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穩的皇城,部分野蠻人也戴上了屬於文人的麵具,將臉麵看的極重。


    隨著教育的普及,他們逐漸從解決溫飽,轉變成了如何青史留名。


    林宣的做法也無疑是在警告某些人。


    “陛下,臣覺得,抱團取暖這種事情還是不可取。”呂瑞開口說道。


    林向卻在一旁搖搖頭。


    大殿之中隻剩下他們三個人,也多少沒了些屏障。


    “你們不也是抱團取暖麽,能把你們分開嗎?”林宣笑道,一時間也放下了架子。


    林向集團就是最大的黨派團夥。


    呂瑞一愣,那也是哈。


    就算他們說分開,又有誰信呢。


    “我還以為你保石林是為了給其他人也留一個融入我們的通道,沒想到你就是真的隻是賞識他。”林向一拍額頭。


    李粟肯定也能看出來,恢複白身是為了讓石林避開之後的下放,有機會徹底融入他們。


    “還有這層意思呢?”呂瑞自己都不知道。


    “我們站的太高了,多數都是二三品起步,他們就算想融入進來,也不免被扣上高攀的帽子。”林向無奈搖搖頭。


    “我還以為,你留下石林就是為了這個呢。”


    呂瑞無辜的眨眨眼。


    我不道啊。


    隻是覺得這人膽子挺大,就這麽下放有些可惜。


    剛好又是他麾下的。


    林宣跟著笑了笑,“多讀點書。”


    “要我說,還是以前砍人方便。”呂瑞搖搖頭。


    “總不能砍一輩子人,而且你才能砍幾個人。”林向白了他一眼。


    林宣從龍椅上站起,朝外走去。


    兩人連忙跟上。


    到了宮殿外,便發現李粟正帶著一個和自己幾分像的少年在外等候著。


    “陛下!”他見到林宣出來連忙喊道,蒼老的雙眼有些模糊。


    今天早朝,他一句話都沒說,若不是旁人扶著,就摔倒在地睡著了。


    “一起走走。”林宣說道。


    早就注意到他還在外麵了。


    李粟的狀態似乎很不好,整個人跟一節枯木一樣。


    “你老的有些快啊。”林宣開口道。


    “後輩子孫的事情我都不用操心了,我兒子的仇也算是報了,自然就少了些牽掛。”他淡然一笑。


    跟在他身旁的親孫子,李凡卻心中一緊。


    他的爺爺,或許快到了生命的盡頭了。


    李粟的兒子很久以前,就在欒喬母親死亡的那場叛亂之中死了。


    說不上誰是凶手,但欒做龍肯定跑不了。


    後來欒喬殺死親爹,少不了李粟讓對方放下警惕。


    也算是間接性報仇。


    “這是想死了?”林宣道。


    “隻是沒必要強撐了。”李粟很是淡然。


    他們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走去。


    “喂,我說你老小子,想自己偷偷享福是不是。”呂瑞不滿道。


    “哪能啊。”李粟無奈一笑,“今天來找陛下是為了我這不爭氣的孫子。”


    他望著快比自己還高的李凡。


    自己似乎對他保護過頭了。


    成了溺愛中的“凡”。


    “誥券不是送你府上了嗎?”林向開口道。


    誥券就是朝廷給的世襲憑證。


    誥券一式兩份,一份給受封爵的功臣,一份收藏在內府。


    如果功臣死了,子弟要襲封,就得把誥券拿出來,然後由吏部負責核對勘驗功過,決定是否襲封或者除封。


    李粟的情況估計是不存在第二種情況的。


    陛下對身邊人極好。


    “這孩子,有自己的野心,他想幹些實事,所以老臣才來此的,這事被史官知道了,估計老臣可是要落得以權謀私的名號了。”李粟嗬嗬一笑,看起來有些慈祥。


    “這行啊,刑部大門敞開,熱烈歡迎。”呂瑞樂嗬一笑。


    李凡滿臉通紅的說道:“我,我不想在京城當職,我也想下放。”


    呂瑞白了他一眼,“誒~有官職的才能下放,你小子下放什麽,跟你叔在京城待著。”


    林宣眉頭一挑,依舊不語。


    等又走了一段距離,他才想起個事情來,“在我離開的時候,重如虎的青國曾說過,要我們聯合起來一起進攻南象,不如讓李凡做個武官,去試試?”


    還沒等李粟開口,李凡連忙跪下,以臣之名,高呼萬歲。


    李粟歎了口氣。


    啥官都沒說呢,當個小兵你怎麽辦?


    殊不知,李凡已經受夠了被保護的感覺,當個小兵他也願意出去。


    事已至此,林宣都點頭了,李粟還能說什麽呢?


    金口玉言,改不了了。


    他一時間不免又擔心起來。


    林宣看了一眼李凡,這次出去,回來的時候還能看見李粟嗎?


    夠嗆。


    李粟渾身散發著死意,估計是活不長了。


    “既然如此,臣就先行告辭了!”李粟行禮道。


    也算是了去了夙願。


    “過年的時候,你還欠朕一首詩,今年準備好。”林宣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其他兩人也意識到什麽,也拱手離開。


    林宣自顧自的走回乾清宮,他伸出手,天空中依舊霧茫茫的一片,豆大的雨點突然落下,在他的手中砸碎。


    “落花流水...阻擋不了嗎?”


    他帶著些許心事回到乾清宮,消失在自己的臥榻之上,一起消失的還有無數的基格爾德細胞。


    李夢昕望著突然出現的老公眼前一亮。


    她剛剛睡醒。


    昨晚一晚上林宣都沒回來,她不太想睡,但實在是熬不住。


    身體太過虛弱。


    “怎麽了?一晚上不回來。”她坐在床上問道。


    “出了點事情。”林宣將反叛的事情說了出來。


    “真是該死。”


    李夢昕惡狠狠說道,表情有些凶悍。


    不殺你們,給你們官做,然後就因為一些懷疑謀反?


    甚至不全是因為懷疑,可能隻是給自己找個借口。


    真是讓人惡心。


    “至少解決了。”林宣說著,去拿溫毛巾給李夢昕擦臉。


    “今天去你學校轉轉吧,你弟弟昨晚發消息說鬧鬼了。”李夢昕開口道。


    林宣手上一頓,隨即道:“行。”


    黃清德的事情總要說開嘛。


    而且再不讓他和於木易重歸於好,於木易就悶頭累死了。


    那狗也跟魔怔了一樣,就為了自己的“大業”。


    等擦完臉,林宣推著她出門,卻碰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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