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張和瑪麗埃塔走出寢室去找教授請假,赫敏則繼續留在寢室裏時刻看顧著林悅。


    伸手把林悅輕輕摟進懷裏,赫敏低頭湊近她的耳邊。


    “一會大家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不要瞞著我們,可以嗎?”


    “我保證你在這裏是絕對安全的,不會有人罵你,不會有人要懲罰你,別有顧慮。”


    赫敏的聲音又輕又溫和,她的懷抱也異常的柔軟舒適。


    林悅靠在赫敏懷裏,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好。”


    赫敏他們詢問自己的話,自己肯定是會沒有任何隱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秋張和瑪麗埃塔剛走出寢室下到樓梯下方的公共休息室,她們臉上的焦急神色就被正坐在公共休息室沙發上喝茶看書的佩內洛注意到了。


    鑒於她們是和林悅住在同一間寢室的,看著她們臉上的焦急,佩內洛的心髒忍不住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隨手把書合上扔到旁邊,佩內洛三步並作兩步追上秋張和瑪麗埃塔。


    這兩個著急的女孩不過幾秒就已經快要跑出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的門了。


    “秋張,瑪麗埃塔,你們這是怎麽了?”


    秋張轉回頭滿臉急切語速飛快的開口,“林悅,是林悅,她腿上有傷,是她自己懲罰自己,赫敏讓我們去幫她和林悅向教授請假,要和她好好聊一聊。”


    “我們也打算請假了。”瑪麗埃塔在旁邊認可的點頭。


    “又自己懲罰自己了?!”佩內洛瞳孔狠狠的震動了兩下。


    “佩內洛學姐你也見過林悅自己懲罰自己?”秋張愣了一下,看著佩內洛。


    佩內洛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嗯,而且當時的情況還很嚴重,走吧,我和你們一起去找教授請假。”


    隻不過去找教授請假了……估計教授就會跟著過來了。


    三個女生腳下飛快一刻也不敢停的跑到禮堂,用力推開禮堂大門,霍格沃茨的早餐剛開始沒多久。


    現在還隻有一半的學生在吃早餐,不過教師席上的教授倒是到全了。


    早餐時間佩內洛三人跑進禮堂倒是不太顯眼,不過當她們一口氣跑向教師席的時候,那可就足夠顯眼了。


    此時坐在拉文克勞長桌上的小鷹們都忍不住抬頭看向她們。


    佩內洛,秋張以及瑪麗埃塔,這個組合很容易就讓他們想到林悅。


    所以,是林悅出什麽事了嗎?小鷹們的臉色紛紛嚴肅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教師席。


    “弗立維教授!”


    佩內洛帶頭衝上教師席,停在弗立維教授麵前緩著氣。


    “佩內洛小姐,”弗立維教授點了點頭,“你這是怎麽了?這麽著急把自己跑的氣喘籲籲的。”


    “我和秋張,瑪麗埃塔和赫敏今天想向你和麥格教授請個假。”


    佩內洛緩過氣來之後一口氣把自己過來的原因說了出來,秋張和瑪麗埃塔在她身後用力點頭。


    聽到還有自己學院的學生要請假,麥格教授關切的看了過去。


    “你們都是為什麽要請假?我看你們好像沒有生病?”


    上下掃視了一下三個孩子,麥格教授不太確定的說。


    “我們沒有生病,是林悅。”佩內洛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她不想讓除了自己幾個人以及教授們之外的人知道林悅自己懲罰自己的事。


    她不想讓林悅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哪怕隻是有那種可能性,她也不能去賭這種可能。


    “她因為一些事情,自己懲罰了自己,而且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我們覺得我們必須要和她聊聊。”


    佩內洛咬了咬下唇,怕教授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便把上一次她見到林悅懲罰自己時的情形說了出來。


    “上一次林悅懲罰她自己直接把她自己的臉頰給打腫了,而且……她的嘴角我當時看到有血跡。”


    哐當!刺啦……


    佩內洛預想中的教授們意識不到嚴重性的結果並不存在。


    早在聽到林悅自己懲罰自己時,他們的心就已經都被提起來了。


    隻是猛的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他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所以需要緩一緩才能給出回應。


    緊接著再猛的聽到佩內洛說林悅打她自己耳光,還把臉頰打腫,嘴角打出血了,他們這才是徹底連緩都不用緩了。


    弗立維教授手邊的杯子,盤子直接被他碰到了地上,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豁然起身椅子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


    鄧布利多校長一雙明亮的眼睛投射到佩內洛三人的身上,他的表情中也罕見的透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憂慮。


    至於坐在另一邊的斯內普教授則是快速的伸手按住了“蠢蠢欲動”的洛哈特,警告的給了他一個眼神。


    “這件事鄧布利多校長和米勒娃,菲利烏斯他們會處理的,你還是在這裏好好坐一會吧,洛哈特教授。”


    洛哈特臉色僵硬了一下,尷尬的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不再試圖起身。


    斯內普教授目光深邃的看向那三個焦急的女孩,林悅懲罰她自己?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在課上曾經為難過林悅的場景,眼睛深處閃動了一下,又立刻再次恢複為深邃,他低下頭看著自己餐盤裏的香腸。


    “這一次她傷到的哪裏?”弗立維教授已經跳下椅子焦急的向外走了。


    對情況更加了解的瑪麗埃塔趕緊回答,“應該是左腿,弗立維教授。”


    “左腿……”弗立維教授皺了皺眉毛,林悅雖然還小,但終究是個女生,傷到的是腿的話,自己一位男教授過去不太合適啊。


    麥格教授此時快步上前衝著他點了點頭,“既然林悅小姐這一次傷到的是腿,那你就不適合過去了,菲利烏斯,我過去一趟吧,我想我這節課的學生們應該可以跟著上一節魔咒課?”


    “當然,”弗立維教授鄭重的點頭答應,“麻煩你了,米勒娃。”


    麥格教授神情嚴肅的搖了搖頭,“我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長,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更何況林悅小姐也是我很喜歡的學生。”


    同樣的理由鄧布利多校長也不適合過去。


    斯普勞特教授作為赫奇帕奇的院長對於林悅這麽一位模範學生,還是一位幫著赫奇帕奇們學習黑魔法防禦術的模範學生擁有著絕對的好感。


    她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跟了上去,最後還是麥格教授把她勸了回去。


    去的教授多了林悅說不定還緊張,就她去就可以了,為了給林悅治傷,她們還去醫療翼叫上了龐弗雷夫人。


    一路狂奔回到拉文克勞塔樓,佩內洛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回答了青銅門環的問題,帶著秋張兩人和麥格教授,龐弗雷夫人走進了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


    正在公共休息室自習的小鷹們看到走進來的麥格教授和龐弗雷夫人愣了一下。


    麥格教授不是格蘭芬多的院長嗎?怎麽會來拉文克勞?


    龐弗雷夫人又是為什麽會來?有人生病了嗎?還是受傷了?


    他們其實看到了跟在佩內洛身後的秋張和瑪麗埃塔。


    心裏也隱隱的有一些猜測,隻是都不想去相信那種可能。


    直到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一行人走進林悅的寢室,才不得不相信了那種可能。


    “林悅受傷了?”


    “生病了?”


    “這怎麽可能?林悅昨天還好好的!”


    “怎麽不可能你們別忘了昨天有多少斯萊特林拿魔杖指著她。”


    “確實,誰知道那些斯萊特林有沒有背地裏用什麽黑魔法或者什麽詛咒。”


    “明麵上打不過,背地裏下黑手是吧!”


    小鷹們越說越氣憤,情緒高漲到恨不得下一刻就直擊蛇窩了。


    最後還是一位七年級的普拉特學姐出麵才讓小鷹們都冷靜下來。


    “大家都冷靜下來,我知道你們都很擔心林悅,我也一樣。”


    “但我們現在不清楚真相是什麽,就不能隨意懷疑別人,這是不正確的。”


    “既然教授都來了,大家不妨等一等,等教授出來,咱們再去問問,到時候才能有什麽問題解決什麽問題,而不是衝動行事。”


    有了普拉特的話,在場的小鷹們這才算是平靜下來。


    一會有課的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上課,沒有課的就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緊緊的注視著林悅寢室的房門。


    林悅的寢室內,麥格教授和龐弗雷夫人一進門就目標明確的直奔被赫敏摟在懷裏的林悅。


    “林悅小姐,你還好吧?”麥格教授心急如焚的看著她,確認她臉色紅潤,沒有不好的表現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謝謝麥格教授關心,辛苦你跑這一趟了。”


    “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好孩子。”龐弗雷夫人揉了揉林悅的頭,她對這個孩子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過度緊繃的神經,損壞嚴重的腸胃,她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孩子。


    上一年好不容易給她調養好了,現在又聽說這孩子自己懲罰自己,自己傷害自己。


    真是給她一個醫生聽的眼眶發熱。


    “讓我看看你受傷的地方,這裏大家都是女性,沒事的。”


    聽完龐弗雷夫人的話,林悅抬頭看向麥格教授。


    麥格教授抿了抿唇,點點頭,“林悅小姐,你當然得給龐弗雷夫人看看你受傷的地方。”


    “好的,麥格教授。”


    林悅機械性的開口,伸手解開自己的巫師袍,褪去校服褲子和秋褲。


    她並沒有任何害羞,不好意思的感覺,畢竟她現在隻是在做教授的要求罷了。


    伴隨著林悅左腿大腿上的傷口被展示出來,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條猙獰的,長達十厘米的傷口“趴”在她的大腿上。


    傷口足夠的深,雖然沒有流血,但是哪怕現在也還沒有完全愈合。


    就在這個傷口旁邊,還有著另外一條隻長不短的淺淡疤痕,看上去就和這個傷口如出一轍。


    龐弗雷夫人臉色漲紅的深吸一口氣,以她的眼力和專業程度當然一眼就看出了這孩子的傷口上有止血咒。


    用止血咒防止血液流失,這孩子確實夠聰明,知識麵也夠廣。


    但是……這個用法可真不夠對的。


    抽出魔杖龐弗雷夫人輕輕點上林悅的大腿,“愈合如初。”


    林悅大腿上的傷口緩緩閉合,最終隻留下了一條淺淡的痕跡。


    “林悅小姐,你身上還有別的傷嗎?”麥格教授看著林悅語氣肅穆,就憑剛剛那個傷口,這件事就足夠嚴重了。


    不,是僅僅他們霍格沃茨的學生在傷害自己,這件事就足夠嚴重了!


    “沒有。”林悅誠實的搖了搖頭,不過她麵前的龐弗雷夫人還是不放心的往她身上連扔了三個檢測魔咒,直到確定真的沒有一點傷口了才罷休。


    “我可以提上褲子了嗎?麥格教授。”


    林悅語氣毫無波瀾的征求著在場唯一一位教授的指令。


    麥格教授心裏一陣悶疼,這麽一板一眼的孩子,這件事都要征求她的同意,她以前為什麽就沒有注意到呢。


    “當然孩子,快穿好吧,別著涼了。”


    她的聲音柔和下來,甚至帶上了些許顫抖,與往日裏嚴肅的樣子完全不同。


    不過在場的幾位小女巫顯然都沒有心思去注意,驚訝這一點。


    她們都紅著眼眶看著林悅,赫敏更是在林悅整理好她自己的衣物之後直接把她用力抱進了懷裏。


    “怪我!都怪我!我要是說話再嚴謹一點,我要是觀察裏再仔細一點……”


    你是不是就不會有機會懲罰自己,我是不是就能更早的發現你還在懲罰自己,你是不是就能……少受一點苦了。


    “是我自己犯了錯。”被赫敏擁在懷裏,感受著她一抽一抽的身子,林悅的眼前也開始模糊。


    但她的聲音依舊毫無變化,隻是大腦一陣一陣的鈍痛,好像自己想要感受什麽,又好像自己在阻止自己去感受到。


    看著被赫敏抱在懷裏的林悅,麥格教授用最輕柔的語氣說。


    “林悅小姐,介意給我們介紹一下的過去嗎?你的曾經。”


    她很確定,霍格沃茨裏不會有學生教給林悅自己懲罰自己的做法,更不會有教授教給她這一點。


    所以這隻可能是林悅過去學到的,不管她過去是從哪裏學到的,從老師那裏也好,家長那裏也罷。


    麵對這樣一個僵硬的,對她自己充滿殘忍的“好孩子”。


    麥格教授都隻想把那些教她變成這樣的人變形為一個個鼻涕蟲,並且讓他們永遠變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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