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煜,你怎麽起來了?感覺怎麽樣?”


    辛澄一點兒都不在意蘇煜笑話他,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抱起蘇煜就想給他送回床上去。


    蘇煜伸手拍了拍他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肌肉,心裏歎氣:哎,上個世界,他身體倍兒棒,就是鬧得凶了些,他也沒讓辛澄公主抱過。


    倒也不是心裏承受不了,隻是他除了腿有些軟沒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沒必要抱著走。


    最重要的是他倆身高差不多,辛澄公主抱他的時候特別像端了一盤菜,他就說什麽都不肯讓辛澄抱了...


    不過,這個世界他和辛澄的身高差的可是兩個頭啊,好像抱一抱也不錯。


    蘇煜心裏想著,也就不掙紮了,辛澄發現他放鬆的身體,到嘴邊想要勸蘇煜的話也咽下去了。


    “去灶房吧,我來生火,你做飯。


    我覺得昨天的嚐試很成功,我現在覺得要比昨天剛剛醒來的時候好一些了。


    你看,我這麽慢慢的說話,都不喘也不咳了。”


    辛澄看他臉色雖然還是白的讓他揪心,但神色確實比昨夜精神一些,總在屋子裏悶著確實也不好。


    “行,生完火,就在院子裏躺一會兒,炒菜油煙大,別嗆到。”


    辛澄說著,輕輕把蘇煜放到灶房裏的小板凳上。


    現在可沒有抽油煙機,蘇煜身體又這麽差,必須處處小心照看。


    蘇煜點頭,他拿起柴火開始生火。


    辛澄在一旁仔細看著,他覺得自己也是這麽生火的啊?到底哪一步錯了?


    他看到蘇煜把幹草點燃,等裏麵的木頭也跟著燃起來了,才往裏麵又添了幾根。


    不像他看到火後就一股腦都放裏了,然後火就又滅了,還有滾滾濃煙...


    “澄澄,去擦擦臉吧,都是灰。”蘇煜眼眸含笑的說著。


    辛澄隨手一抹臉上,果然手指頭都是灰,而且他才發現自己手上也是黑乎乎的,再看看蘇煜的衣服...嗯,也是黑手印...


    蘇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早就猜到了,“澄澄弄髒的,澄澄負責洗幹淨。”


    蘇煜勾唇淺笑,弄髒兩個字說的格外的重,他現在一點兒不擔心自己被欺負,撒著歡的撩撥辛澄。


    辛澄:......我覺得他在開車,而且我有證據!


    辛澄能怎麽辦,隻能寵著唄,默默咬牙在心裏嘀咕著:這輩子估計是還不回去了,攢著,下輩子討回來!


    蘇煜看了一眼火,就覺得後背怎麽涼嗖嗖的,忍不住抖抖肩又搓了搓胳膊。


    辛澄收拾好自己後,又把蘇煜抱回房間,給他拿好衣服,就要出去做飯。


    蘇煜原本想再逗逗他的,結果辛澄跑的太快,再想想辛澄身上還有傷。


    蘇煜可惜的聳聳肩,還是下一次吧。


    等柱子再過來時,就看到溫煜和顧澄一言不發的在吃飯,怎麽感覺空氣都凝重了幾分?


    “溫煜,顧澄,你們可好些了?”柱子憨笑的問著。


    “嗯,多謝柱子哥。”蘇煜淺笑著道謝。


    “謝謝柱子,吃了沒?”顧澄聲音怯怯的道謝,但聽的出來比以前正常了不少。


    以前的顧澄可是八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


    柱子怔愣了一會兒,吃驚的說:“吃了吃了,顧澄...你沒有哪裏不對勁兒吧?”


    辛澄端著碗,又看了柱子一眼,然後快速低下頭,搖著頭說:“沒有...醒來了,就腦子也醒了。”


    辛澄稀裏糊塗的說著,蘇煜在心裏給自己點個讚,瞧瞧他上輩子教的多好,他家澄澄現在的演技起碼可以看了。


    柱子這下不懷疑了,還是原來那個不敢看人,說話也低著頭的顧澄。


    難道是生了一次病,就不傻了?


    其實原來的顧澄不是真的傻子,若是張氏他們好好教導,顧澄也就隻是反應速度和思考能力比正常人慢一些,但正常與人交流問題不大。


    可惜的是,顧澄不僅沒人教,反而還天天被打罵,所以越長大看著越傻。


    “挺好的,哈哈,挺好的,那你們吃吧,要是沒什麽需要我的,我就回去了,你們的藥都在灶房。”


    柱子笑嗬嗬說著,他家裏也是有活的,他們要是不用他幫忙了,他就回去幹活了?


    “我可以的,我們沒事兒了,柱子哥,辛苦你了。”


    蘇煜說完,辛澄就跟著點頭,柱子見狀便放心的離開了。


    “想好怎麽說了?”


    “嗯,這次先斷親,至於顧耀祖,慢慢收拾他。


    現在最主要的是掙錢穩住你的病情,其他的我們可以在掙錢的時候,一樣樣完成。”


    蘇煜想想也對,懲治那些吸血蟲不用太著急。


    “酒館...酒館...”


    蘇煜一邊戳著飯,一邊想怎麽能跟男女主先搭上關係。


    “不如,讓酒館提前轉型呢?”


    辛澄沉思著說:“在那家新酒館開業前,讓女主家裏不止賣酒,這樣與新開的酒館利益糾葛沒有那麽深。


    就不會被搶太多生意,最難處理的是在酒缸裏放東西,又去告發的那個人。


    那人平日裏藏的太深,又跟文立業關係極好,文楚楚也十分敬重那人,要想讓他們提防那人有些難啊。”


    “澄澄,那我就準備些下酒的食譜,到時候去跟文立業談生意,反正最後女主收回酒館後也是先嚐試加入下酒菜的。


    我們先接近他們,再慢慢找錢鴻的問題。


    錢鴻不會讓他們越來越好的,我們摻一腳進去,逼他露出馬腳。”


    “也好。”


    辛澄起身收拾桌麵,辛澄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曬太陽。


    “時間差不多了,我走了,等處理好了我就回來。”


    辛澄把蘇煜抱進屋裏,親了親他的額頭低聲說著。


    “好,記得要可憐、虛弱、嘴笨、邏輯不用太清醒,但態度要堅持。”


    “嗯,放心吧,我記下了。好好睡一覺,醒了我就回來了。”


    辛澄拿起院子角落裏帶血的衣服,他身上的衣服是昨天在醫館換的村長的衣服,好在他們回來的時候,把他原本的衣服也拿回來了。


    現在要回去斷親,自然不能這麽幹淨。


    辛澄身上包紮的傷口在抱蘇煜的時候就裂開了,但他特意沒有處理,還大動作的讓包紮都地方滲出血跡。


    辛澄穿上原本就破爛,又因為跟小野豬搏鬥後看起來更是淒慘的衣服。


    “阿煜,我走了。”


    辛澄在門口揚聲喊道,他沒有進屋怕蘇煜看到他滲出血的傷口。


    辛澄關上門一瘸一拐,磕磕絆絆的往村子裏走。


    快到顧家的時候,就能聽到嘈雜的賀喜聲,還有張氏那說著喜慶話的大嗓門。


    辛澄看著顧耀祖牽著新娘子的手走進院門,他才跌跌撞撞的衝過去。


    這下子圍在院子門口的人都注意到了顧澄,人群裏發出驚呼。


    “這顧澄怎麽渾身是血啊?”


    “你不知道啊?昨天我看到村長拉著顧澄和溫煜去鎮子上了,他們一動不動的躺在牛車上,可嚇人了!


    我家老婆子嚇的以為兩人都沒了呢。”


    “啊,還有這事兒?張嬸子不是說顧澄是因為家裏沒給他娶媳婦就生氣了,吵著嚷著的跟他們斷親了嗎?”


    “嗤,啥呀!我那天晚上都看到了,顧澄渾身是血的拖著野豬回去,那張氏還嫌棄野豬小,給他好一頓臭罵,那聲音隔著二裏地都能聽到!


    第二天晚上那顧老頭和他家那位秀才就用板車把顧澄扔到山腳下的茅草屋裏了。


    那時候顧澄就已經沒有反應了!”


    這下那些村民更加大聲的討論了,說話的這個人是村裏有名的混混,他白天不見人影,就晚上能看到人,大家都猜測他幹的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


    所以都離他遠遠的,家裏有女兒的更是耳提麵命的不讓她們單獨出去,尤其天擦黑後。


    但是,這人從不說東家長西家短的,所以他說的話大家還是信了大半的。


    辛澄自然是聽到了,他下意識看過去,那男子嘴裏叼著草葉,滿臉的不屑的看著顧家。


    在發現顧澄看他的時候,隻跟顧澄對視一眼也沒說什麽。


    辛澄記下這人容貌打算之後謝謝他,畢竟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別說周圍的人了,就是張氏都趕忙出來了。


    張氏看到顧澄先是驚恐又有些心虛,但看到顧澄還是一如往常一般看她一眼就趕緊低頭了,心裏的底氣就足了。


    在場的人自然有看到張氏的聲色,頓時都相信了那混混說的話。


    張氏走到辛澄麵前,伸出手指著辛澄,帶著汙泥的指甲險些戳到辛澄的臉。


    辛澄像是怕張氏打他一般,雙手抱頭,後退幾步,既拉開了距離又沒引起別人懷疑。


    那個被村裏當做混混的人,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顧澄,然後轉身朝著村長家跑。


    這個混混叫吳明,是他自己取的,小時候總是希望自己能活到明天。


    他出生就被扔在了雙喜村村口,被一個姓吳的老人收養了,那老人年齡大了,有些糊塗,也沒給他取名字就娃啊娃的叫著。


    吳明五歲的時候那老人就死了,他就東家吃一口西家吃一口的長大了,他現在其實是給鎮子上的員外老爺看田地的。


    這個朝代國強民富的,實際上隻要勤快肯幹就都不會餓死,顧家就是為了壓榨顧澄,靠著顧澄過好日子,卻又總跟顧澄說家裏窮,讓顧澄少吃甚至餓著。


    吳明曾在那員外老爺家幹過活,員外老爺心善又覺得他幹活麻利,活幹完之後,就問他願不願意給他種雙喜村外他剛剛購置的田地。


    其實,吳明白天都在那處田地,隻是田地不在進出村子的地方,所以沒有人看到過他。


    而他晚上總被人看到是因為田地的看護來了,他才能回來。


    至於剛剛他說的那些話,確實是他看到的。


    他覺得顧澄傻傻的,比他過得還慘,他雖然不能幫顧澄什麽,但是說句實話還是行的。


    他出現在這裏是回家取東西路過,剛好看到顧澄,就多管了一回閑事。


    這會兒眼看著顧澄渾身是傷,如果再挨打估計會出人命,吳明才趕緊去找村長。


    吳明跑了根本沒有人注意,他們專心看著熱鬧呢。


    “娘...別打...會死的。”辛澄聲音怯懦但知道躲了,讓張氏一愣。


    “嗬,你這個黑心肝的,你弟弟成親你不想幫忙,說好了斷親,現在不知道在哪裏弄了一身傷回來,來攪合你弟弟的大喜日子。


    你這死傻子,你怎麽還不去死啊!”


    辛澄這才抬起頭,表情很是受傷的說:“我不是傻子!不傻!我沒有說斷親,豬...野豬...幫忙了!”


    辛澄聲音大了些,話說不利索,又東一句西一句的。


    但他指著身上的傷,說著野豬,再加上剛剛吳明的話。


    在場的村民看向張氏和剛剛出來的顧根生眼神裏都是鄙夷,這些年顧澄過得什麽日子,他們心裏都有數。


    有些人看不過去還勸過顧澄或者顧根生,可是他們一個像是聽不懂,另一個裝不懂,後來就沒有人管了。


    但,他們要是真鬧出人命了,對他們雙喜村的名聲也不好,到時候誰還敢嫁到雙喜村啊!


    “吵什麽?既然回來了就趕緊幫忙,站在那裏幹什麽?”


    顧根生看這情況不適合處理顧澄的事情,先把小兒子的親事辦完才是要緊的。


    他兒子娶的可是鎮上成衣鋪掌櫃的女兒,家裏有錢的很,還說要供他兒子考舉人呢。


    兒媳婦明顯不高興了,他才趕緊出來像以前一樣使喚顧澄,把事情拖過去。


    “不,不幫,我要錢治病,不想死,要還村長錢...”


    辛澄搖頭,雙手抓緊院門,像是怕被顧根生拖進去一樣。


    “根生啊,澄小子這包紮的傷口還在滲血呢,你怎麽還能讓他幹活啊?”


    “就是啊,顧根生這好歹是你親兒子,你還真想他死啊?”


    周圍那些和顧根生是平輩或者是他長輩的人都忍不住出聲了,實在是顧澄那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太慘了。


    “爹,還有溫煜,他給我飯吃,救了我,也...也要還的...”


    辛澄在顧根生瞪著他的眼神下,斷斷續續卻又堅定的說下去。


    周圍的人對顧澄又是一番誇獎,“這麽看顧澄也不傻啊?”


    “我看八成就是顧家人打罵的,膽子小,不敢說話,這是鬼門關走一趟,知道怕了。”


    正說著,村長就來了,“都讓讓,讓村長進去。”


    後麵的人一個個往前傳,紛紛讓出一條路來讓許大豐進去。


    村民對許大豐的為人和能力都很信服,不然也不會推舉他當村長。


    許大豐懶得看顧家那些人,歎息著看向顧澄,“大夫都讓你好好休息,知不知道昨天你差點就沒了啊?”


    “村長,要治病,要錢,還您還有...還有溫煜。


    我...我沒有,娘...娘不要我了...斷親...可以有錢嗎?


    有錢就能還...”


    “錢!你還想要錢!老娘養你到這麽大,你的錢孝順我是應該的!


    想要錢沒有!想斷親可以!從今以後你就不是顧家人,更不是我兒子!趕緊滾出顧家!”


    張氏聽到顧澄要錢,跟要挖她的肉似的,一股熱血上頭,都忘記村長還在旁邊,就搶著話說道。


    張氏根本不可能給顧澄錢,這件事辛澄清楚的很,他的目的也不是把顧澄這些年掙的錢都要回來,能要多少算多少等他們斷幹淨了,剩下的那些錢顧家也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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