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下望去,眼神裏閃過一絲的驚恐,我不著痕跡的拍了拍牆邊的沙土,牆上的沙子悉悉索索的往下掉,轉過頭帶著笑容,我涼颼颼的說道,“是不是該算算你這幾天搞事情的賬了?”


    “你,是你,是你言而無信,是你說,要幫我的?”秦暢直直的衝了過來,她的身高沒有遺傳到他爸的優勢,拿著刀靠近的時候,我抓住她的胳膊彈了一下她的麻筋兒,手裏的刀應聲而落。


    一個擒拿將她的胳膊掰了過來,手直接抓住了她的後脖頸,我將她的腦袋摁到了欄杆上,盡管已經是十月,但是白天的溫度依然很高,她的皮膚被曬了一會就泛著紅,汗水沾了我滿手,滑膩得讓人惡心……


    她拚命掙紮著,眼睛裏都是驚恐,我將臉湊到近前,嘲弄的說道,“秦暢,你也有今天……”


    “你是端公家飯碗的,你不能這麽對我!”秦暢見掙紮無用,便開始直接口嗨,“言而無信的小人!”


    “我之前可沒說要幫你,我說的是你要自救,其他的可跟我沒什麽關係。”我輕嗤出聲,眼神裏盡是嘲諷,“是你背叛了你的初心,真當我不知道你拉我當墊背麽?”


    “什麽意思,我什麽都沒做!”秦暢正義的表情好像所有的錯都是別人的,她語帶警告,“你信不信我去投訴你,信不信我曝光你!”


    “哦,我信,我可太信了,畢竟那照片發到網上還能引來流量必然不是楊帥一個人能做到的,沒有你的推波助瀾,沒有你的源文件,這照片怎麽可能那麽順利的在網上流轉。”我看向她,嘴角輕輕揚起帶著些許的冷意,可能是樓頂的風太大,高處不勝寒,秦暢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怎麽?交感神經興奮?還是帕金森早期?亦或者癲癇了?”我笑著打趣著,隻是這個言語的惡毒程度,讓她又不自覺的抖了抖,剛想說什麽,又被我把話頭截斷了,“你知道你為什麽被家暴麽?”


    原本想繼續掙紮的人突然停住了,似乎是話題轉的太快,她的眼神裏帶著些許的不理解,我戲謔的揚著嘴角,帶著點惡毒的眼神盯著她,她有些發毛,眼神不斷地躲閃,但是對於我的話還是帶了點兒好奇,“你別說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


    “不不不,他應該是有躁鬱症,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而且據我所知他在婚後曾經讓你簽過一些保險類文件,星冉簽過,我特意去調查了一下,你也沒能幸免。”我的話可能帶著點冰碴,她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的僵硬,寒霜布滿了整雙眼睛。


    “所以啊,你被打純純不是偶然,是蓄謀已久,你想啊,當初霸淩的證據在你那,再加上他不為人知的小癖好,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你麽?”我巧笑嫣然,臉上掛著疏離禮貌的微笑,眼神裏帶著嘲諷和戲謔。


    似是被我激到了,她的表情裏帶著些許的瘋狂,不斷地搖著頭,“不可能,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看向她,36度的體溫說著零下37度的話,嘲諷之意更加明顯,“沒有人會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別人的手裏,換位思考,你會麽?”


    見她不說話也不掙紮,我鬆開了她已經不怎麽活血的胳膊,似乎是被掰的時間太久,她的胳膊已經麻的不會動彈了,緩了好久向後退了一步,我一個抬腿把那把刀踢向了對麵的紙殼箱子,“咚”的一聲,隻剩下了刀把裸露在外。


    對於我的操作,她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怎麽,怎麽會?”她先是看了一眼遠處還殘留著飛灰的紙殼箱子,又看了看我,“你現在怎麽變成了這樣?”


    “哪樣,自保啊,為了就是今天,就是讓你得到報應,”見她還不斷地搖著頭,腿止不住的打著擺子,整個人靠在圍欄上,我抽出踹在兜裏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彎著腰直視著她,“為了這一天,我休學了一整年,你猜這一整年我都在幹嘛?”


    “你不是不記得了麽?”她顫抖著聲音,眼睛裏由原來的囂張變成了驚恐,我很滿意她的表現,拿著棒棒糖輕輕劃過了她的臉頰,微微的扯著嘴角,可能是被這樣的我嚇蒙了,她有些癲狂的揮手就朝我過來,我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向後一扯,她被拽的又趴在了地上,手掌心和臉上都帶上了些傷,她撫上臉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血……”


    “小問題,擦破點皮兒,比起你們那惡毒的行為,這點傷連利息都算不上。”我拿著手裏的棒棒糖,一下又一下有節奏的敲著圍欄,周圍的風打著旋兒的卷著塵土,帶著敲擊的聲音,讓整個樓頂顯得更加空曠。


    她抖了抖,咽了咽口水,“你到底想要怎樣?”


    “怎樣?不怎樣啊……我就是單純的收點利息,順便想告訴你,如果你死了,那楊帥將收獲豐厚的保險賠償款,光是想想是不是覺得很帶勁啊。”我輕笑出聲,眼神裏帶著些許的暢快和幸災樂禍,看著她發著抖,還不斷地否認這個事實,莫名又覺得沒什麽意思。


    “你騙我!”秦暢惡狠狠的看向我,眼神裏帶著憤怒。


    “你自己都信了,還信誓旦旦的說我騙你,你好好想想,家暴最多是你倆的事兒,但是如果你是因為意外沒了的,那萬貫家財是不是都是他的了,何況他還為你請了保姆,那更坐實了他的寵妻人設,所以你若死了,算你活該。”我低下頭拍了拍她的臉。


    看著她逐漸灰白的麵色,原本支棱的雙肩因為情緒整個塌了下來,原本清瘦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垮了。


    “你,放過我行麽?”她的聲音帶著點哀求,聽了她這話,我疑惑的轉過頭去看著她,她跪在地上匍匐的爬過來,伸手就要夠我的鞋子,“求求你了,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誒,說話歸說話,別薅我鞋帶啊!啥人啊,說不過我就解我鞋帶兒,打不過就玩埋汰,真卡臉!”我連忙向後撤了一步,看著她舉在半空的手僵的筆直,表情更是變換的好像老電視的雪花台,那閃的那叫一個五彩繽紛。


    “我沒有,我隻是想求你,就拿我當個屁一樣放了吧?我隻是想要離婚補償和我兒子,所以我求你放過我行麽?”她抬起頭,滿臉淚痕的看著我,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隻可惜我一直認為魯迅的前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很適合她,至於後半句,用她身上太抬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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