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和紫玉對視一眼,詢問對方:她們家殿下可終於記得正事兒了。


    “說!”謝寒州言簡意賅,如果不是不允許,他都不想搭理秦箏。


    “陛下,我臨國陛下想要求娶離國雲蘿公主!”


    “啪嗒”一聲脆響。


    是謝寒州捏碎杯子的聲音。


    “你,再說一遍兒?”


    秦箏鼓足勇氣開口“我說我爹他想老牛吃嫩草,要娶你妹妹!”


    謝寒州“蹭——”的站了起來,提溜著自己的劍就架在了秦箏的脖子上。


    “不是,是我爹要娶你妹妹,又不是我要娶你妹妹,你要砍去臨國砍他啊!”


    你把那老頭子砍了,正好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當皇帝了。


    群臣大驚失色,有的甚至都趴地上抓著謝寒州的腿了“陛下陛下,陛下息怒啊!”


    “陛下,這個不能砍,這個真的不能砍啊!”


    “陛下您要是實在生氣,不如換個人砍?”


    群臣苦口婆心的勸阻道,機靈的都頻頻看向喻笙了“皇後娘娘,您快勸勸陛下啊!”


    喻笙:???


    你們叫我啥?皇後娘娘?


    喻笙整個人裂開了。


    群臣一個勁兒的叫他,丞相都去拉他袖子了“皇後……呸,國師大人,這次可全靠您了!”


    話到嘴邊,丞相連忙把“皇後娘娘”四個字給咽回去了。


    也不知是哪句話取悅到了謝寒州,他們隻見謝寒州臉色瞬間由陰轉晴,這才放過了秦箏一馬。


    盡管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秦箏依舊沒多大反應。


    首先,他知道謝寒州不會殺他,頂多打個半死。


    其次,他覺得自己在謝寒州這裏應該還有價值。


    謝寒州臉色鐵青的回了喻笙身邊,冷笑連連“臨國皇帝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想去見你家先帝嗎?”


    聞言,秦箏默默的點頭。


    他爹為啥被叫昏君呢?


    當然是因為好色唄!就他那後宮,那群娘娘成日裏湊在一起打牌,都能湊齊好幾個牌桌了。


    爭寵?


    笑死,他爹連他們名字都記不住,掙個屁的寵!


    也就剛入宮那段時間受寵而已。


    而且凡是他爹看上的人,無論如何都要搞到手的,就算是有夫之婦也無所謂。


    最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到了謝雲蘿的畫像,然後就把他派離國來求娶人家妹妹了。


    其實他一早就想對他爹說了,那謝雲蘿比他還小了兩歲,您覺得合適嗎?


    “陛下,這和親之事可容後再談,不如我們先吃飯?”


    謝寒州的臉色總算緩和了幾分。


    接風宴,謝雲蘿自然也在。


    在秦箏大言不慚的說他爹想娶她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臨國皇帝的幾百種死法了。


    在接觸到秦箏目光時,謝雲蘿冷哼一聲。


    一場宴會鬧的屬實算不得多愉快。


    秦箏本想著宴會過後再和謝寒州商議和親之事,沒想到卻被告知謝寒州現在不想見他。


    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反正也不急。


    離開宮門後,秦箏卻見自己的馬車裏坐了個人。


    那人正是寧王謝微言。


    他不理解,這寧王三番兩次的究竟有何目的。


    索性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不知寧王殿下究竟有什麽事?”


    謝微言給他倒了杯茶,而馬車卻緩緩向前行駛著。


    “殿下,本王隻是覺得和殿下一見如故,覺得甚是投緣,故而這才唐突了殿下”。


    秦箏嗬嗬他一臉。


    裝什麽裝?


    還一麵如故?誰要和你一見如故。


    “本宮卻不這麽認為,一見如故?寧王殿下覺得自己有讓本宮一見如故的本事嗎?”


    謝微言藏在衣袖下的雙手攥緊。


    秦箏這明擺著就是罵他是沒用的蠢貨,這要放在平時,他肯定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秦箏:別瞎說,本宮可沒罵你,你喜歡對號入座關本宮何事?


    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


    謝寒州和喻笙平安歸來,他若是還想坐上那個位置,就隻能另想對策。


    而秦箏……


    就是他的對策。


    如果能和臨國太子合作,想必自己成事的概率會大大增加。


    隻是他沒想到秦箏居然這樣不近人情。


    幾乎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他。


    他好歹也是離國的寧王,沒想到秦箏居然這麽看不起他!


    強壓下心底的不滿,謝微言微微一笑“想來太子殿下來離國,是想與人合作,好順理成章的坐上那個位置吧?”


    秦箏喝茶的手一頓。


    玩味的看著他“所以……寧王殿下是覺得自己可以當與本宮合作的人?”


    “正是如此”。


    “本宮憑什麽要同你合作?”


    秦箏想過謝微言找他的各個理由,卻獨獨沒想到他是自薦枕席來同自己合作的。


    講真,來之前他已經想好了自己的合作對象。


    如今離國上下的皇室也僅剩了那麽幾位。


    刨去皇帝謝寒州,就隻剩下雲蘿公主謝雲蘿、寧王謝微言,還有謝寒州皇叔謝征一脈。


    其中安陽王謝征不參與國事,唯有一子心思縝密,被謝寒州教養著長大。


    究竟選誰,不是一目了然嗎?


    他自然要選謝寒州了。


    雖然他覺得謝寒州有時腦子純純有病,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而雲蘿公主謝雲蘿和安陽王世子又是他那邊的人,他就更要選謝寒州了。


    至於寧王謝微言……


    他壓根兒連考慮都沒考慮過。


    誰知道這人居然跑過來說想同他合作,咱就是說,一個無權無勢又病殃殃的王爺,本事沒多少,心氣兒倒挺好。


    謝微言頓了頓道“本王看殿下似乎和謝寒州鬧的並不是很愉快,想必您也是忍不了他對您的羞辱吧?”


    “而且殿下您似乎對喻笙有不一樣的心思,如果我說我能幫您把喻笙從謝寒州身邊搶走,並且幫助您當上臨國皇帝呢?”


    秦箏瞪大了眼睛,謝微言以為他被自己震撼到了,繼續乘勝追擊。


    “貴國陛下素有昏君之稱,而如今又要娶謝寒州親妹妹,想來二人之間必定會鬥得你死我活,屆時我們盡可坐收漁翁之利”。


    秦箏徹底沒話說了。


    但凡換個人來,都會被你給忽悠過去了。


    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恐怕得利的那個人隻會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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