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穎了下,想安慰她幾句,曾寶拉著我就進了座。


    周菊對我翻眼皮,豪不掩飾的興災樂禍模樣。


    我瞪了她一眼,她就嘻嘻笑。


    汪虹趴那整節課都沒動,後來聲音也沒了。


    英語老師講的那些單詞我一個也沒記住。


    候勇來的很快。下課鈴響過後英語老師開門往外走,他就擠進教室。後麵陸續湧進來四個小子和那幾個跟我打架的女的。


    候勇先掃了汪虹一眼,有點皺眉。


    卷發女指著我對候勇說:就是他打我,還摸我胸。


    候勇一看是我就怒了。指著我就罵:操你媽的,又是你,膽真肥,挨打沒夠咋地?


    我也站起來回罵:你是個幾吧呀,有種就過來!


    這時汪虹坐起來,氣得渾身直抖的對候勇喊:候勇,你個騙子,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候勇尷尬的笑著說:汪虹,你別生氣,等我收拾玩這小,再跟你解釋。


    汪虹繼續嗬斥道:候勇,從現在開始我倆一刀兩斷,好離好散。我警告你不許碰林風,否則我恨你一輩子。


    候勇一時氣短,沒說出話來。


    卷發女推了候勇一把喊著:候勇,你真玩蛋操,這騷貨這麽護著姓林這小子,他倆早就有一腿啦,你還在這裝什麽蔫鱉!


    這話一出,候勇馬上急了,他站在講台上衝著全班學生喊了聲:沒事的都他媽給我滾出去,走慢的腿打折。


    於是一陣雜亂的桌椅挪動聲,踢踏的腳步聲響起,教室裏的人爭搶著往門口走。有幾個膽大的還回身趴在門框上向裏張望。


    讓我失望的坐我裏麵的曾寶竟然從我身後擠了過去,幾乎是跑著就出了教室。


    我身後傳來周菊的聲音:別怕,林風,跟他們幹。你要吃虧了,老姐找人削他們。


    我點頭嗯了聲,心裏安定下來。


    候勇回頭對卷發女說了聲,你不許動她,知道不?他是指汪虹。


    卷發女哼了聲,恨恨的盯著汪虹。


    候勇快步向我走來,汪虹擋著用手推他,讓他滾蛋。


    候勇把她推到座位上,對我的肚子就是一腳。


    我被踢得坐在椅子上,手肘壓在周菊的桌上,就感覺肘尖被硬物磯了一下,馬上想到是文具盒。


    我順手抄起文具盒就砸在候勇的腦門上。文具盒飛了,裏麵的筆,尺的迸散開來。


    候勇晃了下頭,一拳對我臉上打過來了。我知道這是個虛招。一低頭就衝到他懷裏,攔腰抱住他。


    因為我知道候勇個頭比我高,我用拳打他的臉很難。


    我對自己雙臂的力量比較自信。於是我就用力想把候勇扳倒。這鱉犢子一手按住旁邊的桌麵,一個手肘刨我後背。我忍著痛繼續使勁扳他。


    我倆就在窄窄的書桌過道上僵持住了,他的人都候勇在身後,一時過不來。我聽見周菊喊:林風,使勁啊,摔倒他。


    我頓時精神一震,一聲怒吼,就把候勇摔倒在我的桌子上。桌子角深深頂進了他的小腹。候勇疼得直咧嘴,好像他襠下的那嘟嚕肉被桌棱給磯著了。


    周菊拍手叫好,我才看見她是站在裏座的椅子上的。


    候勇很強悍,退後一步,趁我分神時蹬了我一腳。


    我一屁股蹲就坐地上了,水泥地麵磯得屁股生疼。


    候勇連著第二腳就往我胸上蹬,我被蹬得胸口發悶,趕緊手腳並用的撐地往後出溜。


    在這犢子跟上來要踢第三腳時,我從旁邊拉出一把椅子來,擋在了前麵。


    借著候勇蹬在椅子上的衝力,我一拄椅子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感覺後背靠在了教室的後牆上。


    周菊在喊:林風,小心右麵。


    我端著椅子看著候勇向我逼過來,有三個小子正跳上我右麵那趟書桌上過來了,形成一個90度的包圍圈。


    周菊叉開腿站在兩把椅子上,平伸雙臂擋住了一個踩著書桌想過來的小子,回頭對我喊:林風,跳窗戶。


    我左麵一米遠就是敞開的窗戶,踩椅子跳出去就是操場。


    可是我不想跑,我骨子湧出那股子倔勁來。就算被打死,也不能臨陣脫逃,成為別人的笑柄,尤其不能讓汪虹看不起我。


    候勇舉著椅子向我肩膀砸下,我舉起椅子頂住,悶聲響過,我雙臂發麻。


    兩把椅子剛絞在一起,我右肩膀就被踹了一腳,力道很大,是候勇一個手下站在桌子上踹的。


    我一頭就栽歪在旁邊的書桌與牆壁的空當裏。被卡得出不來了。


    隨即我身體的側麵就被幾隻大腳又蹬又踹的。


    我頭腦還是清醒的,我聽到了汪虹的哭聲,比哭聲更高的是周菊的罵聲。我眼睛一閉,心想愛咋咋地吧。


    然後突然響起一聲如霹靂般的吼罵:操你媽的!我砸死你們!


    我心頭一熱,眼淚就出來了,知道是石輝來了。


    我一撐椅子就坐了起來,身旁候勇幾個也回頭看。


    又黑又壯的石輝像一尊煞神似的已經衝過了講台,他雙手擎著把椅子,身後跟著曾寶。


    候勇最後麵的一個瘦高個小子,可能剛才沒打著我有點手欠。迎著石輝就過去了,手指石輝就罵:你他媽誰呀。


    你爹!石輝椅子一掄,那小子就被砸得像個大蝦米似的側翻在地上,慘叫不止。


    候勇他們扔下我就去迎戰石輝,我也撿起那把椅子,一下子砸在後麵那小子的後背上,那小子悶哼著撲通就趴地上了。


    有個小子跳上了石輝旁邊的桌子,抬腳去踢石輝腦袋,石輝被踢得晃了下頭,然後一椅子掃在他支撐腿後麵,那小子腿一軟,就一個屁蹲坐進了書桌夾空,成v字型卡住了。


    有個長得也很壯實的小子,抓住了石輝的椅子,使勁往懷裏拉。石輝手一鬆手,說去你媽的吧,起腳就踹在對方肚子上。


    那小子被踹得後退兩步,被後麵的桌子擋了一下,桌子也倒了。這小子扔了椅子轉身給石輝來了個後蹬,石輝中招後退一步,然後他倆就對打起來。


    我則追著候勇砸了兩下沒砸著。這東西很機靈,看形勢不好,就跳上桌子從中間的窗戶往外跳。


    他剛跳出去,我扔出的椅子就砸在他後背上。撲通!候勇細長的身子平鋪在花壇的花花草草裏,也許他這回他才真正體會到親吻大地的感覺。


    我跳上桌子想去追他,但這小子一下就爬起來了,撒腿狂奔,腳後濺起一溜焑塵。這堪比獵豹的速度我望塵莫及。


    我回身看時,那小子被石輝打得鼻青臉腫的往後退,退到在門口那還被曾寶踹了屁股一腳。那貨頭也沒回,奪門跑了。


    讓我氣憤的是那被砸倒的仨小子不知啥時跑沒影了,沒影的還包括卷發女幾個。


    石輝問我沒事吧,我點點頭。我倆環顧著東倒西歪的桌椅,散落在地上的文具,書本。相視一笑。


    當陸續回來的同學也都用敬佩的眼神望著我倆時,我倆還是很得意的。


    這時,我們班長曹丹進來了,曹丹模樣俊俏,體型也不錯,就是臉上有股冷漠驕橫之氣,可說是冰山美女。她這個人挺事的,什麽事都管尤其是違反紀律的事,總向班主任報告。。聽說她表哥在職高混的挺屌的,她一個電話就能過來一大幫人。


    班上大多人都怕她,背後都叫她“操蛋”班長。


    她走到我跟前,很生氣地說:林風沒想到你這麽老實的人也打架,太讓我失望了。她說完好像覺得不妥緊接就說你現在跟我去教導處,我氣憤地看著她,在心裏問候了她老娘無數句。


    然後她又對石輝說你也跟著去吧,沒辦法我和石輝隻能跟著她往教導處走。


    走著時我就問曹丹:是你報告的教導主任吧?她隻是淡淡地搖了下頭。


    我不信就說:不是你是誰?


    她說:你愛信不信,你認為是就是我了。


    我氣得鼓鼓的,想著有機會就收拾你。


    教導處在二樓,正對樓梯口。曹丹帶我們到門口就走了。臨走前她還似乎有些擔心的看了我一眼。我心想真能裝,背後下絆子,當麵裝好人。


    我這是第一次來教導處,心裏發慌。教導主任叫蔣德文,兼職校警,是個出了名的狠人,校內的混混沒少讓他收拾。


    蔣德文四方大臉,棱角很突出。身上發散出一種攝人的氣勢。


    這時他正用他那特有的大三角眼陰冷的看著我和石輝。


    看得我心裏直發毛,石輝卻是滿不在乎。


    他問我和候勇打架的是我不?我說是。


    他叫我站好,就過去關緊了門。


    然後他就用穿著硬皮鞋的腳踢我大腿外側,還一邊罵著:小兔崽子,沒事給我找事。


    每一腳都踢得我腿部一陣禁痙,我幾乎要倒下了,可我還是站直身體咬牙堅持著一聲不吭。我心裏告訴自己,挨打也要有個樣兒,我已不是從前那個窩囊廢了!


    在踢了七八腳後。他就盯著石輝說:你挺能耐呀,幫狗吃食的,你以為你是黑旋風李逵劫法場救寧江啊?


    石輝昂著頭,不吱聲。蔣德文很惱火,罵著好小子,敢跟我耍光棍,我踢死你。說完他就開踢。


    石輝站得筆直,一聲不吭。


    他每踢石輝一腳,我心髒就縮緊一下,我難過呀,這麽好的兄弟剛救我於危難之中,現在卻被我連累挨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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