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種基地的這個寒冬季,並沒有像以往的寒冬季那般煎熬無望。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新”食物的重新發現,以及已廣泛傳播開來的變異植物種植方法。


    然而,即使情況有所改善,基地內依然存在一些問題。


    比如說,在基地的兌換大廳裏,那些可供食用的變異植物種子總是處於缺貨狀態,木係異能者們催種催到暴躁等等。


    寧圓珠家也趕了波種植熱潮。


    他們家的客廳種上了一排排變異豌豆苗、變異生菜、變異茼蒿之類的。


    可算讓她體驗了吧某音上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地裏開涮名場麵了。


    這天,寧圓珠正給家裏的變異蔬菜澆水施肥,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


    出去一看,原來是一群人圍在基地公告欄那裏。


    她好奇地湊過去。


    隻見公告上說由於種子短缺狀況日益嚴重,基地決定在冰封期來臨前,開展一次探索行動,尋找更多變異植物種子的來源,同時招募誌願者一同前往危險地帶探尋。


    寧圓珠心動了。


    不是自家的蔬菜眼看就要吃完了,而是哈士奇關久了,精神過旺,有點兒想拆家。


    而且,她自認為她已經進入了“高手”行列,需理論與實踐相結合,鞏固的同時,順便發掘自個兒的不足。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報了名。


    寧霄一下值,就被自家閨女送上了“噩耗”。


    “不是,寧圓珠,你咋想的?!!腕表裏的正規公告你不看,你吖地竟然跑出門去看外麵粘貼的小廣告,你是準備氣死我嗎?!!”


    那吼聲,大地把隔壁高壯家屋頂的積雪都給震落了三分之一,可見寧霄的火氣有多大了。


    剛進門的高壯立馬把脫下的保暖防護服重新裹上身,幾步走到兩家的圍牆底下。


    三五下翻上牆頭。


    “寧頭兒,圓圓又幹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了?”


    寧圓珠縮了縮脖子,小聲狡辯道:“姨夫,我想參加尋找種子的探索行動,就……,就報了個名兒……”


    寧霄瞪大了眼睛,“寧圓珠,你再掐頭去尾試試!!”


    老父親過於駭人,寧圓珠隻得如實招來。


    聽了對方那理不直氣也壯的發言,手癢的長輩成功增加一群。


    為什麽是一群呢?


    因為今天是大夥兒約在一起的冰封期前的拚飯日。寧圓珠坦白從寬時,齊柏軒一行人剛好來到寧家小院外麵。


    “圓圓,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外麵到處都是冰封期前沒存夠存糧和脂肪的變異獸和突變獸,你竟然還報了探索任務的名兒?!還是沒有三五保障的那種臨時組隊任務!”


    推門而入的齊柏軒很暴躁,想給自家侄女開開腦。


    高壯趴在牆頭附和,“是啊,圓圓,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寧圓珠雖作,但聽勸。


    “……那我去退了?”她抻著腦袋,眨巴著大眼,揣著爪爪,滿臉真誠的詢問道。


    武斌氣笑了,“等你退群,變異黃花菜都涼了。”


    “那直接放他們鴿子?”寧圓珠抓衣角揉搓。


    “放心吧,叔已經在護衛隊內部頻道反應了這事兒了。”齊柏軒擦了鏡片,心中一片火大。


    基地裏的某些荒野遊獵隊真是活膩了,釣餌都釣到他們的心頭寶上來了,可真真是想當餌了呢……


    既然他們想當餌,那他不得成全成全對方?


    畢竟有餌在,護衛隊的外出拾荒任務還是能安全些的。


    “那我還能參加探索任務嗎?”


    “我們風野戰隊也接了個任務,你明天要真想去,要麽跟叔一起,要麽跟寧頭兒他們的護衛隊一起。”


    武鳴話音剛落,就差點兒被數雙眼睛刀成篩子。


    隻因事情因荒野遊獵隊亂張貼小廣告而起,而風野戰隊又是荒野遊獵隊中的上百小隊中的一個隊伍。


    寧霄麵無表情地對著武鳴晃了晃自腕上的腕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和善笑容,“小鳴,明天你們風野戰隊跟護衛隊一同行動。”


    聽到這話,武鳴頓時瞪大了雙眼,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這不是明擺著公報私仇嘛!


    正在家中舒舒服服窩著、專心致誌研究地圖,並盤算著如何帶領兄弟們去大幹一場的封野,就這麽華麗麗地接到了護衛隊發來的強製編製任務通知。


    當看到這個消息時,被連帶責任的封野整個人都呆住了。


    忽的,他突然想起武鳴在寧家拚飯,他覺得隊裏肯定是被那混蛋玩意兒給牽連了!


    於是他給那一夥人精裏的唯一憨憨——祁雨航去了訊息。


    看到事實真相那一分鍾,特別想握遍基地裏的變異草。


    學到了,真真是學到了!


    要是他和寧霄一樣有權,他絕對會把遷怒玩出花兒來!!!


    嗬~,向上反饋他做不了,但收拾嘴欠的下屬,他還是能做到的!!


    武鳴之後是否會遭到封野的嚴厲懲處,寧圓珠對此並不知曉。


    但是晚飯後,她自己倒是先嚐到了苦頭。


    哦,除了她,還多了兩條被她殃及的池魚——齊殊和祁雨航。


    兄妹三人在院中拚命躲避著從各個方向襲來的、飽含著長輩們濃濃關愛的“愛心”異能沙包。


    這場名義是訓練,實際上是教訓的晚間特訓,一直到兄妹三人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才正式結束。


    “圓……,圓圓,你要是不賠給哥……哥三塊變異柿子……柿子糖,哥跟你……跟你沒完……”祁雨航艱難地滾向一旁的寧圓珠。


    寧圓珠掀開千斤重的眼簾,回了對方一個ok的手勢。


    然後學習無脊椎動物,拱向一旁老是被自個兒哥、姐連累的齊殊。


    “小殊,起來,姐給你衝爽口涼飲賠罪。”


    “要兩杯。”齊殊偏頭看向被自個兒寵大的姐姐,認命起身,再將酸軟的手伸向對方。


    寧圓珠借力起身。


    “別說兩杯了,十杯都行!”心虛.圓口嗨道。


    “嗯,那就十杯。”了解自家圓圓姐的齊殊勾唇一笑,伸出手比了個手勢 ,“要不同口味的。”


    “我也要!!!”祁雨航一骨碌起身,舉手加碼。


    錯誤方寧圓珠慢吞吞地走進廚房,為她的錯誤買單。


    ……


    第二天清晨,寧圓珠裹著保暖防護服,跟著自家老爸,坐上了護衛隊的拾荒任務車。


    車上氣氛略顯沉悶,大家都在默默檢查裝備。


    寧圓珠悄悄打量著周圍陌生又熟悉的麵孔,心裏既緊張又興奮。


    護衛車隊緩緩駛出基地,外麵冰天雪地的景象逐漸映入眼簾。


    銀裝素裹,目之所及皆是一色。


    埋葬希望的同時,希望也在埋葬。


    就地腐朽還是汲取營養生根發芽,都在這滿目的白下悄然進行。


    聖潔,從來都是窺見其良麵者與衣食無憂者的所感。


    對廢土的絕大多數人來說,它是催命符。


    一如護衛隊車上的沉悶。


    “嘭!”


    “嗯??!”


    “隊長,是變異雪兔群!!”


    豎耳傾聽的寧圓珠一掃萎靡,滿眼都是尖椒兔、幹鍋兔、冷吃兔……


    兔兔十八吃!


    車隊一停穩,她就躥到寧霄身邊。


    隻待自家老爸一聲令下,她就會衝入兔群逮肉肉。


    寧霄卻一把拉住她,嚴肅道:“別衝動,這些雪兔看似普通,實則狡猾異常,它們的速度在冰雪環境下更快,稍有不慎就會受傷。


    而且,有雪兔群的地方,往往藏有獵食者……”


    寧圓珠強壓住內心的急切,緊跟在其他隊員身後,一步步地向著變異雪兔群逼近。


    眾人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以免驚擾到那些敏銳的雪兔。


    大夥兒呈一個包圍圈,將變異雪兔圍在其中,而後慢慢縮小雙方距離。


    就在護衛隊成功斷了對方後路,並設好陷阱時,這些雪兔似乎也察覺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開始變得焦躁不安,一隻隻都豎起耳朵,瞪大雙眼,隨時準備逃跑。


    可惜為時已晚。


    隨著隊長一聲令下,隊員們紛紛出手,各種異能朝著雪兔群飛去。


    眨眼間,變異雪兔群就已經死傷大半。


    一直跟在隊伍屁股後邊等著撿漏的的寧圓珠,終於等到了自個兒的夢中情兔


    她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能量槍,穩穩地瞄不遠處那隻逃出包圍圈,體型肥碩、毛色雪白的變異雪兔。


    按下扳機。


    一道耀眼的能量彈帶著淩厲的氣勢呼嘯而出,直直朝那隻變異雪兔射去。


    可誰能想到,這隻雪兔竟如此靈敏矯健,一個閃身便輕鬆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眼見失手,寧圓珠心中不禁掠過一絲懊惱,但她並未因此氣餒,而是繼續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周圍動靜,等待下一次出手的機會。


    於是她成功地苟到了一隻更肥碩的低度輻射變異雪兔。


    就在寧圓珠摟著自個兒的成果沾沾自喜之際,她與幾隻身形龐大、威風凜凜、眼泛幽光的變異雪狼來了個深情對視。


    然後她不合時宜地理解了她之前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的言情小說裏女主被霸總看腿軟的感受了。


    就挺心跳加速,呼吸困難的。


    “不好!是變異雪狼!”人群中不知是誰率先喊出了這句話,聲音中充滿了驚愕與恐懼。


    關鍵那名護衛隊成員邊驚喊,還邊將腦力發散的寧圓珠攔腰扛在肩頭上,麵朝變異雪狼,極速後退。


    那幾隻變異雪狼冷冷地睨了寧圓珠二人一眼,便邁開它們粗壯有力的四肢,奔向被護衛隊驅趕至一處的剩餘變異雪兔群。


    “叔,我們已經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了?”被放下地的寧圓珠偏頭問。


    護衛隊成員一哽,“……圓圓,咱們要對自個兒有點兒數。”


    寧圓珠:“……”


    很好,是她不配了。


    “行了,走吧,叔叔先送你回車隊,再去去幫忙。”


    寧圓珠跟著那叔叔往車隊走去。


    途中,她不甘心就這麽回去,小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不停地東張西望。


    冷不丁的,她瞅見雪地裏有個怪怪的凸起,好像被啥玩意兒給蓋住了。


    她小手不自覺地扯了扯旁邊護衛隊叔叔的衣袖。


    “叔,您瞅瞅,那是不是變異雪兔呀?”寧圓珠眨巴著大眼睛,手指著那個和四周雪景完美融合,偶爾還會輕輕顫動的鼓包問道。


    那護衛隊叔叔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眼神瞬間警惕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鼓包,同時不忘向身後的寧圓珠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往後退一些,以免發生什麽危險情況波及到她。


    待走近之後,他輕輕地用手撥開鼓包上麵的覆蓋物。


    隨著覆蓋物被一點點移開,裏麵的東西逐漸展露出來。


    果然如他們所料想的那樣,這確實是一隻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變異雪兔。


    護衛隊成員王強滿心歡喜地提起這隻變異雪兔,想要轉身跟不遠處的寧圓珠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然而,當他回過頭時,卻驚訝地發現原本應該站在那裏的寧圓珠不見了蹤影,他的身後竟然是空!無!一!人!


    “圓圓?!”王強焦急地呼喊起來。


    “唔唔唔……”


    很快,從某個方向傳來一陣模糊不清的聲音。


    聽到寧圓珠的回應,王強趕忙撒開腳丫朝著聲源處奔了過去。


    等他幾步趕到後,眼前的一幕可把他逗得前仰後合。


    嘿,你猜怎麽著?


    寧圓珠這小丫頭不知道什麽時候摔進了一個深深的雪坑裏,整個人頭朝下,腳朝上,活脫脫就是一棵“倒栽蔥”。


    這會兒,她那兩條小短腿還在雪外麵撲騰個不停呢,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讓人看了又好笑又心疼。


    看著這一幕,王強竟然沒有感到一絲意外。


    無他,自從寧圓珠恢複“健康”後,這小姑娘就像開了掛似的,在各種奇葩糗事上一騎絕塵,隊裏的兄弟姐妹們拉都拉不住,更遑論阻止。


    以至於現在,要是哪天寧圓珠沒鬧出點笑話或者出點小糗,大家反倒會覺得怪不習慣的呢。


    王強一邊在心裏頭嘀嘀咕咕,一邊咧著嘴,伸出雙手,使出吃奶的勁兒,把陷在雪堆裏的寧圓珠給拽了出來。


    這一拽,王強這才發現自己可能錯怪這孩子了。


    因為寧圓珠栽進的地方,竟然是變異雪兔巢穴的其中一個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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