特殊啊,自殺都紮堆兒,反正我都接了兩個了,不差你一個。”我揉搓著小拇指,她聽完我的話,莫名哆嗦了一下。


    “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幫我麽?”她抬頭又說起了這句話。


    “秦暢,你知道你跟星冉的差距在哪麽?”我看著她,眼神裏不帶一絲的感情。


    “我和她有什麽可比對的,都是被家暴的人。”她冷聲嗤笑。


    “不,她有一個好閨蜜,而你在15年前把唯一一個曾經真心待你的人給弄丟了。”我的話一出口,她疑惑的看著我,“小學剛入學的時候,我的確受秦嬸兒之托,想好好的照顧你,隻可惜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霸淩將我推遠甚至推進深淵。”


    “不是我的錯,是你,是我媽每次都說你多好多好,你明明就是個棄兒,憑什麽要過得比我好!”她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可能是這幾天沒休息好,整個人有些癲狂。


    思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讓她老實一點,也許是被氣場壓製,她整個人慫了許多。


    她的身體靠向椅背,雙眼無神的平視著我,嘴角的輕蔑溢於言表,“你贏了。”


    “我贏什麽了?我壓根兒沒跟你比過啊。”我笑著說道,“你喊我來,就是為了這些?”


    “楊帥家沒有想象中那麽幹淨,他家不能說是無惡不作,但如果判他們死刑一定是罪有應得。”秦暢冷靜下來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什麽意思?”我身體向前傾。


    “你保我出去,我告訴你們全部。”她的眼神裏沒有了多餘的情感,直勾勾的看向我,“你記住,你不虧。”


    “不想說算了,既然你都給方向了,那就思然他們查一下,十五年前的案底他們都調了,也不差這一回。”轉頭看向思然,他點了點頭,我起身就要朝外走去。


    “等等,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麽?你師父師母對外都說你是他們的遠房親戚,是遺腹子,可為什麽到了高中的時候你的身世莫名其妙被戳破了,明明這件事兒隻有你們幾家人知道,”秦暢急切的說道,“何況都是國防出身的,怎麽可能做不到守口如瓶,所以這件事兒到底是誰傳出去的,你一點都沒懷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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