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風雨。


    今日這三分春色裏,二分是離別的愁緒,一分又充滿淒風苦雨。


    春日伊始,萬物複蘇,草木生長,芬芳無數。


    可就在三月伊始之日,安隅與徐紹寒的婚姻行至盡頭。


    徐黛的失手,打破了二人的交談,周讓選擇緘口。


    而安隅,視線從徐黛身上挪回來,落在眼前的空頭支票上。


    文件,她尚未翻開,是不想?還是不敢?


    大抵是都有。


    有那麽一瞬間,安隅心底對這場婚姻產生了那麽點點的不舍之情。


    她問:“還有說什麽嗎?”


    周讓望了眼安隅,在道:“徐董說,磨山是婚房但也是總統府地界之內,往後若是不住要變賣,怕是賣不出去,讓我告知您一聲,為了您的利益,他個人建議你填支票的時候仔細想想。”


    她都要離婚了,徐紹寒卻還在為她著想,安隅的那份離婚協議太過簡單,徐紹寒未征用,而這份離婚協議的時候斟酌了數日才得出的結果。


    安隅要求淨身出戶,徐紹寒並未滿足她這個條件。


    他給了她豐厚的財產,且還極度細心的告知她填寫支票的時候要仔細想想。


    “徐董還說,徐氏集團的股份在外人眼中或許會更值錢,但拿在手中終究是個燙手山芋,因知道您不想在跟徐家有何關係往來,他用旗下兩家公司的股份代替,上達集團和紹易產業也是頂尖的公司,讓您放心,“周讓說到此,看了眼安隅,見其麵色平靜,看不清神緒,心裏微微歎息。


    在道:“合同尾頁、是安城的兩處房產,徐董說,人即便不在了,但若是您往後想她們了,可以去住住。”


    哐當,安隅的心狠狠沉到底,刹那之間,抬眸望向周讓,後者抿了抿唇,未曾就這件事情在過多言明。


    他該如何說?


    說那個男人太愛你了,愛到心細如發將一切安排妥送到你跟前?


    說這兩處房產房東本來不肯賣的,是徐董前兩日親自驅車連夜奔赴過去談下來的?


    說了有什麽用嗎?


    說了就可以不離婚嗎?


    這場婚姻,何止是她們累了?


    身處外圍的看客,哪個不是心力交瘁?


    周讓無視安隅那詫異的眼眸,在道:“徐董還說,。您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提,夫妻一場,不能白頭到老,但也不能讓您受委屈。”


    徐紹寒安排的很細致,細致道提醒她離婚時想一想還要什麽。


    她打了那麽多離婚官司,見多了法庭上撕的頭破血流的夫妻。


    更甚是見多了拔刀相向的夫妻。


    見多了那些為了一點財產就暴露本性的惡人。


    可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原來、那麽順利。


    她與徐紹寒之間,不會上法庭,不會有爭吵,不會因為財產而打的頭破血流。


    隻因,他的退讓。


    他的包容。


    他的大方。


    “文件您看看,不急著簽,沒什麽問題了您在給我打電話,”晨間,徐紹寒將事情囑咐給他的時候,他如同徐黛一樣是驚恐詫異的。


    拿著文件的手也在瑟瑟發抖。


    講來也是奇怪,安隅每一次的離婚協議書寄過來他拿在手上時,都沒有這種驚慌的感覺。


    唯獨徐紹寒,今晨將這份文件遞過來的時候,他如同被人點了穴道,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曾幾何時,他無意中看過如此一句話,一場婚姻中、隻要一個男人不想離婚,那婚、百分之八十是離不了的。


    可若是一個男人想離婚,百分百會離。


    而安隅與徐紹寒之間,已經到了百分百的地步了。


    他本可以讓安隅看一看,簽字,然後,他帶回去複命。


    可這日,他未曾,他刻意給了安隅時間,無形中希望她能在給這條婚姻一條生路。


    徐紹寒是愛她的,隻是、一個成年男人的愛不會像個少年般,那麽天轟地裂罷了。


    而立之年,人生不再有一腔孤勇拚的頭破血流的時候,更多的是權衡利弊得失之後做出顧全大局的舉動。


    這日,周讓離去之間,道了如此一句話:“如果離婚,安律師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在也碰不到一個愛你,還敢將你娶回家的男人,那些對你好的人,夫人也好,徐黛也罷,細數下來都是因為徐董的緣故,失去他,您失去的可能是這個世界對你的關懷與愛護。”


    安隅自幼未曾得到愛護與關心,人生行至二十四年,那些感受到的關心與愛護都來自徐家人。


    一個愛她,還敢將她娶回家的男人?


    怕是沒有了。


    周讓離去之後,安隅看了眼徐黛。


    而後者,回視她時,難掩痛心。


    她站定良久,而後,微微歎息了聲。


    蹲下身子,將碎片撿起。


    而後默默離開。


    是呢!


    一旦安隅與徐紹寒離婚,那些關心她愛護她,照顧她的人都會隨之而去。


    不會因為她們夫妻一場而繼續優待她。


    所有人都覺得安隅太過執擰,執擰的不放過自己,也不放過徐紹寒。


    更加不放過這場婚姻。


    婚姻這東西,兩個人都有犧牲才能走下去。


    若缺了一方,弄不好就會成為露水婚姻。


    徐氏集團辦公室裏,周讓敲門進去時,徐紹寒將好拉開抽屜將手中東西塞進去,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男人目光落在周讓空蕩蕩的手心裏,心裏稍有些慶幸,抱著安隅反悔的心態。


    “太太還麽簽,”周讓緩緩開口,話語平穩。


    徐紹寒聞言,心頭漣漪微起,恩了聲,問道:“有說什麽?”


    周讓想,這二人當真不愧是夫妻。


    連問題都一模一樣。


    “問了您說了些什麽,就沒其他了,”周讓如實回答。


    徐紹寒聞言,神色微暗,點了點頭。


    而後起身,朝外而去,今日、他有視察。


    這場視察,謝呈跟隨。


    下午,謝呈來電話,告知徐董辦公室文件微拿,讓送過去。


    他放下手中工作往其辦公室而去。


    在桌麵上找到文件時,突然憶起晨間徐紹寒拉抽屜的動作,於是、他僵在了辦公桌前。


    身為一名特助,且還是是跟隨徐紹寒一路走來的特助,周讓深知任何領導都不喜歡秘書窺探自己的隱私。


    可今日,他破天荒的明知故犯了。


    抽屜裏,有一個圓圓的小瓶子,周讓拿起看了眼,隻覺心頭微顫,顫抖著手將手中藥瓶放回去。


    而後,略微踉蹌的,如同踩在雲端上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這日上午,安隅坐在磨山沙發許久,未曾打開那份離婚協議書,她靜默良久,這種靜默大抵是在下定決心之後的左右徘徊。


    周讓說的很對,如若離了徐紹寒,她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且無論是徐家,還是她本人,都不會在回頭去與對方有任何交集。


    她理解徐紹寒不能讓徐子矜死的愧疚,成年人,誰是清白的?


    葉知秋用看似柔軟實則強硬的手段準備將徐子矜送出去,這是一個婆婆對她的交代。


    她該慶幸的,慶幸這場婚姻即便承受了喪子之痛可得到了一個好婆婆。


    得到了人間親情。


    可人是自私的,自私的將痛楚放大,從而將那些好的事物都掩蓋掉。


    整個上午,徐黛也好,傭人也罷,無人同安隅將一句話。


    這座房子裏,她成了一個陌生的來客。


    這座房子裏,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一個狠心拋棄丈夫的女人。


    三月伊始,安隅離開磨山。


    帶走了那份離婚協議,提走了自己的包,在無其他。


    這夜,未歸來。


    徐黛拿著手機欲要打電話詢問,可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


    於是,她將這通電話撥給徐紹寒,那側聽聞如此話語時,僅是嗯了聲,便無其他。


    在此刻,徐黛知曉。


    這二人的婚姻距離破碎,僅是一步之遙。


    二人都起了放手的心思。


    這夜,徐氏集團頂層辦公室,徐紹寒站在窗前,旁邊的煙灰缸上堆滿了煙頭。


    男人孤寂的背影在此刻顯得尤為蒼涼,回顧人生三十載,他覺得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大抵是將安隅娶回家。


    而最挫敗他的事情,無疑是未曾經營好這場婚姻。


    可事已至此,能如何?


    這場婚姻行至如此地步,不僅僅是夫妻之間的問題,怪他自己,欠了一屁股的債還去談什麽婚姻。


    用安隅的話來說,他這輩子就應該好好償還欠下的債,結什麽婚?


    要什麽家庭?


    謀什麽孩子?


    眼下好了,婚要離了,家也散了,孩子也沒了。


    到了隻有他自己一個人。


    他是悲哀的,那種悲哀太過壓抑。


    無處痛哭無處訴說的壓抑。


    那些壓在他身上幾十年的事情,唯一的突破口是安隅。


    可安隅不要他了。


    他還能如何?


    天家得陰暗,他怎能在去同旁人訴說,隻能自己隱忍著。


    壓抑著。


    承擔下所有的苦痛。


    人這一生,離的離,散的散,有多少人能夠白頭到老的?


    不管有多少,他與安隅之間,大抵隻能如此了。


    這日,徐落微從國外歸來,未曾回總統府,而是來了磨山,卻不想,未曾見到人。


    詢問徐黛,見後者低頭不言,且還紅了眼眶。


    她恍然意識到事情不對。


    詢問之下,驚愕了。


    原以為,安隅想離婚,徐紹寒會堅持。


    可不曾想,他會放手。


    夜間九點,徐落微奔赴徐氏集團,急切推門而入,乍一入眼,便見這人坐在辦公桌前低頭翻閱著手中文件。


    她心頭氣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加班?”


    “什麽時候回來的?”徐紹寒無視她近乎咆哮的話語,淺聲詢問。


    “你怎麽回事?不是說不會離婚的嗎?”


    徐洛微是個燥脾氣,在外,可能是氣質女神高人一等的音樂家,歸家、懟天懟地起來,也是個厲害角色。


    徐紹寒不太想提及這件事情,欲要用岔開這個話題,可徐落微願意嗎?


    她不願意。


    “你千方百計將人拐到家,這會兒要放手了?人家離了你,轉身投入到別人的懷抱,你看著不痛心,她跟別的男人生兒育女上演夫妻情深你受得住?徐紹寒,你到底怎麽想的?母親為了你們的婚姻焦頭爛額,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跟父親跟爺爺做鬥爭,為了什麽?有人在為了你的幸福煞費苦心,而你自己卻當起了逃兵,你對得起那些為你好的人?”


    “你說不想安隅受委屈,全家人都幫你愛她,到頭來你卻先要放棄人家了,你到底想幹嘛?”徐落微永遠都記得徐紹寒同她們說要厚待安隅的話語。


    可眼下呢?


    那些曾經掛在嘴邊的話語都成了過往雲煙消失不見了?


    誓言諾言都拿去喂了狗了?


    徐落微的質問未曾得到回應。


    徐紹寒的沉默讓她氣的險些破口大罵。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家教太好,也不太行。


    這日,徐落微氣的奪門而出。


    將一出門,撞見了靠在門邊抽煙的謝呈。


    四目相對,徐落微沒什麽好脾氣。


    正欲擦身而過時,謝呈悠悠開腔:“這種情況下,你去吼安隅比吼紹寒強。”


    “他不放手,這婚離不來。”


    “據我所知,他這段時間已經要借助安眠藥了,他有錯不假,包庇徐子矜也不假,但該他承擔的,他未曾少承擔一分,安隅將他逼到如此境地了,身為家人,你們要是在變本加厲的責怪他,他該有活的有多累?”


    徐落微詫異,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謝呈身上。


    顯然對他這番話語持有質疑態度。


    “你們隻看到了他放手成全安隅,卻未曾看到他內心的煎熬與疼痛,若說可憐,紹寒何嚐不是個可憐人?”


    謝呈低眸抽煙,視線未曾落到徐落微身上半分,但說出來的話語確實是直擊她心靈深處。


    這場婚姻,誰都是受害者。


    若論過錯,是徐紹寒嗎?


    並不見得。


    或許,他才是承受最多的人。


    家族的陰謀,人情的背負,都在他肩頭扛著。


    旁人看見的,是他對這段婚姻的放手。


    可此時,除了放手,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並不見得。


    這日,徐落微去找安隅,未曾找到。


    安和的人說,她接了個外省的案子,今日下午飛走了。


    歸期不定。


    這夜,葉知秋聽聞這消息時,險些倒地。


    子女婚姻不睦,操心的、是她這個老母親。


    2008年三月初,安隅離開首都前往外省,葉知秋依舊欲要將江家拉進這場陰謀中。


    而徐子矜,為了能逃離徐家,做出了一切努力。


    3月4日上午,江止從手術室出來,尚未換回白大褂,便見徐子矜一聲灰色大衣站在醫院長長多的過道裏。


    似是、在等他。


    他走進,淺聲招呼。


    而後者,直奔主題:“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


    “不多,”他答,言簡意賅。


    “好,”徐子矜應允。


    辦公室內,江止拿起桌麵上的保溫杯給自己倒了杯溫水,而後用一次性的杯子倒了杯水遞給徐子矜。


    後者接過,淺聲道謝;“江博士應該也不願意走到聯姻的地步吧!”


    江止想,徐子矜來,應當是要客套一番的。


    可這想法尚未落地,這人便直言開口了,稍有些讓他感到驚愕。


    “如果是別人,肯定是不願意的,可若是徐小姐,估計沒有幾個人是不願意的,畢竟,駙馬爺人人都想當。”


    豪門世家裏,談情情愛愛什麽的太傷害利益關係了,對於江止而言,也是如此。


    他是個很現實的人。


    現實到今日可以心平氣和的同徐子矜談論高攀這件事情。


    江止說的很清楚了,徐家小姐,駙馬爺這兩個詞匯,代表一切。


    而徐子矜呢?


    她醞釀好,準備好的話語在此時都悉數哽在了喉間,隻因這人,太過直白。


    “利益婚姻,江博士也想要?”徐子矜在問。


    “塵世間,多少恩愛夫妻走到最後都變成了利益夫妻?明知結果是一樣的,還去爭什麽開頭?”


    明知結果是一樣的,還去爭什麽開頭?


    明知最後徐紹寒娶的不會是她,即便他與安隅離婚,也不會是她,她還去爭什麽?


    若非江止不知曉那些事情,徐子矜怕是該多疑了。


    “我以為江博士不會貢獻自己的婚姻。”


    “算不上貢獻,我很忙,也沒時間去培養什麽感情,往後必然是要走上家族聯姻的道路的,跟別人結婚是結,跟徐小姐結婚也是結。”


    徐子矜想,像江止這麽直白的人怕是不多了。


    他坦誠的有點過頭了,理智的有點過火了。


    這場交談,徐子矜落敗而逃。


    走後,同事進來,笑悠悠的望了眼江止,後者甩了個吊兒郎當的眼神過去。


    “這又是哪家姑娘被你傷透心逃走了?”


    “反正不是你家的,”他懟回去,萬分欠收拾。


    徐子矜走後不久,江止掏出手機給安隅去了通電話,那側接起時,尚有些迷糊。


    聽聲像,大抵是沒睡醒。


    “你也是心大,大白天的還能睡得著。”


    “怎麽?難道那些要發生的事情因為我白天不睡覺就不會發生了?”她反問,沒什麽好脾氣。


    江止想了想,那倒也是。


    3月5日,安隅在j省的離婚案件開庭,這又是一場爭奪財產的戲碼,不同的是,她的當事人主動放棄了孩子的監護權。


    換言之,這是一場隻要錢不要孩子的離婚官司。


    3月8日,安隅準備返京。


    當人站在機場大廳時,她起了怯懦之心。


    這些怯懦之心來自哪裏,她並不想告知任何人。


    這日,安隅讓宋棠孤身回京,而她,留在了j省,給宋棠的話語時,不想來回顛簸。


    安隅的這場離婚官司,可以說是黑白官司,打官司之前,當事人告知,她請j省的律師,無一人敢接這個案件,隻因,她的前夫在道上是個鼎鼎有名的狠人。


    而安隅接了,為何?


    在她這裏,法律才是最狠的利器。


    返回酒店後,時間尚早,她穿著大衣在j省的街頭遊蕩,像個沒有歸處的孤魂野鬼,像個找不到家的遊行客。


    在也不會有人問她何時歸家,也不會有人因她不歸而有情緒。


    那些事情,即將成為過往。


    三月初始,一切歸零,重新開始。


    花壇裏的迎春花星星點點的冒出點影子,安隅邁步過去,坐在一旁,靜靜的、無言亦無語。


    這日上午,花壇邊,安隅接到了來自趙波的電話,那側,那人用客套的話語詢問她是否有時間,可否歸家吃飯。


    她亦是很客氣的告知自己此時正在外出差。


    尚不得空。


    與趙家的聯係,此時、大抵是看在徐紹寒的麵子上在支撐著。


    一旦她與徐紹寒離婚,趙家人,怎還會主動聯係她?


    怕是不會。


    依附權利的人最是現實可怕。


    這日夜間,安隅將回酒店,電梯裏接到宋棠電話,談論起這次案件,二人淺緩的聊著,電梯停在所住樓層,她踏步出來時,便見門口站了兩個彪形大漢。


    且還盯著她。


    出電梯的步伐,稍有一頓。


    但心想,五星級酒店,應當不存在那些勾當,便穩了穩心虛,跨步而出,繼續向前。


    手機裏,宋棠電話未斷,安隅站在房門口時,驚覺這二人的目的,嚇出一身冷汗。


    遂對著電話那邊道:“老公,我沒帶鑰匙,你快點上來,我等你。”


    本是低頭看文件的宋棠猛然一頓,僅是片刻之間,拿著手機奔至唐思和辦公室,見無人,這才往邱赫那邊而去。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宋棠壓著嗓子問。


    “三分鍾?那你快點,我們住1907你別忘了。”


    “我要報警嗎?”宋棠在問。


    身旁邱赫也屏息凝神的聽著,生怕出現任何意外。


    “那肯定的呀,西北街凱達酒店旁邊的糖炒栗子還不錯,你買了嗎?”


    宋棠話語落,邱赫拿出手機開始報警。


    西北街凱達酒店1907.


    安隅拿著手機聊著,慢慢的,晃悠悠的往一旁而去,看似是漫不經心,實則,是在尋找消防通道。


    僅是一瞬之間,她猛的推開消防通道的門,開始狂奔。


    若是總統府的警衛,那氣質是可以判斷的。


    可這二人明顯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


    陌生環境下,硬碰硬絕對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電話裏,安隅的喘息聲響起。


    電話依舊未掛斷。


    宋棠一邊聽著一邊查酒店前台的電話,告知時,前台僅是用一句話便將她搪塞了,1907今天未曾辦理入住。


    猛然間,她想起了當事人那句話,說j省無人敢接她的離婚案。


    刹那間,宋棠意識到大事不妙。


    當律師久了,什麽恐嚇信,人為事件,經曆多了,也有經驗了。


    宋棠知曉,此時、報警或許不是最好的解決之道。


    得尋求官方的幫助。


    “唐總呢?”


    她問。


    “出差了,這會兒應該在飛機上,中午才走的,”邱赫開口。


    也急的不行。


    “酒店前台說1907今天未曾辦理入住,”宋棠告知,但僅是這麽一句話,邱赫拿著電話正在報警的話語止在了喉間。


    一瞬間,空氣稍有凝滯。


    宋棠也好,邱赫也好,遇到這種事情不在少數。


    也能明白這其中的暗潮洶湧。


    “怎麽辦?”此時、鞭長莫及。


    j省她們沒有同事在。


    “先報警在說,”邱赫想,隻能如此了。


    2008年三月伊始,安隅在酒店上演了異常奪命狂奔,安全通道裏,她甩掉了高跟鞋,赤腳狂奔在樓梯間,奔至十樓才知曉,不僅是兩個人,她們是個團夥。


    為何而來,尚不得知,但絕不是好事。


    奔至十樓,稍有些被逼的無路可走的安隅拉響了酒店長廊裏的火警警報,且還瘋狂的敲酒店房間門。


    此時、唯有此路可行。


    她一個人,必然是死定了。


    可若是有旁人在,尚且還有一絲生機。


    ------題外話------


    這幾天估計都是白天更新了,晚上不敢熬夜,怕抵抗力下降(捂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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