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笑了笑:“同等級內也有先來後到。每次入學考試之後,便是學院大比。另外,學院內還有一些百人榜,如實戰百人榜、詩詞百人榜、修為百人榜之類的。入榜均有獎勵,也會每月獎勵大量學分,成就會刻在令牌背麵的個人令牌下方。衝榜兩年舉行一次,也是在入學考試之後,之後更新令牌。”


    章德穹長出一口氣:“喲嗬,長安書院規定還不少嘛……”


    何老笑了:“畢竟是書院……不過,這就基本是全部的規矩了……其實隻要好好修煉、學習,倒也不大會受到規矩的限製。很多情況都是走一個流程,登記一下罷了。”


    何老看了看落有浮塵的茶杯,放棄了想喝點什麽潤潤嗓子的念頭:“你後天隨我一起去便可。上官聆雨未破不惑,還需參加入學考試,你便可直接登記領牌了,之後會有你的教習指導你去參加大比,就不關我什麽事了。”


    “學院規定必須留宿,不得探望,實行全封閉製。但我身份比較特殊,可以不時進去看看你們,有什麽需要到時候可以給我說。”


    天色已晚,何老起身:“早些休息吧。這兩天多休息休息,把身體調養一下,從閉關狀態調整回最佳狀態。”


    章德穹急忙起身:“弟子恭送老師。”


    即使天色已晚,章德穹仍是要第一時間沐浴更衣。雖說中間也洗過幾次澡,但間隔都比較長。而且,這可是夏天,是盛夏。


    坐在槐樹上,任憑微涼晚風吹幹微濕長發。


    去找父親麽?可惜時間有些晚了……


    “咚——”


    鼓樓,敲響了第一聲鼓,也敲響了漫漫長夜的開端。


    鼓響,一更。


    不再多想,章德穹順著繩索滑下樹,回屋休息。


    第二日,章德穹一大早便出了章府,前往楊府。


    “這麽早就來了?”楊羽有些驚異:“要吃點東西嗎?你應該還未吃早餐吧?”


    聞言,章德穹不禁摸了摸肚子,笑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早餐,很簡單,兩個包子,一個雞蛋,一碗粥。


    “你這兩天在幹什麽?本來打算叫著大家在一起聚一聚,聊聊天的。”楊羽靠在椅背上,輕搖羽扇微笑問道。


    章德穹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銀幣,苦笑道:“別提了,我閉了一個月的關,都沒來得及通知你們。”


    “閉關?閉什麽關?”


    章德穹起身,走到書房中央,摸出一把銀幣向天上一扔。


    “叮叮叮……”銀幣相互碰撞,等距飛向八方。


    “啪……”八枚銀幣落地,一股透明的氤氳之氣緩緩流轉。


    章德穹長出口氣——總算沒丟臉,布陣成功。


    目前,他布成的概率隻有百分之三十左右。


    楊羽微征:“這是……小八陣圖?”


    “不錯。”


    章德穹撿起銀幣,坐回椅子上:“咦,對了。當時玄都觀檢測,你是什麽資質?”


    楊羽笑了。


    章德穹莫名其妙:“笑什麽?我猜中下。你沒賄賂人家吧?”


    楊羽搖了搖頭:“沒有賄賂,一則因為氣節,二則因為不需要。”


    “不需要?”章德穹瞬間明了:“下下!對不對?”


    楊羽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你敢不敢盼點好?大錯特錯!”


    摸出一枚玉牌,扔給章德穹:“喏,仔細看看!”


    章德穹一看,不禁大駭,險些將玉牌給扔了:“甲等令牌?!那你的資質是……”


    章德穹呐呐道:“……至上……”


    楊羽看到好友如此吃驚的模樣,不禁微笑道:“正因如此,我才能提出在府修行的要求,你才能現在見到我。”


    “對了……”楊羽生怕打擊得不夠狠:“我在童生試名列三甲,成功得到童生的身份。之後在院試中險險通過,得到秀才的身份。”


    “不過,趙韋浩更狠,不僅成為武童生,又在接下來的鄉試中得到武秀才的身份,在會試中更是一舉奪魁,成為武舉人,並有武解元名號。據說這廝都引起劍閣的關注了。”


    楊羽不無感慨:“這家夥成了年紀最小的武解元,著實厲害。連我都不敢一年連考三次,考成舉人,更別提解元了。”


    章德穹長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一年不見,你們都已經今非昔比了呀。不過我或許知道趙韋浩為何能一舉考中解元。”


    楊羽奇道:“為何?”


    章德穹笑了笑:“因為他比我們專注。他根本就沒打算修習儒、道、佛,他早已定下從武的目標。他是一個武癡。”


    楊羽也笑了:“不錯,況且這一次參加武舉的人素質沒有上一屆的高。趙韋浩也是夠幸運的。”


    章德穹突然想起了什麽:“咦,不對啊,他好像還沒加冠吧?怎麽參加的院試、鄉試?童生試還能理解,可院試與鄉試不都有嚴格把控麽?他才十七歲啊!”


    楊羽攤了攤手:“那又如何?我也才十六歲,不照樣是秀才了?隻需送些錢,將年齡改上一下,不就可以了?反正考試靠得都是自己,又沒作弊。不過,因為趙韋浩太嚇人了,驚動了有關部門的注意,因此這條路已被他們堵上了,他隻能三年後再跟隨下一屆考生參加會試了。我則還要再等六年,才能繼續參加鄉試、會試與殿試。”


    “為何?”


    “因為三年後我才十九歲,仍不到加冠的年齡。況且這次鄉試,我已是考得非常吃力,能成舉人,和幸運有極大關係。”


    楊羽苦笑:“我是正榜的倒數第二名,差兩名就沒有秀才的身份了。況且這還是運氣好……這次考的題,不少我都提前準備過……即使如此,才險險成為秀才。”


    “在知道我成為秀才後,你沒看見當時圍在榜邊須發花白的落弟老者凶狠的目光。我覺得如果身邊沒有將軍府的十餘位精英侍衛保護,我會被他們生生吞了……”


    “這麽可怕麽……”章德穹倒吸了一口涼氣。


    的確,終身不第秀才的七八十歲考生有的是,甚至還有許多許多七八十歲的連童生都沒考上的考生。與之相比,楊羽隻有十六歲便已儼然成為秀才,怎能不惹羨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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