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施離離飛到離望辰樓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天空中淩亂的葉子,閃著光,穿梭在破磚碎石之間,葉子上是望辰樓內四處逃散的人。他們看上去還算靈巧,左閃右避,隻有少數人被不幸擊落,淹沒在濤濤江水中,大多數都逃出生天,停在望辰樓上或遠遠的岸邊。


    岸邊上的年少輕此時已經緩過神來,手裏拿著黑得發亮的暗劍,身旁還飄滿了幾柄暗劍。迷茫過後,手握劍柄的他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興奮,他感覺到這是暗劍傳來的,不多,很清晰,很誘人,仿佛要把他的情緒漸漸帶起來。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那些逃出來的飛葉派的眾人開始大聲呼喊,也助長了這一情緒。


    他們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隻待誰一聲令下,或者誰首先發難,所有的攻擊便都會朝著年少輕招呼過去。


    施渡氣憤地飛到年少輕前麵停住,一手指他道:“年掌門,你先殺我飛葉派掌門,又毀我望辰樓,害死我派弟子,此仇如何能了?”


    “別費話了,你們要報仇的盡管上。”年少輕說完,眼睛四下裏一掃,身邊的暗劍也慢慢開始抖動。


    他原本是想說:“不好意思,我一時失手,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會再殺人了。”但感覺那樣好像更傷人,不如一戰來得痛快,但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再傷人了,當然自己也不想受傷,或許應該就此離去。


    “好,爽快!那就戰吧!”施渡說完,略一抬手,一柄如同利刃一樣尖短的白葉破空而去,直接攻向年少輕的要害。


    他這一出手,無數的弟子也不管不顧,無論自己手中的葉子威力怎樣,也一同向少輕攻去,千萬片形形色色的細葉如同千萬柄利刃一樣向少輕飛去,把少輕周身全都籠罩住。


    不遠處的浩淼派弟子一看都動了手,也紛紛持劍衝了上去,加入戰局,整片天空瞬間變得噪動起來,變成了戰場。


    各種能量四處散溢,充滿能量的葉子和各種飛劍相碰相撞,火星四濺。葉子的攻擊軌跡異常詭異,直擊要害,防不勝防,飛劍也是氣勢強勁,無處不在。


    雙方一開始遠距離攻擊,傷亡有限。鬥著鬥著,不覺紅了眼,開始不停地短兵相接,攻擊威力都成倍疊加,死傷慘烈,劍、葉、人紛紛掉落下來。片刻之後,再放眼兩岸,已是一地狼藉,河中也飄滿了屍體,溢出的鮮血,染得江河入口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紅色。


    一眾屍體則連同掉落的建築物在望辰樓底部慢慢堆積起來,這望辰樓建造之時所用的材料本就堅硬沉重,掉入河中一時難以衝走,竟形成了一道攔河的堤壩。


    少輕隻輕輕將暗劍在眼前一劃,一道實質的光幕屏障便將四麵八方的攻擊一個接一個快速地擋了下來。


    “好強!”施渡暗暗在心裏叫苦,他自認為自己淬煉的白葉已爐火純青,有奪天地造化之勢,卻沒有想到,年少輕擊退它就像是拿掉了一片普通的葉子一樣輕鬆。


    施渡習慣性地做了一個停止進攻的手勢,在他曾任掌門的時候這都是表示我一個人來解決問題的意思。過了這麽久手下的弟子依然立刻明白,想必是他那徒弟李放也經常做同樣的手摯,如今李放死了,他們自然而然毫無抗拒地遵從施渡的命令。


    年少輕歎了一口氣道:“看見了嗎?憑你們,根本傷不了我分毫。”


    “別太張狂,就算現在我們奈何了你,總有一天會有人為我們報仇。”施渡手掌心又慢慢凝聚出一片白色發光的葉子來,那葉子不再是尖尖的,短短的,而是圓圓的,肉肉的,像縮得很小的仙人球,等葉子周圍發出耀眼的尖銳的光芒,施渡雙手一送,那小肉球便旋轉著,朝年少輕飛去。


    少輕眼看那發光發亮的肉球越來越近,旋轉的速度也越來快,它周圍的光也如同一柄柄尖刺一樣,變幻著不同位置,帶著破風的速度向自己掃來。


    說時遲那時快,少輕不假思索地就是一劍甩了過去,那暗劍正中肉球中心,阻止了白色小肉球的前進,小肉球如同擁有生命一樣炸裂開來,那周遭的光也如離弦的箭一般,整體呈現傘狀分布,都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如閃電一樣迅速直奔一個中心點,那中心點正是暗劍飛出的方向。


    此時兩人所在的天空中,隻見到一柄短小的黑劍,被無數的光刺包圍著。仿佛一把黑色手柄,白色流光布的巨傘!


    看著這麽多的光刺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奔自己而來,少輕倒是吃驚不少,看起來肉球隻是個載體,它身體的光刺才是攻擊的主要手段。


    少輕回退一步,躲過那些光刺的第一攻擊點,往上一個跳躍,招回暗劍。那些光刺匯聚成一點後,又呈傘狀爆發開來,隨著施渡手指的方向朝著年少輕再度以同樣的方式襲去。


    少輕連續上下閃過,那光刺緊追其後,他把劍一揮,它也隻是短暫散開,很快又劃出一道弧線,奔向少輕。


    “沒完沒了還。”少輕被光刺連續追擊,漸漸失去了耐心,一時又不能把光刺全部驅散,直把眼瞪著施渡,忍不住想要把這個罪魁禍首一劍貫穿。


    施渡並沒有被少輕的怒目嚇倒,反而騰出了另一隻手,一個與之前一模一樣的小肉球又在他的手上緩慢旋轉起來。


    “不能再讓他把那個家夥也發射出來了,如果真是這樣,我隻能硬接,那光刺看起來也非同尋常,說不定會把我重傷。算了,先下手為強。”少輕一念之間,一柄暗劍便淩空出現在了施渡的眼前。


    “施前輩,我勸你趕緊收手,不然我的暗劍可隻能斬斷你的手腕,或者手掌了。”少輕邊閃邊說,控製著的四柄暗劍已經懸在了施渡的周身,劍尖直指手腕。


    “小輩不必多說,誰還沒走過血雨腥風,怕你斷手斷掌嗎?”施渡用盡力量控製著旋轉的小肉球,眼看又要把它向年少輕發射而去。


    “好,成全你。”少輕說著,其中一柄暗劍徑直向施渡的手掌飛去。


    手腕的經脈連接著主動脈,一旦被刺中,就不隻是斷手那麽簡單,在耗費大量法力的情況,施渡有可能因流血過多而亡。少輕並沒有要下死手的意思,隻是想阻止施渡,所以那柄短劍隻是朝施渡的掌心刺去。


    然而施渡並沒有收手的意思,等不及肉球完美運作,便拋了出去,這肉球剛一跳出掌心便被少輕的暗劍直接刺了個對穿。


    施渡連忙收回手掌,避免了手掌像肉球一樣的命運,但還是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第二個肉球再次像第一個一樣閃出光刺,直奔少輕,但威力明顯減弱了不少,少輕一揮劍就驅散了大部分的光刺,剩餘的光刺則伴隨著前一波光刺的到來,匯成一股。


    而剛才躲閃之中控製暗劍的一擊,也讓少輕稍微分神,一邊飄飛的衣角便被一束光刺刺出了一個小小的圓洞。


    “還真是有點難纏啊。”少輕心裏默默念道,難道真的隻有滅了施渡,那光刺才能消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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