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穗從不是傻到任人搓扁捏圓的人。


    今日趙玲如此當麵這麽侮辱她,她能忍?


    隻怕是不能。


    “我母女倆在上不了台麵也容不得你如何言語,”胡穗開口,丟了那一身端莊賢淑的模樣,站在趙波身旁與趙玲開始撕逼,兩個豪門貴婦站在一處拉開大戰,到底還是有些看頭的。


    “你趙家人人瞧不起我們母女,我隻問安隅做錯何事了?她身為律師,有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去對當事人負責?你兒子成天在外拈花惹草還不許旁人說了?瞧不起我又如何,你在瞧不起我也不能否認你兒子是個破壞旁人家庭毫無道德的強奸犯。”


    “啪------,”巴掌聲止了這個屋子的言語。


    讓屋子裏的喧鬧在瞬間歸向安靜。


    胡穗的巴掌臉被打的通紅,臉頰微微側開,抬手、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撫上自己麵龐。


    而後望向趙玲,眼裏的憎恨與怨氣在瞬間攀升至極點。


    按理說,女人的戰爭不該落到男人身上來,可她癡心妄想的將視線落到身旁趙波身上,祈求他能為自己教訓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潑婦。


    “趙玲、”趙波怒喝聲在屋子裏傳來。


    怒目圓睜的目光落在這個動手打人的妹妹身上,沒了往日的溫和,多的是份嚴厲與怒火。


    “這就是你有求於人的姿態?”他怒問。


    一旁,趙書顏始終姿態端莊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看著眼前一切,看著二人爭吵,看著二人動手。


    她像個看客,將眼前的一切當成笑話盡收眼底。


    “她本就是上不了台麵的市井夫人,”趙玲此時依舊處在怒火之中,明顯,胡穗那句強奸犯觸了她的菱角。


    “上不了台麵那也是你嫂子。”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趙家的這本經比一般人家的經書更長更臭。


    “小-、、、小姐。”


    雙方僵持不下時,眼尖的傭人在一旁發現了趙書顏的異樣。


    霎時、一屋子的怒火被這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給澆滅。


    趙波著急忙慌的將趙書顏扶好,冷聲怒喝傭人去拿藥。


    唯有胡穗站在一旁,沒了往日的親昵關心,多的是一副冷眼旁觀的姿態。


    趙書顏的病、來的太過突然。


    這個看起來如林黛玉似的病懨懨的女子,其實內心最是陰暗。


    客廳內的趙家人躬身與躺在沙發上麵色蒼白的趙書顏身上,圍著這個心髒病發作的天之驕女轉悠。


    而胡穗,首次,未曾親力親為伺候在跟前。


    而是選擇了離開。


    走的悄無聲息,待趙波反應過來時,身旁已沒了身影。


    暮色沉沉,滿麵繁星閃爍,山間清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


    安隅穿著家居服在後院閑庭信步,消著食。


    諾大的草坪內除去站在廊下候著的徐黛,便隻有她一人。


    晚風吹過,許是有些清涼,她伸手,抱了抱臂彎。


    徐黛到底是在總統府呆了多年的人,不消片刻,邁步過來將一方薄披肩落在她肩頭,而後悄無聲息退回原位。


    磨山傭人都知曉,今日、太太心情頗佳。


    這日下午,葉知秋回了總統府,臨走前細細交代徐黛一定要將人照顧好,不然,回頭交不了差。


    至於是給誰交差,她不說,徐黛亦是知曉。


    遠遠的、白狗從屋子裏溜出來。


    每日都在後院活命的白狗今日溜達出來見了安隅,止住了小短腿,站在原地看著安隅,愣是不敢在動腿子。


    安隅視線從滿天繁星中收回,孤傲的姿態瞬間多了絲絲柔和,側眸、與白狗四目相對。


    徐黛見此,正欲高聲呼喚悠悠離開。


    卻不想隻聽自家太太道;“過來。”


    自然是對白狗說的。


    都說狗通人性,這話、不佳,白狗聽言,向前邁了一步,而後想到什麽又退了兩步。


    安隅見此,倒也是不惱,反倒是笑了笑;在度道了句;“過來、不然、燉了你。”


    瞧瞧、徐太太到底是徐太太,連一隻狗都威脅。


    白狗不敢上前,但也不敢退後,傻傻的站在原地。


    暮色中,徐黛見女主人挽著披肩緩緩動了動身子,挺拔瘦弱的步伐在暮色下悠悠向前,站在白狗跟前,緩緩蹲下去,望著白狗,話語溫溫道;“這麽怕我燉了你?”


    “汪、”換你你不怕?


    徐太太心情當真是極好的、徐黛從悠悠身上證實過了。


    這日、徐太太難得與徐先生的寵物和平相處,卻被一通電話破壞了氛圍。


    安隅看著手機屏幕上調動的號碼時,麵色寒了寒,嚇得白狗倒退了好幾步。


    她從不喊胡穗媽媽亦或是母親,對於她的稱呼也隻是一個簡單到陌生的趙太太。


    手機鈴聲調動了許久,她才接起,話語間帶著冷冷的諷刺。


    “趙太太有何貴幹?”


    “把你公寓密碼告訴我,”那側,胡穗言簡意賅。


    大晚上的問她要公寓密碼,安隅可不會想到胡穗是來了閑情逸致想體會她的生活。


    “怎?趙先生莫不是勘破了趙太太的本質,將你掃地出門了?”她說著,伸手朝白狗勾了勾,示意她過來。


    白狗不想過去,但也不敢不過去,小心翼翼的邁著斷腿朝安隅而去。


    徐太太伸手摸了摸白狗的腦袋,麵上笑容何其耀眼?


    “趙玲找到趙家求趙波幫她,我與她發生了爭執,離了家。”胡穗縱然是在怎麽恨鐵不不成鋼,但有時候不得不說,她是個簡單粗暴的人兒。


    不似旁的女人那麽磨磨唧唧哭哭啼啼的。


    “你舍得你那高高在上的市長夫人之位?”


    “知曉什麽叫以退為進嗎?”胡穗問,出租車內,她話語冷漠。


    “吵到你死我活時,趙書顏心髒病發了,那小賤人妄以為虛晃一招便能讓她姑姑在我身上占便宜,不想想老娘到底是比她多活了幾十年,她想陰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


    “所以你就趁機離家了,讓趙波以為你是受盡委屈才走的,其實你是想反陰趙玲一把。”


    安隅三言兩語便總結出來了胡穗今日的舉動。


    到頭來,確實是不得不佩服自家母親的厲害。


    胡穗到底是比趙書顏多活了幾十年,她怎會看不出趙書顏這病發的太過“及時”,趙波正怒火中燒與趙玲大動幹戈時,趙書顏卻虛晃一招,免了趙玲的苦難。


    薑到底還是老的辣。


    胡穗會讓她得逞?


    兵荒馬亂之餘她滿麵淚水離家,僅此一舉動,便能讓趙波將個過錯歸結到趙玲身上。


    你不是厲害嗎?


    你不是有求於人嗎?


    那就看看,你將旁人家庭鬧得雞飛狗跳之餘,誰還會幫你。


    胡穗這是鐵了心的想讓趙玲不好過。


    “所以呢?你準備再我公寓住多久?”安隅伸手捏了捏比熊藏在圓圓腦袋裏的耳朵。


    興許是今日心情極佳,連帶著同胡穗言語都軟了半分。


    “住到你弄死駱雨風為止,夠不夠?”她問。


    安隅聞言,笑了,且這笑聲愉快到讓遠遠候在屋簷下的徐黛都聽見了。


    “感情我還得謝謝趙太太為我助攻爭取時間了?”她冷聲開口,半揶揄半諷刺。


    “嗬、各有所求罷了,”胡穗是個很直白很殘酷的人,她從不在自己女兒麵前說什麽虛情假意的話語,素來都是直來直去,但不否認,直來直去也最傷人心。


    安隅必須承認,世人都說她母親是狐媚子,但實則,她們看到的隻是表麵而已。


    若胡穗是個狐媚子,那也是個有著千年道行的狐媚子。


    趙書顏想與她都鬥爭,怕是小魚小蝦遇見大鯊魚,除了被吃沒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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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加更了,求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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