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涼風動,萋萋寒露零。


    這日下午,首都起了場涼風,呼嘯著吹打著磨山的花草樹木,將秋色又送近了半分,庭院裏的荷花池麵上漂浮著孤零零的幾片枯黃的樹葉,風一動,它便左右搖擺,看起來,是如此的淒涼與漂浮不定。


    葉知秋來時,天色愈濃,漆黑的幕布籠下來,帶起了絲絲薄霧,暖黃的路燈投下來,讓這個院子多了幾分神秘滄桑之感。


    自古豪門傭人不好當,雖工資不菲,但對傭人的要求也不低。


    徐黛便是其中典型。


    葉知秋詢問她關於夫妻二人之事時,她不可不說,但也不可全說。


    怎麽說,如何說、說多少、都有講究,說多像挑撥離間、告狀之為,


    說少了不達其目的。


    徐黛身處總統府許久,在此方麵頗有自己的獨特見解,而這一點正是徐紹寒欣賞她的地方,總統府能人不計其數,但最終也隻有徐黛能讓徐紹寒帶著前往磨山,成為磨山管家。


    這徐黛,說到底也是個可以跟葉知秋耍嘴皮子的人。


    一席話,說的講究。


    “天天吵,天天吵,天都要吵破了,他人呢?”


    這個他,徐黛自然知曉是誰。


    她未言語,看了眼書房,葉知秋知曉。


    隨後,隻見這個總統夫人麵色凝重推開書房門進去,冷聲質問聲隨著厚重木門落下而漸漸消失,徐黛不敢走,端著托盤站在長廊裏,看著托盤裏得粥品,一聲歎息響起。


    書房內,葉知秋的質問與徐紹寒得沉默成了鮮明的對比。


    徐紹寒用沉默在護著安隅,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隻能夫妻之間解決,倘若是牽連長輩,他無所謂,但安隅不行。


    更甚牽連旁人,關乎感情之事,怎能讓葉知秋對安隅又不好的意見?


    “這次又是為了什麽?”葉知秋冷聲質問。


    “問你啞巴了?你大人家小半輪,人家娶個妻子回來是寵著慣著的,你倒好,天天吵天天吵,還想不想過了?”


    “我的錯,”他勇於認錯的態度沒有讓葉知秋怒火平息,相反的是越來越旺盛。


    “早幹嘛去了?”葉知秋眼中,對安隅與徐紹寒存在偏頗,這種偏頗有一半是徐紹寒的功勞,歸功於他長期在外花花公子的形象,也歸功於新婚期安隅那一瓶子的功勞,在她心中,始終覺得自己兒子是萬花叢中過的主兒,更甚是這人再婚後還有不潔之舉。


    為人父母,怎樣處理兒子與兒媳之間得關係,也是門學問。


    徐紹寒刻意將葉知秋往那方麵引導,而讓葉知秋認為他真的就是如此。


    “您去勸勸安隅,”他抬手抹了把臉,話語間是說不盡的無奈。


    “安安怎麽了?”


    “整日沒吃沒喝了,”他在道,難掩心疼之意。


    葉知秋狠狠睨了眼徐紹寒,那滿眼的恨鐵不成鋼不是演得。


    臥室內。靜謐無聲,徒留一盞暗燈照著這秋日的夜晚,窗外是涼風瑟瑟,若是以往,臥室內定然是濃情蜜意溫柔繾綣的,可今日,淒涼沉默的如同無主之地。


    “安安~,”葉知秋一聲輕喚,是及輕的,似是害怕吵到臥室內的人。


    安隅聽聞葉知秋的聲響,心頭是顫的,那種顫栗來源於親切與熟悉感。


    “吵架歸吵架,不吃可不行,吃飽了母親陪著你一起去收拾他,恩?”


    葉知秋得安隅的心,為何得?


    這日,她規勸安隅時,將姿態放的極低,磨山主臥的大床,因為徐紹寒身高,比平常床榻要高些,而此時,這個穿著名家定製旗袍的一國總統夫人,蹲在床榻旁極其愛撫的摸著她得長發,話語溫軟的如同夏日晨起的涼風。


    “不想著紹寒,也該想想母親不是?整日不吃不喝,母親會心疼的,安安想吃何,母親給你做,嗯?”


    葉知秋放低姿態低聲下氣的討好讓安隅受盡傷害的心在此時飄忽起來。


    這日夜晚,崩了一整日的安隅在葉知秋的柔聲細語中崩潰了,她拉過被子將自己捂住,一行清淚從麵龐上劃過,隨之而來的是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在沉浸良久的臥室響起。


    她從未體味過的溫暖在此刻竟然是如此的動人。


    這世間,最溫暖人心的是來自旁人的溫暖與關愛。


    徐紹寒是愛安隅的,他要求自家母親給妻子溫暖無疑是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男人做不到的。


    唐思和的懂體現在表麵,而徐紹寒的懂是來自於長輩長者的懂與關愛。


    這世間、若選婚姻,怕是大多數人都會選後者。


    胡穗拍著她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是無限心疼漫上心頭。


    葉知秋此生、此女緣頗厚,生養過許多子女的老母親見到這個生活艱難無人疼愛的女子時,不免心疼。


    這夜、她未言語,坐在床沿,如同老友一般陪在她身旁,寬厚的大掌始終落在她瘦弱的背脊上。


    轉而,瞅見臥室門口的身影,她抬眸望了眼,一聲無奈歎息就如此憑空響起。


    內心不禁安慰自己;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啊!


    “好了、好了、咱們不哭了,”許久之後,哭聲逐漸停歇,她柔聲哄著,撫著她背脊的手一下一下的,溫軟的很。


    身旁,徐黛端了碗溫粥上來,葉知秋伸手將人扶起,嘩嘩嘩扯過一旁紙巾擦著她麵上淚痕,說著好言好語;“不哭了,哭多了傷身子,咱們吃點東西,好有力氣去跟他算賬,乖。”


    接過徐黛手中的清粥,一勺一勺的喂著。


    婆婆送上嘴邊的東西,她即便在強,也沒有不吃的道理。


    於是、這晚、葉知秋慢悠悠的好言好語給她喂了半碗粥,原想繼續的,可止在了她的嘔吐聲中。


    這一吐、不得了。


    嚇得葉知秋手中的碗都端不住了。


    一聲一聲的高呼徐紹寒,眼看著安隅趴在自己腿邊吐的昏天暗地,這經過大風大浪的一國總統夫人嚇得麵無人色。


    手中瓷碗微微輕顫。


    2007年十月十一日,宜出行、忌爭吵。


    磨山在這日經曆了一場人仰馬翻,在女主人與男主人的大肆爭吵與冷戰中,迎來了首都醫院院長林青海。


    ------題外話------


    收假工作忙,少更、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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