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顯的臉色已經不是能用陰沉來形容,他沒想到在賢妃身邊的大宮女竟然變得這麽不知分寸,口無遮攔。


    就在李同顯準備讓人將靜香拖下去的時候,紀青靄先一步開口了。


    “既然是賢妃娘娘有事,不如,皇上就先去鍾粹宮看看?畢竟,唔——”


    紀青靄這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她的跟前就先罩下來一團黑影,然後她就感覺到唇上一熱。


    再然後,唇瓣上就傳來了些許拉扯的微微的痛感。


    是李同顯在撕咬著她的唇。


    紀青靄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腰間便又傳來了不算陌生的感覺。


    她腰間,纏上了李同顯的臂膀。


    這像是什麽話?!


    紀青靄一想到在屏風之後,還有旁人,頓時就想要伸手推開眼前的人。


    可她的拳頭落在李同顯的肩頭時,顯得是那麽綿軟無力,根本撼動不了眼前的人分毫。


    無奈最終隻能發出曖昧的嗚咽聲。


    李同顯現在幾乎像是泄憤一樣,死死地含住了紀青靄的唇瓣。


    他實在是不想再從這張他又愛又恨的嘴巴裏聽見任何自己不喜歡的話。


    在聽見紀青靄主動讓自己去鍾粹宮看望賢妃時,李同顯心裏生出來的那股子暴戾,幾乎快要控製不住。


    她怎麽能這樣?


    就這麽將自己隨意地推給別人?


    李同顯咬住了紀青靄的唇,卷著後者的小舌頭,狠狠地纏繞,不想鬆開。


    他不是沒感覺到紀青靄的推拒,也不是沒聽見紀青靄的聲音,但是心頭的那股執念,點燃他的理智,讓他無法鬆手。


    他很痛,也想要紀青靄知道他的痛。


    直到跟前的人臉色發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時,李同顯這才意猶未盡地將人鬆開了。


    至於現在在屏風後麵的人,早就消失一空。


    張義德知道自己剛才沒看住靜香就已經闖了禍,現在哪裏還敢把人留在殿內。


    靜香一被帶出去,就挨了這位大太監的一腳。


    張義德那張臉圓滾滾的,平日裏又總是端著一張笑臉,在這後宮之中,看起來都算是格外和藹可親,總是能給人是個好脾氣的老好人的形象。


    但是,能跟在皇上身邊這麽多年,還穩穩當當地坐在宮裏太監的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上的人,又怎麽可能真的像是平日裏表現出來那麽和和氣氣的樣子?


    張義德:“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敢在皇上跟令主子跟前大放厥詞。來人啊,將這賤婢拖下去,杖責二十,再送去鍾粹宮,派人給賢妃娘娘帶話,讓鍾粹宮上上下下好好學學規矩!”


    哪怕賢妃是如今這後宮之中最有權勢的後妃,但張義德也沒有太將這位主子放在心上。


    若是從前,張義德可能還會忌憚一二,但如今……


    張義德想到直接被他家主子爺送去冷宮的菱修容,不由搖了搖頭。


    賢妃是如何能拿到這管理後宮的權利,旁人不知道,他這個一直都跟在皇上身邊的人還能不知道嗎?


    有小公主在膝下的德妃身份特殊,當初的菱修容隻是個舞姬出身,自然這後宮還是要交給最有資曆,家世也還看得過去的賢妃管理。


    如今,皇上一手提拔起來的跟賢妃打擂台的菱修容都進了冷宮,賢妃在這宮裏,還有什麽用嗎?最終這權柄,自然是要交到皇後娘娘的手中。


    即便還沒有皇後,按張義德看著眼前的情況,他家主子爺怕不是想要將這權勢,交給令主子。


    如此一來,在這後宮中,既無寵愛加身,又無權柄在手,這樣的賢妃,還真是不值得他放在眼裏。


    靜香沒想到自己一時衝動的主張 ,最後居然要受這種重罰。


    平日裏誰不知道她是賢妃的心腹宮女,一個個對她都畢恭畢敬。但如今,卻要被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這二十大板落在人身上,哪怕不殘廢,也是要在床上躺著休養個小半年的。


    靜香想哭喊,可是嘴裏已經被身邊的兩個小太監給堵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在內殿裏,李同顯雖然鬆開了紀青靄的唇,但是他那隻放在紀青靄後頸上的手卻沒有挪開半分。


    李同顯的額頭跟紀青靄的額頭相接,他滾燙的呼吸幾乎就這麽噴灑在紀青靄的臉上,還帶著幾分低喘。


    算一算日子,李同顯知道自己都已經有一個月沒有碰過紀青靄。


    現在就隻是一個吻,都能讓他隱隱在失控的邊緣。


    “令娘……”李同顯的聲音低沉卻又帶著一股隱忍的瘋狂,“別把我推給別人。”李同顯那隻放在紀青靄後頸上的手,忍不住用了點力。


    好像這樣,他就可以徹底將紀青靄禁錮在自己身邊似的,讓人靠近自己,而不是推開自己。


    紀青靄睜開眼睛,眼裏還有些迷蒙。


    她對李同顯的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不過是一個親吻,幾乎就能讓她瞬間回到當初跟李同顯在一起,耳鬢廝磨的時候。


    身體對李同顯的靠近給出的反應也很直接,哪怕她心裏想推開眼前的男人,可是身體已經先一步妥協。


    當聽見李同顯這話時,紀青靄壓住了心頭怦怦直跳的內心,她抿唇,眼尾處還泛著一抹淺紅,映襯著那張雪白的小臉,看起來過分羸弱又嬌柔,令人心底無端生出來瘋狂的占有欲。


    “妃妾不是推開皇上,而是皇上本來也不是妃妾一人所有。”紀青靄看著李同顯的眼睛開口道,“哪怕是在後院,女子之間的爭風吃醋,不也是要被世人所不容嗎?”


    李同顯:“朕許你吃醋!”


    李同顯著急,忍不住用上“朕”來命令紀青靄。


    他實在是有些束手無策了。


    紀青靄看著眼前的人,她微微抿唇,那樣子看起來好似有些苦惱,“那皇上,是妃妾一個人的嗎?”紀青靄問。


    這話不可謂不大膽,尤其是在那晚在紫宸殿內,紀青靄跟李同顯之間發生了那件事情後,更是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放肆”跟李同顯講過話。


    可是李同顯在聽到這話時,眼底不由閃過一絲高興。


    這可是這麽些時日裏,他的令娘,終於像是從前那般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終於不再是冷冰冰的客套疏離。


    李同顯握住了紀青靄的那雙手,舔了舔唇,“你想嗎?”


    隻要紀青靄說想,他定然會讓她如願以償。


    誰知道李同顯這話一出,紀青靄臉上就浮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還帶著點譏諷。隨後,李同顯就感覺到自己手中握住的那雙柔嫩的小手,在一點一點從自己的掌心裏抽離出去。


    李同顯原本高高升起來的心,在這一刻,又因為紀青靄的動作,陡然一下重重重新跌回了原地。


    “皇上若是不想回答就算了。”紀青靄興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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