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帶你們練習一下武裝泅渡。”


    胡一虎把我們帶到營區外山腳下的一條河邊。河麵不是很寬,大概二百米左右,水流也不快,應該也不會很深。


    “這隻是一條很窄的小河,先讓你們熟悉一下武裝泅渡。真正的獵鷹武裝泅渡至少要完成五公裏。”


    “等下各小隊除隊長外,再選出一名副隊長,隊長在前,副隊長在後,一前一後要保持整個隊的隊形不亂,不散,尤其要注意全隊人數不少。行進過程中要注意保持槍口朝上,全程不得喧嘩打鬧,要當成實戰去練,要當成對麵就有敵人。”


    “現在把你們的背包裏裝滿沙石,背上槍,出發。”


    胡一虎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宣布道。


    取下身上的背包,在張渝他們的注視下把包裏裝滿沙石,一背起來,至少重了五六十斤。


    本以為過這幾百米的小河非常容易,想不到胡一虎還有這招。


    張渝在前帶隊,我在最後跟著,開始了朝對岸淌去。


    剛開始水很淺,也就到膝蓋而已,越往中間越深,最深的地方已經淹到我們的脖頸了,個子矮點的需要使勁抬著個頭,才能確保口鼻不進水。


    水下不平,又容易滑倒。所以過程中經常有人栽倒。在岸上龍精虎猛的人,到了水裏都各種使不上勁。


    “快點,快點,磨磨唧唧的還像個男人嗎?”


    “你們這樣隻是給對岸送人頭。”


    “三隊,三隊,水花還不夠響,再使點勁,讓敵人早點發現你們。”


    ……


    胡一虎站在大石頭上,各種花式挖苦打擊著我們。


    水裏一百米,難過地上一公裏。


    總算快到了,看到對岸觸手可及,正準備抓著岸上的樹枝草叢上岸時,胡一虎又大喊大叫了起來。


    “回來,回來,我叫你們上岸了嗎?”


    沒辦法,隻得又背著又是石頭又是水的包往回走。


    練了不是一個來回,是五個來回。


    第一次學泅渡,就在水裏泡了一上午。上岸之後,皮膚發白了,手腳也膨大了。


    “哎呀媽呀,以前天天想玩水,這以後我看到水都要吐了。”


    “是啊,還是踩在岸上的感覺好啊!”


    ……


    “起來起來,一個個泡了點水就成死魚了嗎?”


    胡一虎總是能把最美好的一刻打斷。


    “看了你們第一天的表現,太垃圾了。以後這個要多練,要練到可以入水無聲,可以潛遊過河,不僅要白天練,晚上也得練。不僅夏天練,冬天也要練。”


    看來這是要把我們變成一條魚啊!要在冬天的夜晚潛遊過去,想想就刺激。


    此後胡一虎果然天天讓我們來河裏訓練,淌著過,遊著過,潛著過,還時不時來個半夜渡河,一樣樣來,花招百出。


    “我現在睡床上都感覺和泡在水中一樣。”


    “我一輩子都沒這麽玩過水。”


    “你這不是玩水,是被水玩了。”


    ……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又是把我們帶到了河邊。這樣的天氣,來河邊如果是釣個魚,開個燒烤派對,吹吹這清涼的風,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將是多麽美好的一天。


    但很顯然,我們不配享有這些美好。我們能做的,就是照舊在背包裏裝滿沙石,背起來,等著胡一虎的訓話。今天怎麽還有一台小貨車也開到了河邊?是帶給我們的給養嗎?


    “今天我們不訓練,隻玩遊戲。你們期不期待?”胡一虎依舊站在那塊大石頭上大聲講著。怎麽看他的臉上,有點狡猾的笑容?他會這麽好心不練我們,讓我們玩一天?


    隨著他手一揮,那貨車上下來兩人把蓋著的黑布給扯了下來。見了光的鴨子頓時一頓亂叫了起來。帶這麽多鴨子,這是要請我們吃烤鴨?


    “今天的遊戲是這樣的,你們各自以小隊為單位在水下等著,我會把鴨子一隻隻扔下去,哪個隊抓到的鴨子多哪個隊就多吃,抓不到的,今天隻能餓肚子了,中午食堂不開餐。”


    見真有水裏抓鴨的遊戲,不少人立刻摩拳擦掌,有的開始把背包也卸了下來,輕裝上陣才能抓得多啊!


    “幹什麽?幹什麽?誰讓你們脫背包的?趕緊背起來。”


    胡一虎指著那幾個脫下背包的人,大聲叫了起來。


    這不是搞笑嗎?誰能背幾十公斤的包在水裏抓鴨子?就是讓水滸裏的浪裏白條來了估計都得搖頭。還說不練我們,還說是遊戲。


    “三人一組,互相配合。”張渝在水裏給我們開了個小會。


    “隊長你們以前這樣玩過沒?”


    “沒有,為了練你們,老虎發明了很多新方法。”


    這?


    我和孟超,李旭在一起。


    “拿塊石頭,等下鴨子下水了先用石頭砸,再去抓。”我小聲的對他們說道。不然真憑雙手怎麽能在水裏抓到鴨子?


    “這能行嗎?”孟超嘀咕道。


    “他沒說不讓用工具,先這樣搞,有問題再說。”


    “都準備好了,我要放鴨子了。”胡一虎對著我們大叫了一聲。我們仨悄悄從水底摸了塊石頭抓在手上。


    他一聲哨響,貨車上的人提了一籠子鴨走到了他旁邊。胡一虎從裏麵一手一隻,抓起就往河麵上丟去。


    受驚的鴨子在空中使勁撲騰著翅膀,估計想找人少的地方降落,但一百多人早把這一大片地方都圍了起來,落在哪裏都是被包圍。


    胡一虎不停的丟,第一籠十隻鴨子很快就丟了出來。頓時場麵就沸騰了起來,人的喊聲,鴨的叫聲,水花四濺的響聲,估計這條河的魚都要吵死了。


    “咚,咚,咚”隨著一隻鴨子被趕進了我們的包圍圈,三塊石頭一下就朝它招呼了過去,接著孟超一下從水裏躍起,用自己的身體朝鴨子上壓了過去。


    這小子反應變快了啊!看來蒼蠅沒白抓。很快,他的手上就提起了了隻鴨子,頭都耷拉著,也不知道是被石頭砸的,還是被他給掐的。


    我們用石頭砸的動作自然瞞不過胡一虎的眼睛,他估計也是沒想到我們還有這招數。趕緊又在上麵叫著隻能用手抓,再看到有用東西砸的直接判違規。


    得,還是老老實實的抓吧,但至少收獲了一隻鴨子,不至於餓肚子了。其他人都還在水裏撲騰,沒見哪隊抓到了鴨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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