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聽到陳長歌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雙手下意識顫抖,瞳孔驟然一縮! “胡說!”


    玄悲聞言立馬怒喝:“陳神醫,貧僧敬你醫術非凡,可若你如此誣蔑我少林方丈,休怪我少林寺,與你不死不休!” “就是!”


    玄寂也站了出來:“我師兄一生光明磊落,如何會破了色戒?貧僧能為師兄作保,此時絕無可能!” 眼見兩位玄字輩高僧出言反駁,陳長歌卻莞爾一笑。


    “玄慈,二十五年前少室山下的那個姑娘,你莫不是真忘了?”


    “那女子也是難得的花容月貌,本該能嫁個好人家,生兒育女,幸福一生。”


    “可你明知自己是個和尚,無法給那女子一個未來,卻在對方以身相許之下,讓她給你誕下一子!” “這,你認是不認?”


    他陡然暴喝一聲,帶著淩厲威壓的話語喝得玄慈身體一顫,直接摔在地上,臉色慘白。 眾人見狀,俱是驚呼出聲!


    “哼!”


    陳長歌沒理會旁人的異樣,繼續說道:“那女子為你傳下血脈,可卻也因為你的緣故,親子被奪,容貌被毀,一生 憶子成癡,更專門盜取別人嬰兒來玩弄,玩弄完更是以殘忍手法將之殺害!”


    “這些孽債,我算在你頭上,你冤是不冤!”


    聽到這話,人群中的嶽老三忽得神色,難以置信的看向身旁抖若篩糠的葉二娘。 臥槽!


    我剛才隻是開玩笑的,這兩人不會來真的吧!


    陳長歌盯著麵若死灰的玄慈,冷聲出口:“你身為少林方丈,於公失察大意,造成雁門關血案!” “於私破戒生子,愧對佛法經意!”


    “於人夫你不管不顧,縱容那女子作下累累罪行!” “於人父你視若無睹,未曾盡到應盡責任!”


    “這一樁樁一件件,你該當何罪?”


    最後這一聲恍若九霄之雷,直接將玄慈的背脊給生生劈彎!


    玄慈慘白著臉,癱在地上臉色蒼黃,嘴唇囁嚅許久後才顫聲開口:“我、我….” “老衲,這確是老衲知錯,,老衲犯下色戒,害苦了她!”


    此話一出,少林寺山門外寂靜無聲,所有人皆是用一種鄙夷不堪的目光,盯著這位身背罪孽的少林寺方丈! 片刻後,人群中忽得傳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不是的,不是的!”


    “我不苦,是我自己願意的!”


    “我不怪你,我從沒怪過你!是我罪孽深重,這些我可以一人承擔!”


    一道纖細的身影忽得竄入眾人視線中,她倉皇的想要衝到玄慈身邊,可看見一眾僧人,又隻能停下腳步。


    半晌,她驀然回過頭,噗通一聲跪在陳長歌麵前:“陳神醫,你說的那些債全是我葉二娘一人所犯,與方丈無關!”“要殺要剮,找我便是!”


    對於突然衝出來的葉二娘,眾人俱是錯愕不已。


    他們都沒想到,玄慈不僅破了色戒,而與他媾和的女人,竟然也在英雄大會現場! 這,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真沒想到,堂堂少林寺方丈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僅聽信讒言誤殺無辜之人,竟然還犯下色戒,毀了人家姑 娘一生!這樣的人也能當少林寺方丈?那我都可以去當如來佛祖了!”


    “誰能想到堂堂少林方丈,正道魁首之一!如此身份尊貴的人竟然先犯下殺戒,然後又破了色戒?這等道貌岸然之 人,當真是我大宋江湖的恥辱!”


    “原先聽陳神醫說佛門乃是藏汙納垢之地,我還以為他是無端誣蔑,無稽之談,可這接二連三的佐證,嘖嘖嘖!今 日之後,佛門怕是要身敗名裂了!”。


    “若沒有真憑實據,或許我還會覺得有人故意誣陷玄慈方丈!畢竟方丈這麽多年一直表現的大公無私,光偉正義, 可如今證據確鑿,葉二娘的出現就是鐵證如山!枉我之前還如此信任他!”


    “哼!堂堂少林寺方丈,你便是破了色戒我也能理解,畢竟大家都是男人,會有衝動實屬正常!可他找誰不好,竟 然找了葉二娘?這瘋女人可是四大惡人之一,臭名昭著,受萬人唾罵啊!”


    “就是,當真令人難以想象!玄慈他怎會跟這樣的女人扯上關係?這女人心狠手辣,殺害無數嬰兒,犯下無邊殺 孽,江湖同道無一不想除了而後快!”


    “你們剛才沒聽陳神醫說嗎?這女人也是個可憐人,若非自己身下的孩子被人擄走,也不至於如此性情大變,犯下 這等孽債。”


    “嗬嗬!自己孩子被偷走,就一定要用殘害別人的孩子來彌補嗎?倘若不是玄慈那老禿驢作惡太多,她孩子又怎會 被人擄走?種什麽因,結什麽果,隻能說她與玄慈老禿驢攪合在一起,那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對!不說別的,就咱們這些人中,誰沒經曆過挫折和磨難?倘若都跟這葉二娘一般殘害蒼生,天下還有穩定可言 嗎?”


    “哈哈哈!先不說這個,你們就不好奇?這葉二娘臉上滿是傷疤,可謂是醜陋至極!這玄慈到底得餓成什麽樣?才 會連這樣的女人都下得了嘴?”


    “想什麽呢,沒聽剛才陳神醫說,之前這葉二娘也是貌美如花嗎?隻可惜,遇人不淑….”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便是站在陳長歌身後的驚鯢諸女,看向葉二娘的目光也異常複雜。 這女人,用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來形容,最為妥帖不過。


    愛上不該愛的人,因為自己作孽,將本該順遂的一生磋磨成如今這般地步.. 真是可悲可歎。


    葉二娘聽到眾人的議論聲,臉上的悲苦之色愈發濃烈,連帶著眼睛上的疤痕也變得愈發猙獰起來。


    她用力咬了下嘴唇,唇瓣多了一縷清晰可見的血痕:“是我的錯!是我勾引玄慈方丈,是我害得他破了色戒!” “這一切,都與方丈無關!”


    葉二娘雙膝一軟,嘭得一聲跪在青石磚上,用腦袋不停撞擊著地麵:“我知道這些年我犯下無邊罪孽,我罪該萬 死!我願以死謝罪!”


    “隻求 . . . 隻求你們 . . . “莫要責怪玄慈方丈!”


    她聲音嗚咽,悲慟中滿是絕望與心死。


    當初莫不是她感念玄慈的救父之恩,選擇以身相許,或許也就沒有後續這些複雜的事情了。 可若問葉二娘後悔嗎?


    她不後悔,至少她不後悔,將自己獻給玄慈!


    她對玄慈,有感激,也有愛意,所以她從不後悔!


    眼見葉二娘跪地磕頭連連求饒,人群中同為四大惡人的嶽老三陷入沉默,而老四雲中鶴卻冷嗤一聲,不屑的看向葉 二娘的背影,眼底滿是輕蔑。


    這臭女人知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在丟他們四大惡人的臉!


    少林寺山門口,玄悲等人見葉二娘哭得傷心欲絕,原本還算白淨的額頭此時磕得青紫交加,臉上也閃過一抹不忍。 不過,想起這女人與自家掌門師兄之間複雜的關係,他們眼中又變得極為複雜。


    師兄啊師兄,你糊塗啊!


    你就算破了色戒,也不能跟這樣聲名狼藉的女人攪合在一起啊! 暗處。


    娘娘看向葉二娘,眼底卻掠過一抹溫柔。


    她本就是魔門中人,對於葉二娘的惡行並不是非常在意,不過對方這般敢愛敢恨的行為,卻讓她大為讚賞。 既然選擇愛了,那自然就要全身心的付出,這與她看待感情的方式,如出一轍!


    隻是 . .


    她靈動的雙眸冰冷的掃向玄慈:為這麽一個狗男人付出癡情,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根本不值得!


    被罵成狗男人的玄慈滿臉灰敗,他定定的看向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的葉二娘,眼底滿是複雜。 對於這個女人,或許他曾經也有喜歡過吧,不過相較於少林寺方丈的位置,他更愛後者!


    所以,即便他知曉葉二娘為自己產子,然後兒子被擄走,葉二娘陷入瘋狂的包袱中,他自始至終都選擇視若無睹。 他是少林寺方丈,根本不需要妻子,也不需要兒子!


    原本玄慈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如此堅持,可當他底細被人扒開,所有人對他疾言厲色,隻有這個傻女人,還不死心 的為他辯護時。


    他突然覺得汲汲營營了一輩子,似乎全是虛妄! 他以為自己是悟了,可其實,他隻是後悔了。


    玄慈喟然一歎,拒絕了師弟們的攙扶,盤膝坐在地上,複雜的看向葉二娘:“夠了!二娘,你不必如此。” “這些年,是老衲對不住你!”


    他感覺喉頭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半晌才吐出四個字:“苦了你了!” 聽到這話,葉二娘神色一怔,再也控製不住情緒,趴在地上失聲痛哭。


    苦了半輩子,怨了半輩子,可真當她聽到想聽的那句話時。 葉二娘心中剩下的,隻有委屈!


    玄慈見狀又是一聲歎息,原本準備好的諸多洗白手段,在這一刻也沒必要拿出來丟人現眼,隻是輕聲對玄悲等人 道:“我未能堅守佛門戒律,犯了殺孽和色戒,最終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如此,該處什麽刑罰?”


    玄寂張了張嘴,想要勸說卻又選擇放棄:“回方丈師兄,應處刑棍二百五十下!” “關後山地牢,懺悔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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