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小家夥將午休醒來,被眾人抱著逗弄了一番,玩兒的正開心。


    宋棠眼見沒自己的份,且坐到邊兒上還得被自家老母親數落,索性,離得遠遠的。


    將走兩步,見黑貓在安隅腳邊打著轉,伸手,將黑貓給抱起來了。


    逗弄小孩兒沒自己的份兒,貓總該有吧!


    毛茸茸的,冬日裏抱起來暖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月初,難得有個豔陽高照的天兒。


    宋棠抱著貓,蹭到安隅身旁,:“難得有那麽多人替你看孩子,我們出去走走。”


    這話,徐紹寒聽見了,是以安隅沒來得及回答,徐紹寒開口了。


    “去吧!”他笑言,伸手摸了摸安隅長發。


    宋棠著一身黑毛衣,抱著黑貓,與安隅二人往廳外而去,


    屋外,陽光正盛。


    照的人渾身暖洋洋的。


    宋棠摸著手中黑貓,不禁暗暗感歎:“還是嘿嘿好哇,抱在手裏暖融融的。”


    安隅聞言,淺聲失笑,低頭,伸手拉了拉高領毛衣的領子,欲要遮住自己外露的笑意。


    “你笑什麽?”聽聞聲響,宋棠轉眸,佯裝生氣的怒瞪著安隅。


    後者呢!聳了聳肩一本正經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盡管這話不是出自真心,但宋棠顯然是被逗笑了。


    望著安隅,一手抱著貓,一手勾過她的肩膀,挨著她的腦袋,望著蔚藍的天邊,淡淡開腔:“我初來安和時,就以你為偶像,想著,若是有朝一日能像你這般優秀與你比肩而立站在山巔之上揮斥方遒,該有多好。”


    她快速成長,以為這一天不過近在眼前。


    可後來,她努力學習,學習安隅的為人處世與手段,自認為可以站在她身旁不拖後腿了,可安隅---------。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宋棠望著安隅及其認真開口,話語間沒有半分虛假之意。


    這日,磨山後院草坪,愛女百日宴上,宋棠抱著黑貓,目光堅定望著她,隱著些許期盼。


    那句一直在等你回來直直戳進了安隅胸口。


    她望著宋棠,似是無奈,淺笑了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場,這句話是你曾經告訴我的,不是嗎?”她柔聲輕問。


    她一直以為,安隅的戰場不是在磨山,也不是圍困與家庭之中,而是在原本就該屬於她的地方、


    大鵬展翅九千裏,怎能困於廳堂之中。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戰場,隻有站在那個位置上才能找到人生中的意義。


    找到人生中存在的價值。


    宋棠與安隅沒有相同的經曆,但是她懂她。


    “殘缺的戰士還能上戰場嗎?”安隅望著她,無奈開口。


    宋棠怎也沒想到,安隅會用到殘缺二字,她覺得,這兩個字說出來太過殘忍。


    是以,她情緒高漲了幾分:“怎不行?”


    “左丘明、要離、孫臏、司馬遷哪個不是一等一的能人?”


    “左丘明雙目失明不照樣能寫出左傳?要離少了一隻臂膀不照樣能刺殺慶忌?孫臏腿部殘疾不照樣成了軍事家?司馬遷身為宦官不照樣能寫出史記?”


    宋棠情緒高漲用激烈的語言一一的給安隅舉出了例子。


    似是恨不得將那些偉大的曆史名人全部都塞進她的腦袋裏。


    讓她看看什麽叫身殘誌堅。


    殘缺怎麽了?


    犯法嗎?


    宋棠炸了毛,但這炸毛不僅沒讓安隅覺得不適,相反的,她還笑了笑:“這麽激動做什麽?”


    宋棠一口老氣哽在喉間差點沒提上來。


    險些叫她閉過氣去。


    得、怪她太激動。


    聞言,她狠狠睨了人一眼。


    抱著黑貓走遠了幾步。


    將挪動步子,屋內,傳來吵鬧聲。


    本是一屋子歡聲笑語瞬間戛然而止。


    而這一切,全因老太太不請自來。


    大抵是屋內人正高興,忽略了前方。


    老太太直直上了磨山主宅。


    後院,宋棠與安隅似是也發現了異樣。


    二人視線在空中對視,安隅疑惑,抬步欲要往屋內而去,卻見徐黛急匆匆迎了出來。


    “怎回事?”她問。


    徐黛小心翼翼看了眼安隅,道:“老太太上來了,正在屋內與先生大吵。”


    今日本該是個及高興的日子,可也止在了老太太的吵鬧中。


    本也不至於吵鬧的,可徐紹寒當著眾人的麵將孩子交到月嫂手中,讓她抱著孩子上樓,如此、意思明顯,不想讓老太太見著孩子。


    在場的人,華慕岩與鄧易池是從小與徐紹寒一起玩鬧大的,自也認識老太太,二人見人多,從旁規勸。


    勸太太放寬心。


    眾人見此,在爭吵還未爆發之前自發的進了磨山茶室。


    將客廳空間留給這祖孫二人。


    “你是不打算讓孩子認祖歸宗了?”老太太顯然是壓了一肚子火。


    這一肚子火的來源是徐紹寒不讓徐家人見孩子。


    “認我就夠了,”此時的徐紹寒,並未因著老太太是長輩而對她有半分客氣,相反的,話語間有著那麽一股子與下屬交談的強勢。


    “徐紹寒,”老太太怒竭。


    直呼其名。


    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而後者,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


    對於自己早已出言警告過而老太太沒有半分好脾氣。


    “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


    “您對晚輩的態度難道很好?”


    “你一邊謀她財害她命,卻還要求她對你謙卑友愛將你當成長輩來對待,一年之內喪子喪父哪一件事情沒有徐家人的算計?你若當真知理,今日便不該跑到這裏來叨擾我們的生活。”


    徐紹寒疾言厲色望著站在跟前不請自來的老太太,顯然、情緒不佳,連帶這也沒了紳士風度。


    “您明知曉她此時受不了刺激卻還巴巴的跑到磨山來讓她不痛快,是安的什麽心?”


    “口口聲聲說是一家人卻背後裏幹這些陰奸的勾當。”


    老太太顯然是未曾想到徐紹寒會如此不顧祖孫情麵,如此疾言厲色的指責她。


    “那你呢?現在是在幹什麽?”一心撲在安隅身上,為了他連家族都不要了。


    “對於徐家,對於老大,我已經盡力,往後莫要在拿家族這二字說事兒,”徐紹寒的話語很強硬。


    他承認自己做過些許傷害安隅的事情,承認曾經為了家族對安隅不管不顧。


    可那隻是曾經,如今、老大上位,一切都已成定局。


    他要做的是如何扮演好一個做丈夫的角色、


    在也沒有多餘的事物可以讓他放棄一切。


    客廳裏的吵鬧聲並未傳到茶室那群人的耳朵裏,隻因磨山的隔音效果實在不是一般的好。


    但後院的安隅和宋棠卻聽的一清二楚。


    安隅想過徐紹寒會委推徐家人見孩子的事情。


    但卻未曾想到他的態度如此強硬霸道,不容置喙。


    本是想踏步進屋的步伐,頓住了。


    緩緩收了回來,站在一旁,旁聽著這場關於他丈夫維護他的大戲。


    老太太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但不能否認,徐紹寒這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對於徐家,對於老大,他已經盡力了。


    現在,他的重心要放在家族上,放在妻兒身上。


    “你爺爺大限將至,即便如此,你也不成全他?”


    “我成全他,誰來成全我?成全我妻子?”


    “他若是想要懺悔呢?”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怎能相信他是迫於大限將至還是出於真心?”


    猛然,站在屋外的安隅身形有幾分晃蕩。


    為何?


    隻因徐紹寒這話,跟帶著利刃似的,狠狠的戳進了安隅的胸膛裏。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老爺子或許不是真心懺悔,隻是想在臨死之前給自己些許救贖罷了。


    這日下午,老太太被氣的哆哆嗦嗦,許久都沒緩過神來,而徐紹寒儼然也沒有半分認輸的意思。


    老太太這日,注定無功而歸。


    見不到自己的曾孫。


    樓上,小家夥被突然抱走,哼哼唧唧著扒拉著月嫂的衣領,似是要下去,可樓下主人家未曾開口,她不敢擅自做主,便也沒從了這位小公主的願。


    不想,性子倒是烈的很。


    不消片刻,放聲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的,叫人心疼。


    大抵是樓上房門未闔上。


    女兒哭的傷心,徐紹寒立馬就聽到了。


    望了眼站在門口的人,高聲喚了句,且道:“送老太太離開。”


    葉城會意。


    即便是心裏發杵,也知曉眼前是個什麽情況,邁步過來,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請老太太出去。


    而反光徐紹寒,跨大步往樓上而去。


    儼然是急著看哭鬧的女兒去了。


    而安隅呢?


    有宋棠陪著,他暫且不擔心。


    見徐紹寒迎著孩子的哭聲跨大步上樓,老太太氣的胸口疼,。


    樓上,小家夥見爸爸來了,張著手要抱抱。


    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通紅。


    徐紹寒伸手將孩子接過去,接過一旁月嫂手中的布帛擦著小家夥臉麵上的眼淚。


    心疼的不行。


    也是、好端端的大人之間的事情,惹得個孩子掉盡了眼淚。


    “乖、不哭了、不哭了,”男人抱著孩子柔聲輕哄著。


    哄了許久,,小家夥才停歇。


    趴在他肩頭抽抽搭搭的,可憐的緊。


    徐紹寒撫著小家夥的後背。


    滿屋子都是他溫軟的輕言細語聲。


    而後院呢。


    黑貓依舊在宋棠手裏,徐黛望著站在一旁經久未動的安隅,張了張嘴,想言語什麽。


    撞見宋棠的視線,將本是要出口的話語給收回去了。


    “去那邊坐坐,”屋簷下,擺放著藤椅。


    宋棠握著安隅的臂彎牽著人往那邊去。


    可安隅呢?


    並未動。


    不僅如此,且還掙脫了宋棠的掌心,轉身,跨大步往屋內而去,直奔樓上。


    此時、老太太站在屋內未曾離去。


    見安隅步伐急切往樓上而去,她高呼了聲。


    安隅步伐未停。


    更甚是異常急切。


    老太太緊緊追了兩步,卻被葉城攔住步伐。


    在看,安隅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


    嬰兒房內,安隅猛的推開門,將將將哭的停歇的小家夥嚇的一顫,潛意識中,徐紹寒伸手拍著小家夥後背。


    擰眉轉身似是想看看誰真麽冒冒失失。


    將一轉身,安隅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


    因女兒被嚇著的那股子怒氣瞬間消失殆盡。


    男人一手抱著孩子,一手落在安隅腰肢上。


    而後者,抱著他的腰不鬆手。


    徐紹寒見此,看了眼月嫂,示意她將小家夥抱走,‘


    可剛剛離了徐紹寒,小姑娘哭鬧的厲害。


    一副不想離開爸爸的模樣。


    可眼下,徐紹寒心係安隅,任由小家夥哭鬧也沒有多餘的手去抱她。


    反倒是微微俯身,將安隅抱進懷裏,輕聲細語問道:“怎麽了?寶貝。”


    “想蹭蹭,”安隅悶聲開腔,話語嗡嗡。


    “恩、蹭吧!”


    ------題外話------


    實在是對不住,寫好了準備自動更新的,結果時間設定錯了(捂臉哭)大家見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李不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李不言並收藏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