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怞懷揣著朱雄英賜予的奇書,仿佛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匆匆回到家中。


    一進家門,夫人柳氏便察覺到丈夫的異樣。


    往日裏,錢怞即便心中有事,也會先與她寒暄幾句,可今日卻徑直走向書房,腳步匆匆,目不斜視。


    到了用膳時間,柳氏精心烹製了錢怞平日最愛吃的菜肴,命丫鬟一一擺上桌。


    她親自去書房喚錢怞,隻見錢怞坐在書桌前,雙眼緊盯著那本奇書,手中的毛筆不時在紙上比劃著,嘴裏還念念有詞,對周圍的一切全然不覺。


    “相公,該用膳了。”柳氏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錢怞仿若未聞,依舊沉浸在書中的世界。柳氏又提高了音量,重複了一遍,錢怞這才如夢初醒,抬起頭來,眼神中還帶著幾分迷茫。


    “夫人,你先吃吧,我再看會兒書。”錢怞匆匆說完,便又低下頭去。


    柳氏走到錢怞身邊,看到書上那些奇怪的符號,不禁皺起了眉頭。“相公,這是何物?為何讓你如此著迷,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錢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放下手中的書,拉著柳氏的手,興奮地說道:“夫人,此乃皇太孫殿下賜予我的奇書,書中所載知識,聞所未聞,卻精妙絕倫,能解開世間諸多難題。”


    柳氏雖不太明白丈夫所說的內容,但見他如此激動,心中的擔憂更甚。她深知錢怞的性格,一旦對某事癡迷,便會廢寢忘食。她擔心丈夫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


    “相公,你也別太勞累了,先吃點東西,身子要緊。”柳氏勸說道。


    錢怞點了點頭,隨柳氏來到飯廳。可剛坐下,他的心思又飄回了那本書上。拿起筷子,卻隻是機械地將飯菜往嘴裏送,眼睛時不時地望向書房的方向,對飯菜的味道全然沒有察覺。


    她夾了一筷子錢怞最愛吃的菜放到他碗裏,說道:“相公,嚐嚐這菜,合不合口味?”


    錢怞機械地嚼了幾下,含糊地應了一聲,“嗯,好吃。”可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麽。


    用完膳,錢怞又匆匆回到書房,繼續鑽研那本書。


    柳氏在一旁看著,心中暗自歎氣。她知道,此刻說什麽都勸不住丈夫,隻能默默為他準備好茶水,叮囑他注意休息。


    夜深了,萬籟俱寂。柳氏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她擔心著錢怞,時不時地望向書房的方向,隻見那盞孤燈依舊亮著,錢怞的身影在窗紙上搖曳。


    第二日清晨,柳氏早早起身,準備去書房看看錢怞。


    第二日清晨,柳氏早早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向書房。她推開門,屋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紙張與墨香混合的氣息。隻見錢怞蓬頭垢麵,雙眼布滿血絲,卻精神抖擻地站在書桌前,身體微微顫抖,嘴裏不斷喃喃自語,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又露出驚喜的神情。


    突然,錢怞猛地一拍桌子,仰天哈哈大笑起來:“我悟了,我明白了,函數居然如此!”那笑聲在寂靜的書房裏回蕩,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與癲狂。


    柳氏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不禁快步上前,扶住錢怞的胳膊,滿臉擔憂地問道:“相公,你這是怎麽了?莫要嚇我。”


    錢怞一把抓住柳氏的手,眼神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光芒,急切地說道:“夫人,你知道嗎?這函數,看似複雜,實則蘊含著世間萬物的規律!就如同給了我一把萬能鑰匙,可以打開無數未知的大門。”


    柳氏看著丈夫這般模樣,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但還是強裝鎮定,輕聲安慰道:“相公,你有所悟自是極好,但也別累壞了身子。”


    錢怞卻像沒聽見一般,繼續滔滔不絕:“你看,這函數能夠描述世間變化的關係,無論是天文星象的運行軌跡,還是山川河流的走勢,甚至是民生經濟的起伏,都能用函數來解析。”


    說著,錢怞便拉著柳氏走到書桌前,指著滿桌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張,上麵畫滿了各種奇怪的線條、符號和算式,向她解釋著函數的奇妙之處。


    盡管柳氏聽得一頭霧水,但看著丈夫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心中也不禁被他的熱情所感染。


    “相公,既然這函數如此神奇,那你可要好好鑽研。但也別忘了,你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柳氏再次叮囑道。


    錢怞連連點頭。


    錢怞連連點頭,雙手緊緊握住柳氏的手,語氣愈發激動:“夫人,你再看看我剛剛得出的結論,這簡直顛覆了我以往所有認知!咱們腳下的大地,應當是一個球,而非平的!”


    柳氏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錢怞,又瞧了瞧腳下的地麵,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怎麽可能?咱們平日裏走的路,看到的地,分明都是平平整整的啊。”


    錢怞快步走到牆邊,取下一幅畫著天下九州的地圖,將其平鋪在桌上,又拿起筆在上麵圈畫起來:“夫人,你看。這是我們熟知的世界地圖,以往我們都覺得大地是四方的,可當我用函數的方法,結合一些天文現象去分析,一切就說得通了。”


    他指著地圖上的邊緣,神色凝重且認真:“若是大地是平的,那太陽落山後去了哪裏?為何不同地方,日出日落的時間不一樣?還有那些遠航的船隻,為何遠去時,總是船身先消失,桅杆後消失?這都是因為我們的大地是個球體。”


    柳氏皺著眉頭,努力消化著錢怞的話,她試圖從日常的認知裏找到反駁的依據,可一時竟無言以對。


    錢怞見柳氏沒有立刻反駁,知道她聽進去了,心中愈發興奮,滔滔不絕地繼續講解:“夫人,我從書中的函數知識延伸開去,還發現了許多奇妙之事。比如,我們若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航行,最終會回到原點。”


    柳氏輕輕歎了口氣,無奈地笑道:“相公,你說的這些,實在是太新奇了,我一時半會兒還難以理解。但我知道,你鑽研這些,定是為了探究真理,為了讓咱們大明變得更好。隻是,你可一定要注意身體,別把自己累垮了。”


    錢怞用力地點點頭,目光堅定地說道:“夫人放心,我定會保重身體。”


    錢怞在房中激動地來回走著,嘴裏不住念叨:“我要去找馬篷瀛,他精於天文曆算,必定能理解我這些新發現,說不定還能給我更多啟發!”


    柳氏看著丈夫風風火火的樣子,趕忙上前阻攔:“相公,你且先冷靜冷靜。你瞧你如今這模樣,蓬頭垢麵,雙眼布滿血絲,這般前去,怕是會把馬先生嚇到。再者,也不知馬先生此刻是否方便,貿然前去,恐有不妥。”


    錢怞這才停下腳步,低頭看看自己的一身狼狽,意識到柳氏所言極是。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夫人說得對,是我魯莽了。我這就去洗漱更衣,之後再去拜訪馬先生。”


    錢怞匆匆洗漱完畢,換上一身幹淨整潔的衣裳,又仔細整理了一遍自己關於“大地是球體”的研究手稿,這才懷揣著滿心的期待,急匆匆地出了門。


    不多時,錢怞來到馬篷瀛的府邸前。他上前輕輕叩門,不多久,門房從裏麵打開門,見是錢怞,微微一愣:“錢公子,今日怎麽有空前來?”


    錢怞趕忙作揖,急切地說道:“勞煩通傳一聲馬先生,就說錢怞有要事相商,萬分緊急。”門房見錢怞神色焦急,不敢耽擱,趕忙進去通報。


    片刻後,門房出來,引錢怞入內。錢怞跟著門房,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一處幽靜的庭院。馬篷瀛正站在庭院中的石桌旁,看到錢怞進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錢公子,如此匆忙找我,所為何事?”


    錢怞顧不上寒暄,急忙從懷中掏出自己的手稿,攤開在石桌上,說道:“馬先生,我近日從皇太孫殿下賜予的奇書中習得奇妙的函數之法,經過一番鑽研,竟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咱們腳下的大地,乃是一個球體!”


    馬篷瀛微微一怔,低頭看向石桌上的手稿,隻見上麵密密麻麻畫滿了線條、符號,還有各種注解。


    錢怞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馬篷瀛,見他久久不語,心中忐忑不安:“馬先生,我這些想法,您覺得如何?”


    馬篷瀛驚歎道:“殿下大才!”


    錢怞聽到馬篷瀛這般評價,連忙說道:“先生精通天文曆算,還望您能為我指點一二。”


    馬篷瀛緩緩踱步,目光始終未離開手稿,片刻後,他指著一處關於日食月食現象與大地球體假設關聯的分析,說道:“錢公子,你對日食月食的解讀頗具新意。不過,若想進一步夯實這一理論,我們還需更為精準的觀測數據。比如,記錄不同地點日食月食發生的時間、食分大小,通過對比分析,來驗證大地呈球體時對光線遮擋產生的差異。”


    錢怞不住點頭,眼中滿是欽佩與急切:“先生所言極是,我竟未想到如此細致的層麵。隻是這收集不同地點數據,該如何著手呢?還請先生明示。”


    馬篷瀛沉思片刻,說道:“我們可修書與各地誌同道合的學者,請求他們幫忙記錄。另外,如今大明航海事業逐漸興起,那些遠航的船隻,也可成為我們獲取數據的關鍵。囑托他們在航行途中,仔細記錄日月星辰的變化,以及船隻所處位置與相應的天象情況。”


    錢怞恍然大悟,興奮地說:“先生這主意妙極!如此一來,我們便能收集到更為廣泛的數據。”


    馬篷瀛微笑著點頭應允:“這是自然,如此新奇的理論,我也甚是期待它能得到驗證。對了,錢公子,關於這球體的周長、直徑等數據,你可有過推算?”


    錢怞麵露難色,說道:“先生,我雖嚐試過,但因所知有限,進展緩慢。”


    馬篷瀛拿起筆,在紙上繪製了幾個簡單的幾何圖形,耐心解釋道:“錢公子,我們可通過觀測月食時地球在月球表麵的投影弧度運算,來嚐試推算地球的大致周長。另外,根據不同地區同一時間太陽高度角的差異,也能為我們的推算提供有力支持。”


    馬篷瀛拿出自己多年來積累的觀測數據,攤放在石桌上。


    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符號以及詳細的觀測記錄,像是打開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新窗口。錢怞的目光被這些數據牢牢吸引,他靜靜地盯著,眼神逐漸變得迷離。


    庭院裏,微風輕輕拂過,吹動著手稿的邊角,發出沙沙的聲響。馬篷瀛沒有打擾錢怞,他深知此刻錢怞的思維正處於高度活躍的狀態,任何外界的幹擾都可能打斷這靈感的火花。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目光始終關切地落在錢怞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錢怞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突然,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他的手不自覺地拿起筆,在一旁的空白紙張上飛速地書寫著,嘴裏還不時喃喃自語,那些複雜的公式、圖形在他筆下如行雲流水般呈現。


    許久,錢怞終於停下手中的筆,他抬起頭,眼中滿是難以抑製的興奮與激動。


    馬篷瀛見狀,趕忙起身走到錢怞身邊,輕聲問道:“錢公子,可有收獲?”


    錢怞用力地點點頭,指著紙上的內容說道:“先生,我好像推導出了一些驚人的規律。您看,這第一條,行星繞太陽的軌道是橢圓的形狀,太陽則處在橢圓的一個焦點上。”說著,他又在紙上繪製了一個簡單的橢圓,在焦點處做了個明顯的標記。


    馬篷瀛微微一愣,眼中滿是驚訝與讚歎,他低頭仔細看著錢怞的推導過程,不住地點頭:“不可思議,錢公子,這等發現,簡直聞所未聞!那還有呢?”


    錢怞愈發激動:“第二條,行星和太陽的連線在相等的時間間隔內掃過相等的麵積。”他邊說邊在紙上畫出不同時間點行星的位置,並連接太陽,用陰影標記出相等時間內掃過的麵積,以此向馬篷瀛展示。


    馬篷瀛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她的手微微顫抖著。


    錢怞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道:“第三條,所有行星繞太陽一周的時間的平方與它們軌道半長軸的立方成正比。先生,您看這公式推導……”他將詳細的推導過程一一展示給馬篷瀛。


    馬篷瀛看完後,久久不能言語。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那是被這偉大發現所觸動的激動之情。良久,他緊緊握住錢怞的手:“錢公子,你這一發現,必將震撼整個大明,乃至整個天下!”


    朱雄英不知道的是,自己給錢怞的知識,讓開普勒三大定律提前問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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