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線下的火爆大賣,周碩早有預料;但對於線上的爭論,他確實毫不知情。


    周碩作為一個自律的高中生,每天除了上課寫作業,就是寫小說,就連企鵝也隻是掛著升等級,真正聊天的時間並不多。


    當然更不會知道什麽武俠論壇了。


    網上的爭論,以及笑笑生被網暴的事情,還是他的編輯趙明生告訴他的。


    周碩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周碩放學回到家,家裏空無一人,打了電話才知道是因為店裏生意太好了,嬸嬸已經去店裏幫忙了,嬸嬸說已經給他點了外賣。


    2005年,還沒有出現專門的外賣配送員,這時候的外賣,多是一些開了很久的老店,為了照顧顧客的需求,自己弄出了送貨上門的服務。


    因此,這時候的外賣還很幹淨,味道也很好。


    周碩吃的很放心。


    吃完午飯,周碩回到房間,就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的企鵝圖標在閃爍。


    趙明生:【昨天晚上武俠論壇上吵起來了,有個叫笑笑生的武俠大師說你寫的小說牽強附會、難登大雅之堂。結果另一位更厲害的武俠大師虯髯客站出來了,說你的小說充滿了創新和人文主義精神。他們的粉絲也是各執一詞,兩撥人在論壇上吵得不可開交。】


    【虯髯客可是國民級的武俠大師!他居然這麽看好你!我都沒想到虯髯客居然會幫你說話。我昨天晚上在論壇上潛水刷了一晚上的帖子,實在是太精彩了!】


    【謔!圍脖上也有人出手了。有個大v說笑笑生偷換概念,他表麵上勸你要走正道,實際上是想打壓你。】


    【我靠!笑笑生居然被網暴了!網友們這麽有正義感的嗎?連他當年寫《簫帝》的事情都被人扒出來了,他這回可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辛辛苦苦經營了二十年,沒想到一朝行差踏錯,差點晚節不保!你有時間一定要去看看笑笑生的圍脖評論區,實在是太精彩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笑生居然刪帖了,連圍脖的評論區都關了。不過你以後還是得小心,據圈子裏的人說,笑笑生這個人非常小心眼,尤其愛記仇。雖然這次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但誰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萬一他要是記恨上了你,以後保不齊什麽時候又給你使個絆子,那就難受了。】


    【喂,大哥,你放學沒有?】


    【你到底看沒看我的消息,看到了你就吱個聲啊!】


    【大哥你倒是回個消息啊!急死我了都!】


    【你不會還沒放學吧……】


    趙明生前麵的消息一條接一條,而且是斷斷續續在不同的時間點發的,中間都間隔著不短的時間,看樣子是根據網上的實時進度發給他的。


    後麵的幾條消息則充滿了幽怨,像極了舔狗在舔女神,女神卻愛搭不理,舔狗隻能不斷發小作文的場景。


    周碩一點進企鵝,就看到了趙明生滿屏的消息,他一條一條看了,最後才回複:


    【我有點沒搞懂,這個笑笑生我也不認識,也沒什麽仇,打壓我對他有什麽好處?】


    趙明生見周碩終於回複了,連忙大倒苦水:


    【大哥你終於放學了?你知道我這一晚上都是怎麽過的嗎?現在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昨天晚上看著他們在論壇上吵架,差點沒擔心死。】


    周碩:【現在不是都結束了嗎?而且這個結果對我們其實是有利的,笑笑生的言論並沒有對我們造成太多實際上的影響,反而這次的討論讓更多人知道了我的小說。】


    趙明生:【你說的確實不錯,經過這次風波,武俠論壇和微博上至少有上百萬人知道了你的小說,我有預感,我們的雜誌這次銷量可能會達到一個新的記錄。】


    周碩:【你看,這不是挺好嗎?笑笑生還給你們省去了一大筆的宣傳費用。】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個笑笑生為什麽要打壓我?】


    趙明生:【是這樣的。你也知道,這幾年我們的武俠市場一直處於狀態,許多作家寫不出新的東西,就隻能吃老本,而吃老本是很容易被讀者罵的。】


    【這個笑笑生就是吃老本吃相最難看的一個作家,以前還好,大家都在吃老本,他挨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你的小說,已經有了新路子的雛形,對目前的市場造成了一定的衝擊。他可能怕被讀者罵,也可能是怕自己寫不出新東西被市場淘汰,又放不下武俠大師的身段模仿新人的作品,所以就想著打壓你。】


    【這些都隻是我們業內人的猜測,具體他到底怎麽想的,我們誰也不知道。】


    趙明生這麽一解釋,周碩就完全明白了。


    【說白了,就是我影響他賺錢了唄。】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笑笑生為了這個理由打壓他,周碩到是能理解。


    但能理解並不代表認同,自己沒本事創新,就打壓新人,這種事情,不管在哪個行業,都屬於害群之馬。


    都是要被所有業內的有識之士唾棄的。


    不過,周碩卻感覺到了不太對勁,在這件事中,那個為他說話都大v出現的太巧了,指向性太明確,攻擊性也太強。


    周碩:【那個發帖說笑笑生打壓新人的大v,是你們的人吧?】


    趙明生心中一笑,果然什麽都瞞不過這個天才。


    不過這種事情不能放到明麵上去說,於是便沒有回答,隻是發了一句“嘿嘿”,讓周碩自己體會。


    周碩看見這個“嘿嘿”,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果然,《俠客傳奇》絕不是吃素的,如果有人想阻撓他們賺錢,那麽這個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笑笑生就是例子。


    周碩:【對了,昨天的銷量怎麽樣?】


    趙明生:【昨天的銷量非常好,許多書店的老板都已經賣斷貨了,要求加貨。我們的印刷廠,也已經再計劃著加印了,經過昨天的風波,我們都認為雜誌的銷量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周碩:【有沒有具體的數據?】


    趙明生:【據初步統計,昨天第一天,咱們的雜誌最少賣出去了二十萬冊。】


    周碩都驚訝了:【這麽多?】


    趙明生:【過兩天還會更多,第一天口碑還沒有傳開,等幾天之後,口碑傳開,我們的銷量才會迎來最高峰。】


    這個世界的龍國,因為提前爆發了工業革命,在一戰二戰中,完全是以列強的角色參與的。


    因為國力強大,在一戰二戰時,龍國的版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擴張。


    像前世藍星上的南北高麗、琉球、呂宋、安南、暹羅、老緬等都成了龍國的省份,這個時空也沒有內外蒙,這一片,都是龍國的領土。


    這個時空中,龍國才是這個星球上麵積和人口最大的國家。


    到2005年,龍國已經有了超過20億的人口。


    因此,一天二十萬冊的銷量,確實還算不上頂峰。


    周碩:【行。新的兩篇小說我已經給你寄過去了,你記得查收一下。】


    這個時候,周碩才懷念起前世藍星的智能手機來。


    要是有智能手機,照片一拍,軟件一掃描,直接就弄成文檔了,哪裏和用得著郵寄這麽麻煩?


    趙明生:【好好好!我早就等著你的新作品了!你的稿費今天應該也要到了,你記得查收。】


    周碩:【行,我先下了,下午還得上課。】


    電腦那邊,趙明生撇了撇嘴,吐槽道:“這年頭,天才都這麽高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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