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祖回到家中,徑直走進書房,坐在書桌前,眉頭緊鎖,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朝堂上朱雄英拍他三下的那一幕。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管家走進書房,輕聲說道:“國公爺,小姐聽聞您尋他,正在廳中等候。”


    徐輝祖心中一動,莫非妹子能猜到殿下此舉的意圖?他趕忙起身,快步走向客廳。


    一進客廳,便看到自家妹子正坐在椅子上,一臉關切。看到徐輝祖進來,她趕忙起身相迎,說道:“兄長,今日尋我何事?”


    徐輝祖長歎一聲,將朝堂上的詳細經過,包括朱雄英拍他三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妹子。


    徐妙錦聽後有點失望,微微皺眉,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家大哥:“大哥,小妹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徐輝祖一臉期待看著徐妙錦。


    “你就不能去問皇長孫嗎?你問我幹嗎?你們男的心思問我一個小女人合適嗎?”傳來徐妙錦不滿的聲音。


    徐輝祖愣在了原地,臉上的期待瞬間有些尷尬地僵住,片刻後才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妹子,我這不是實在沒了主意嘛。你向來心思聰慧,我想著或許你能看出些端倪,給我指條明路。


    徐妙錦白了徐輝祖一眼,離開了中廳。


    徐妙錦回到自己的房間,馬篷瀛坐在那裏喝茶,隻聽得馬篷瀛淡淡的說:“小妙錦失望嘍,不是求親的,委屈的快哭了”


    徐妙錦眼睛一紅,嗔怪道:“姑姑,你就別打趣我了。我不過是隨口一說,哪有什麽失望.....不失望的。”聲音越發的委屈。


    馬篷瀛放下茶杯,笑意盈盈地看著徐妙錦,“喲,還嘴硬呢。我可都瞧出來了,你呀,心裏頭指不定多盼著是皇長孫來提親呢。”


    徐妙錦走到窗邊,背對著馬篷瀛,輕聲說道:“我隻是覺得,若真是皇長孫有此心意,那對徐家來說,或許是件好事。皇家的恩寵,能讓徐家更加安穩,也能為兄長在朝中的仕途添一份助力。”


    馬篷瀛起身,走到徐妙錦身邊,輕輕挽住她的手臂,說道:“我懂你的心思,小妙錦。你向來為徐家著想,可感情的事,哪能隻從家族利益出發。你自己心裏,對皇長孫究竟是怎麽想的?”


    徐妙錦微微低下頭,“我……我也不清楚。”


    馬篷瀛輕輕一笑,“看來我們的小妙錦是動了芳心了。不過,感情之事急不得。這次雖然不是提親,但說不定以後會有機會呢。”


    “陛下,都說好的......就算讓我爹降輩分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妙錦呢喃道。


    中山王陵蠟燭無風自動,正在和湯和下棋的朱元璋打了幾個噴嚏,“那個王八羔子念叨咱,咱是你爹呀。”邊說手裏動作不停,偷偷拿了幾個棋子。


    “朱重八,你個臭棋簍子,在動咱的棋......”耳邊傳來了湯和的咆哮。


    “湯狗蛋,你放開咱的胡子......”


    “你先放開咱的頭發......”


    “你先放,你先放......。”


    小濤子看著眼前的一切,內心毫無波瀾,習慣了,拿出藏在袖子裏的瓜子磕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走進來,在小濤子耳邊低語幾句。小濤子臉色微變,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蔣瓛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


    朱元璋正和湯和拉扯著,聽到這話,手停了下來,拿手裏頭發拍了拍,整了整衣衫,坐回椅子上,恢複了幾分威嚴,說道:“宣他進來。”


    不多時,蔣瓛快步走進,跪地行禮:“皇爺萬安!臣有緊急奏報。吳王殿下因為呂氏被賜死,已經不吃不喝好些時日了,臣擔憂殿下......”


    朱元璋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讓他去死,咱沒這樣的孫子,讓他死去,本來咱還對他給予厚望,讓他死去!”


    湯和在一旁也忍不住說道:“重八,雖說允炆這孩子此舉有些任性,但畢竟是心疼他娘,你也別太動氣。”


    朱元璋冷哼一聲,說道:“心疼?就不心疼咱這當爺爺。”


    蔣瓛低著頭,不敢言語。


    朱雄英剛剛邁步前來,看著這個環境,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嘴裏道:“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繼續,我待會過來,打擾了。”說罷轉身要走。


    朱元璋笑罵道:“兔崽子,來都來了,還躲什麽!快過來,正好有些事兒要問你。”


    朱雄英笑著走上前,先向朱元璋和湯和行禮:“老爺子,湯爺爺,你們吃了嗎?”


    湯和哈哈一笑,說道:“雄英啊,你皇爺爺這臭棋簍子,又耍賴,我倆正鬧著呢。你來得正好,給評評理。”


    朱元璋瞪了湯和一眼,說道:“去去去,別在孩子麵前瞎咧咧。雄英,你來得巧,蔣瓛剛來說允炆那小子因為呂氏被賜死,不吃不喝的,你怎麽看?”


    朱雄英道,:“老爺子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咱當然要聽真話。”


    朱雄英靜靜地看著朱元璋,“老爺子,呂氏還沒有死吧”


    朱元璋聽了這話,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複了平靜,冷哼一聲道:“你這兔崽子,怎麽會有此想法?呂氏犯下謀逆大罪,賜死旨意早已經下達,她還能有活路?”


    朱雄英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老爺子,孫兒隻是覺得事有蹊蹺。您向來行事果決,若呂氏真的罪不可赦,必定會昭告天下,以正國法,安民心。可如今,隻有極少數人知道,不符合你的作風。”


    湯和在一旁也露出疑惑的神色,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臉色一沉,強自狡辯道:“哼,這是家醜不可外揚!呂氏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昭告天下,豈不讓天下人看我朱家的笑話?咱這般處置,也是為了維護皇家的顏麵。”


    朱雄英一言不發,一直看著朱元璋,目光中帶著幾分探尋,又有一絲溫和。他沒有急於反駁,隻是靜靜地凝視著,“裝,你接著裝。”


    朱元璋被朱雄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心裏竟有些不自在起來,別過頭去,裝作整理衣袖,掩飾著自己稍顯慌亂的情緒。湯和在一旁看著這爺孫倆,覺得氣氛有些微妙,也眯起了眼睛。


    朱元璋看了看湯和,又把目光轉回到朱雄英身上,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不愧是咱的好孫子,心思夠縝密。沒錯,呂氏還沒死。”


    朱雄英這才收回目光:“爺爺,算了吧。如今允炆這般狀況,若是一直僵持下去,不僅對他的身體有害,也可能會影響到他日後的心境。”


    朱元璋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咱惹不起你,都依你。呂氏在浣衣局,你去尋她。”


    朱雄英跨出門口,伸進來頭,“老爺子你剛剛說我是小兔崽了,你是不是老兔崽子。”


    話畢,咻~一個四十三碼鞋飛了出去,一個人影飛一樣的跑了,留下三個人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蔣瓛跪到了地裏麵,裝鴕鳥,湯和,揉著自己的耳朵,“老嘍,耳朵不中用了,聾嘍,啥也聽不到了。”


    就在這時,剿匪成功的李景隆,帶著東西興衝衝地過來請功。他一身戎裝,意氣風發,大步流星地走進廳中,還未看清廳內略顯尷尬的氣氛,便高聲說道:“陛下,臣李景隆幸不辱命,成功剿滅匪患,特來向陛下報喜!”


    小濤子看著李景隆眼睛都亮了,伸手在懷裏掏了掏,發現東西還在,這才放心下來。


    隻見朱元璋臉色一沉,雙眼一瞪,大聲喝道:“報喜?你眼裏還有沒有朕了!這般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這就是你對朕的尊重?”


    李景隆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嚇了一跳,原本洋溢著喜悅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他這才意識到氣氛不對,趕忙“撲通”一聲跪地,磕頭說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臣一時興奮,忘了規矩,絕無冒犯陛下之意,還望陛下恕罪。”


    心想:“我這倒黴催的。”


    朱元璋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在廳中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說道:“哼,忘了規矩?你帶兵打仗,連最基本的君臣之禮都能忘?朕看你是剿匪剿得得意忘形了,把朕的教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李景隆嚇得頭都不敢抬,身子不停地顫抖,說道:“陛下教訓得是,臣罪該萬死。此次剿匪,全賴陛下洪福齊天,聖明領導,臣才有機會建功。臣日後定當謹言慎行,時刻牢記陛下的教誨,不敢再有絲毫懈怠。”


    朱元璋走到李景隆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你說你剿匪有功?這天下是朕的天下,百姓是朕的百姓,剿匪本就是你身為臣子應盡的職責。你倒好,立了點小功,就急著來邀功請賞,你是在向朕示威嗎?”


    李景隆一聽,趕忙連連磕頭,額頭撞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響,“陛下明鑒,臣絕無此意。臣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此次剿匪,臣隻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解難。懇請陛下看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饒恕臣的魯莽之罪。”


    朱元璋淡淡的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轉而看向了小濤子。


    小濤子急步上前從懷裏掏出來一根鞭子。李景隆看著這個鞭子,眼淚流了,咬著牙說,“我真是謝謝你呀。”


    小濤子笑嘻嘻的道,“公爺言重了,這是咱家該做的。”


    湯和一個閃現,退到一旁,從小濤子袖裏拿出瓜子兩個人蹲在一旁開始嗑了起來。


    蔣瓛此時還趴在地上裝鴕鳥,大氣都不敢出,心裏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出聲。


    朱元璋圍著李景隆轉了一圈,突然停下,猛地一腳踢在李景隆身上,罵道:“叫你說我是老兔崽子,叫你氣咱!”


    李景隆被踢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心中滿是委屈,但又不敢有絲毫怨言,隻能強忍著淚水,繼續磕頭說道:“舅公,我沒有,我沒有!”


    朱元璋怒目圓睜,說道:“哼!還敢狡辯!你以為咱老糊塗了不成?”說著,伸手從小濤子手中拿過鞭子,用力一揮,“啪”的一聲,鞭梢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李景隆背上。


    李景隆身子一顫,回過神來,發現不疼,下意識的說出口:“唉,怎麽不疼。”


    迎上的是朱元璋幽幽的眼神,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暗罵自己:“嘴賤。”


    朱元璋一拍桌子:“卸甲,讓你卸甲你沒聽見嗎?”


    李景隆無奈站起身脫了衣甲。


    “再脫,再脫,再脫。”


    李景隆哭唧唧的看著湯和,湯和在哪裏看著螞蟻洞。李景隆無奈脫到隻剩一層薄薄的外衫。朱元璋捏著手裏的鞭子陰惻惻的走了過去。


    “舅公,舅公,侄孫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李景隆聲音帶著哭腔,希望喚起朱元璋的一絲親情。


    朱元璋淡淡的說:“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沒人愛,讓舅公好好愛你。”話音未落,手中鞭子狠狠抽下,“啪”的一聲脆響在廳中回蕩,李景隆背上頓時添了一道紅印。


    “看我十二路彈鞭,五郎八卦鞭......。”


    鞭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


    湯和蹲在一旁,嗑著瓜子,不知道為什麽手癢癢的。


    小濤子站在一旁,摸向繼續摸著懷裏。


    朱元璋打累了,手臂微微發酸,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喘著粗氣,將鞭子往湯和一扔,說道:“老湯,你來抽兩鞭子,讓這小子長長記性!”


    湯和一聽,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興奮,還是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陛下用你的禦鞭,不太好。”


    李景隆一聽鬆了一口氣,“撲通”一聲再次跪下,哭喊道:“舅公,湯世伯,侄孫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饒了侄孫吧!”


    湯和看著李景隆,歎了口氣,說道:“景隆啊,你這孩子,平日裏機靈著呢,今日怎麽就這般莽撞?非得惹陛下動這麽大的氣。”


    小濤子沉默不言,慢慢從懷裏又拿出一根鞭子遞到了湯和麵前。


    李景隆:“?????”


    湯和看著這個鞭子眼睛都亮了,捏在了手裏,手感真熟悉,看向小濤子,小濤子淡淡的說,“我仿造信國公的馬鞭又編了一根差不多的鞭子,使用起來更加順手。”


    湯和內心道,“這你媽是個人才呀,天生當太監的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湯和捏緊了手中的鞭子,眼神中竟隱隱有幾分躍躍欲試。朱元璋喊道:“老湯,給這小子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咱皇家的規矩可不是擺設!”


    湯和嘿嘿一笑,揮動鞭子,口中喊道:“看我這一招‘蛟龍出海’!”鞭梢如蛟龍般迅猛地抽向李景隆,“啪”的一聲,李景隆的背上又多了一道紅印。


    李景隆慘叫一聲,身子向前一撲,差點摔倒。他哭喊道:“湯世伯,饒了我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朱元璋卻不依不饒,在一旁喊道:“老湯,再來一鞭!讓他長長記性!”


    湯和興致愈發高漲,手臂一揮,大聲喝道:“接我‘猛虎下山’!”這一鞭比上一鞭更用力,抽得李景隆背上的衣衫都裂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滲出。


    李景隆疼得幾乎昏厥過去,但還是強撐著求饒:“舅公,湯世伯,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們高抬貴手啊!”


    朱元璋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喊道:“哼,現在知道錯了?晚了!老湯,再來!”


    湯和又抽了一鞭,口中喊道:“嚐嚐我的‘靈蛇擺尾’!”


    朱元璋又抽了幾鞭子,出了氣。


    朱元璋終於停了下來,氣喘籲籲地擺擺手,說道:“把這小子丟回去,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幾個侍衛趕忙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把李景隆拖了出去。


    湯和看著李景隆被拖走的背影,意猶未盡地把玩著手中的鞭子,嘴裏嘟囔著:“這小子,真不經打,還沒怎麽過癮呢。”


    朱元璋瞪了湯和一眼,說道:“行了,老湯,別玩了。這事兒到此為止,別真把他打出個好歹來,畢竟他還是有些用處的。”


    湯和嘿嘿一笑,把鞭子遞給小濤子,說道:“是是是,陛下深謀遠慮。不過抽這小子真舒服。”


    小濤子小心翼翼地接過鞭子,默默放到懷裏。蔣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這是一個狠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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