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不韋的嘴張張合合,趙太後隻覺得後背爬滿了冷汗,


    他是怎麽知道兩個孩子的存在的?除了他以外還有誰知道,嬴政那孩子知道嗎?


    “我說的話您聽到了嗎?”呂不韋看著趙太後怔愣的神色,隻覺得氣血翻湧。


    可現在他早已沒有了立場去訓斥,反而還要哄著騙著。


    趙太後定了定心神,看著眼前的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呂布為無奈的怔了怔神,眼前這個人,已經被她的現任情人哄騙的迷了心竅,他說再多也是無用。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看樣子我是被誤導了。”


    聽到呂不韋這般回答,趙太後才感覺到身體恢複了自主權,


    她就說,消息怎麽可能會外泄呢,整個宮殿人的性命都在她手裏握著呢,誰敢泄露?


    呂不韋清晰的意識到,事情已經超出了掌控,若再不做出決策,可能一切就都晚了。


    本來他在贏氏宗親和嫪毐之間遊走時,他是非常有自信的。


    宗親即便再憤怒,他們也是以整個大秦利益為先,絕不會做出有損大秦根基的事情。


    可是那個嫪毐,那是自己當初偷偷派人尋摸的人,之前的所作所為他早就查的一清二楚,


    可他沒有想到,此人一朝得誌,竟然如此,得意忘形。


    小人得誌便張狂,呂不韋閉眼,似乎之前那人在他麵前卑躬屈膝的事情,在昨日剛剛發生,可今天就變成他趾高氣揚,對著自己毫無敬意了。


    真是老了呀,呂不韋不得不認清這個現實,他看準了李斯,將他送到嬴政手底下,結果李斯背棄了他。


    他千挑萬選選中了嫪毐,以其為工具助自己擺脫趙太後的癡纏,


    卻不曾想養虎為患,如今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大權在握,反過來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陡然間呂不韋睜眼,王上一定是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否則今日的朝會上絕不可能出手的那般果斷。


    今日的朝會之上,贏溪因為嫪毐膽敢誣造證據,直接在獄中目無法紀的斬殺了他的父親而勃然大怒。


    可就算如此的生氣,理智還存的他也顧及著現在是在朝會時間,顧及著嬴政這位秦王的麵子,希望由嬴政出手教訓嫪毐。


    可是沒想到,無論他對嬴政說的多麽誠懇,嬴政都無動於衷,隻因為那隻是他的一麵之言,毫無證據。


    想他贏溪也是為了大秦上過戰場殺過敵寇的,更是贏氏的血親,結果他居然不相信自己!


    贏溪一直覺得嬴政之所以推辭是因為嫪毐出自後宮,是趙太後的人。


    嬴政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維護趙太後


    可是他們應氏宗親的利益就不需要維護了嗎?


    他嬴政能坐穩這個王位,最根本的原因可是因為他是出自嬴氏宗親,是先王親子,可不是因為他是那趙姬的兒子!


    眼看著無論怎樣,嬴政都不肯開口嬴溪憤怒不已。


    當場指著嬴政說出了在眾大臣之間廣為流傳的稱呼,絲毫不再顧及他的臉麵。


    “王上,你處處維護著嫪毐,你可知在宴會之上,他曾當眾說出他是你的假父?他和你的母後之間……”


    一聲痛呼打斷了贏溪即將脫口的話,嬴政不知何時抽出了從不離身的配劍,毫不留情的斬斷了贏溪的左臂。


    “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您不知道嗎?!”


    嬴政雙目通紅,他自然知道贏溪想要說出的是什麽,


    可是在這大殿之上,在這眾臣麵前,此等家醜豈可外傳!


    看著憤怒如雄獅般的嬴政,贏溪突然間就被鎮住了 ,離家出走的理智也回過了神,在嬴政沒有阻止的前提下,被人小心護送的退下了。


    滴血的寶劍看都沒看,重新插入劍鞘之內,背對著眾人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王位“若無事再商談,就退下吧”


    有事也得無事呀,這可是大朝會上第1次見血,更是他們第1次看到如此狠辣的嬴政,糯糯的無人敢言。


    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其實內心裏的憤怒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深,


    他砍一下贏溪的手臂,不僅僅是為了防止贏溪的後半句,更是為了不想打草驚蛇,


    他要等嫪毐出手,倒時方可名正言順的除掉一切罪孽。


    理智上分析的頭頭是道,可是心裏的憋屈卻無可宣泄,陡然間他想到了樂安信裏說的話。


    “你可是王,一定要記得,有氣別憋著,氣大傷身,與其自己生氣不如讓別人害怕來的痛快”


    讓別人害怕嗎?下意識的轉動著手上的扳指,他找到宣泄的方法了。


    寢宮之內,趙太後和嫪毐正相擁而眠,神色安詳,一看就是做著美夢。


    卻突然間心有感應般,突兀的睜開了眼,隨即倆人嚇的忍不住驚聲尖叫。


    嫪毐更是連滾帶爬地摔下了床榻,五體投地的跪著,動都不敢動。


    趙太後連忙坐起,顫巍巍的看著突然站在床前的嬴政。“政兒,這麽晚了,有什麽事要說嗎?”


    嬴政看了看趙太後又看了看嫪毐,縱是早已知道兩人幹了什麽,可親眼目睹的衝擊力還是忍不住讓他晃了又晃。


    就是跪在眼前的人,居然大言不慚的稱自己為孤的假父。


    “假父?嫪毐,這可是真的?!”語氣輕輕,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坐起來的趙太後。


    “王上,臣不敢,您不要聽信贏溪的讒言,臣豈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嘣嘣的磕頭聲在空蕩的寢室內不斷的響起。


    今天在朝會之上,天知道,贏溪那即將要說出口的話,有多嚇人?


    嫪毐之前就從趙太後那知道了,嬴政對他和趙太後之間的事情似乎已經有所了解但不多。


    可見嬴政為此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他的心就放下了,可誰知。


    “是嗎?那是孤錯怪你了”解下上午剛剛沾血的配劍,隨手就直接將它綁到了剛剛兩個人睡的床榻之上。


    “回來躺下!”


    嫪毐不知道王上是何意,可卻不敢反駁,顫顫巍巍的想要往床榻上爬,幾次卻都因為腿軟腳軟而失敗了。


    趙太後還是心疼自己的情人的,雖然覺得有幾分尷尬,卻仍然上前不顧親生兒子在此,就扶著情人上了床榻。


    “政兒,你這是要幹什麽?!”盡管心中覺得自己沒錯,可麵對此時的嬴政,還是心虛了。


    嬴政沒有言語,看著嫪毐顫顫巍巍的躺回原位,


    又伸手給剛剛綁上的配劍挪了挪位置,確保它懸掛在嫪毐正上方,才滿意的放手。


    “今夜就讓它在這掛著,明早我會派人來取”一句簡單的吩咐,


    又定定的看了一遍自己滿意的傑作,不顧留下的兩人滿是驚駭的神情,大步流星地踏入了黑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之在大秦扯虎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愛看小說的魚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愛看小說的魚苗並收藏穿越之在大秦扯虎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