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然起身,快速穿好衣服就往外走。[


    表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問:你幹嘛去?


    別拉我,我走了,不回來啦!省得被你冤枉!


    我甩開她的胳膊,一隻腳邁到了臥室門外。


    我的胳膊又被表姐死死抓住,我用力往前掙,她就用力往後拉。


    後來她連腳都用上了,是蹬在門框底下的。


    她還喊著你給我站住,我不許你走。


    我有點猶豫再往外掙的話,我掙脫了,表姐就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一個屁蹲摔在地上,那可是水泥地麵呀。


    這下不給摔壞了,也得痛得大哭。


    我沉默的站在那裏。心裏很矛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表姐的手慢慢鬆開,又突然抓緊,生怕我跑了。


    後來感覺我真的不動了,她的手才離開我的胳膊。


    她轉到我前麵,嗔怪我看了我一眼,說你咋這麽小心眼呢。姐跟你弄玩呢。


    我哼了聲說有這麽鬧玩的嗎?


    姐是女孩子嘛!表姐嗲聲嗲氣的說,還低下了頭。


    我懵了,火氣頓時化為烏有。在我麵前一向強勢的表姐啥時有過這種小女人狀態呀!


    我有些手足無措了。表姐推著我往後走,走了兩步,我就一下坐在了床上。


    表姐也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笑吟吟的看著我。


    沉默了一會,我問她昨天的事你不記得了?


    表姐皺眉想了會說我就記得去了趟廁所,別的就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我說上次退衣服那小子是不是長了雙金魚眼。


    表姐忙點說你見過這小子。


    我說扶你從廁所回來就遇見他了,他還有四個同伴,我還跟他們打了一架。


    表姐就問打架的原因。我說他們想把你帶走,找個地方收拾你。


    表姐臉色變了,說他們沒把我怎麽樣吧?


    我反問道你說呢?


    表姐站起來搖著我的胳膊說,小弟快點告訴姐。


    我哼了聲說我會給他機會嗎?他剛過來拉你,我就把他打得滿臉是血,最後是被人架出去的。


    表姐半信半疑,說你自己能打過他們嗎。


    我說我也有兄弟呀,不信你去問珍姐她們。


    表姐說沒事就好。這也不知道這個沒事是指他自己還是指我。


    後來表姐問我這夥人是哪的。我就告訴她這幾個小子是二大隊俆大胖的小弟。


    表姐又緊張上了,說她以前的老板就是住那麵的,曾跟他說過俆大胖挺霸道的,是那片的痞子頭。


    我安慰她說這事我想過了,我今天就找人擺平這事。


    表姐又是半信半疑地說那你就去辦吧,用錢的話回我這來取。


    我嗯了聲,表姐突然想起了什麽:哎呀,還沒吃早飯呢,你買包子去吧。


    說完就扔給我錢,推開我往床上一躺。


    我看了眼又恢複了強勢模樣的表姐,無奈的拿著錢走出了小臥室。


    我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呀!


    在學校我就問曹丹老明現在在哪呢。她說中午的話在台球廳能找到他。


    曹丹又問我找老明什麽事,我就把昨晚打架的事跟她說了。


    曹丹挖苦我說上次我老哥在歌廳打架,這次又輪到你,這倆這是演連續劇呢呀!


    我說有人喜歡看的話以後還有續集呢。


    曹丹笑著說你去找我老哥吧,他以前跟俆大胖混過。


    我聽了心裏一喜,這麽說這事就好辦了。


    下課時石輝還問我從哪冒出個那麽漂亮的表姐來,喝醉的模樣都那麽迷人。


    我踢了他一腳說會不會說話,什麽叫從哪冒出來的,那是我大姨家的。


    曾寶發花癡般的問我那玲姐怎麽聯係呀。


    我說你沒告訴她電話嗎。


    曾寶後悔地說我咋給忘了呢!


    石輝問他你老惦記人家幹嘛?你和她咋地了?


    在我和石輝審問下,曾寶老實交待了。


    他說他和玲姐聊天時,玲姐就用腳蹭他的小弟弟,最後他沒把持住。


    今天早上醒來時,發現褲頭上有很多幹涸的那種液體。


    我和石輝大笑,曾寶的小胖臉上還泛起了紅暈。


    我中午時跟章靜請了個假,說可能下午要晚點回來。


    章靜說你是不是幫你那個漂亮表姐看店去呀。


    我說不是,有別的事。


    章靜說辦完事,馬上回來上課。就讓我走了。


    我打輛三輪就到了老明的台球廳。


    在台球廳的裏屋我見到了老明。


    老明微笑著說你這大中午的來找我肯定是有事,是不是昨晚歌廳的事啊?


    我尷尬的一笑說:老明哥,你也知道啦。


    老明嗯了聲說你都在歌廳報號了我能不知道嗎。


    我說不會傳得這麽快吧。


    老明說這街麵有啥我不知道的,哪有個風吹草動我都留心著呢!


    我說老明哥你這都趕上特高科了。


    老明大笑說:混社會耳朵不靈點能行嗎。


    說完他就問我:你說說你有什麽想法。


    我就說昨天不是把那個金魚眼打得夠嗆嗎,那幫小子還要找他們大哥俆胖子來收拾我。


    老明雲淡風輕的說沒事,俆胖子是我以前的大哥,金魚眼他們當初也是和我一起跟俆胖子混的,金魚眼外號叫大眼。


    那個大眼小性兒,沒幾個人得意他。


    我說老明哥,後來你就自立山頭了。


    老明點頭說還是自己幹好呀,無拘無束的。


    我點頭,心裏很讚同。


    老明說我前幾天我還帶著好煙好酒去看過我的這位大哥呢,嗬嗬。


    說完老明就穿上嶄新的羊剪絨藍大衣,帶著我往外走。


    他穿這件大衣顯得很是精明幹練。


    十來分鍾後,吉普車在一處大院套前停下,我和老明從車上下來。


    我打量了一下,新蓋的五間大洋房,四麵牆都是用那種有突麵的瓷磚鑲麵,很是氣派。


    鐵藝大門是開著的,院裏沒養狗,我想也不會有哪個小賊敢偷他家的東西。


    我跟著老明踩著理石踴道上了台階。


    老明喊了聲三哥在家嗎。


    從外屋門出來個紮著圍裙的婦女,笑著對老明說是老明呀,你三哥在東屋正生氣呢!


    我和老明進了東屋就見一個又高又胖的老爺們兒坐在紅木椅上正抽著煙呢,屋裏的煙很嗆人,看來沒少抽。


    我目測那人身高得有一米九,長想挺威嚴的,我想這應該就是那個俆胖子了。


    老明叫了聲三哥,俆胖子坐著沒動隻是點點說:老明過來了,正好中午就在這吃吧!這個小夥是你小兄弟?


    老明應著:嗯,是我新收的一個小弟。


    我心想我這又成了老明的小弟了。


    俆胖子點點說挺精神個小夥。


    老明就問俆胖子,這兩天大眼沒來呀!


    俆胖子哼了聲說別提了,昨下晚他們來了,說讓人打了。我問他誰打的,他說是二中的幾個學生給打的,帶頭的叫林風,大眼的腦袋也受傷了。


    他們幾個就張羅著要把人叫齊了,去二中幹那幾個初中生去。


    我沒同意,混社會的人跟人家學生打什麽仗,讓人笑話。


    老明讚許地說三哥還是那麽講究。


    俆胖子接著說要打也得跟這幾個小孩的後台打,他們後麵的人這是不把我俆胖子放在眼裏呀!


    我正氣這個呢!


    這幾個玩意,連那幾個學生的後台都沒問出來。


    我就讓他們幾個打聽去了,打聽出來那就開戰了。


    俆胖子說到這突然就問老明:你怎麽問起大眼的事來了,和你有關係吧。


    老明歎口氣說三哥,打大眼的就是我這位小兄弟和他的幾位同學。


    徐胖聽了,有些錯愕。眼光冷厲的看了我一會,我也平靜的看著他。


    然後俆胖子就大笑起來說老明啊,你不但自己混得好,帶得這些兄弟也都夠選手。這麽小就能給大眼他們給削了,哈哈!


    俆胖子又對我說:你這孩子,昨天你怎麽不說是老明的小弟。


    我說我還上學呢,說出來怕學校處分我。


    俆胖子點點頭又問了我打金魚眼的原因。


    我實話實說後,俆胖子就對老明說大眼這個玩意真是不爭氣,就是個老娘們兒性格,跟女人小孩都能打一塊去。


    你說我帶過的這些小弟哪個像他呀。


    要都是像你這樣的,那就好了。


    老明微笑著說我也是瞎混,三哥你看這事咋辦好?


    俆胖子哼了聲說:反正也不是外人打的,怎麽的都好說,看看大眼是什麽意思吧。


    雖然這事他不講究,但也必竟跟了我這麽多年。


    你和大眼以前也是一起跟我玩的,我要說啥的話好像偏著哪一頭似的。


    你們兄弟的事就自己處理吧!


    俆胖子說完掐滅了大半根煙,站起身就去把窗戶打開了,冷風進來,屋裏清新了不少。


    老明一笑,說三哥那我就去找大眼了。


    俆胖子說你別急,我給大眼打個電話。你們哥倆一會去杏花村邊吃邊聊,讓飯店記我的帳。


    老明說不用三哥你破費了。


    俆胖子堅持說就這麽定了,你們哥倆把話說開,三哥可不想看你們掐起來,能做到吧!


    放心吧三哥,我先走了。老明說完帶著我往外走。


    俆胖子邊送邊給大眼打手機。


    吉普車載著我和老明很快開到了杏花村飯店。


    客人還是不多,我和老明坐進了一個雅間。


    老明點了根煙,抽了一口說,俆胖子不管了這事就好辦了。


    我問他金魚眼要是墨墨跡跡的得怎麽辦,總不能動!


    老明說沒事,我能擺平他。


    說了一會,外麵三輪車突突突地在門口停了下來,從窗戶望出去,頭裹紗布的金魚眼帶著那四個小子氣衝衝的推門進了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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