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暄過後,四位士兵穿戴上蓑衣便直接動身前往巨石城,打算按計劃商討的那樣開始做準備工作。


    林樓站門口處目送完他們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後,正想著轉身回屋呢,卻被一隻柔荑摁住了肩膀,動彈不得半分。


    “相公,你打算去哪呢?”


    客人們都走後,柳嫿也是徹底不演了,現在就要秋後算賬。


    但他身陷囹圄還不自知,還以為是自己邀請別人來家做客,沒跟她知會一聲,讓她以為自己失了禮數。


    “娘子,不用太過拘謹的,他們都是自己人,俺們要是大動幹戈,反倒是會讓他們坐立難安的。”


    林樓搬出自以為完美無缺的說辭,讓自家婆娘不要擔心。[哇,他真的,我哭死。]


    可惜柳嫿對此充耳不聞,隻是指了指門後原本堆放蓑衣處,那已經淌了近一半客廳的水漬。


    她相公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髒直接漏跳了半拍。[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隨後柳嫿又指了指從門口蜿蜒到客廳的黃泥小路。


    明明現在還沒打雷呢,可林樓卻感覺像是晴天霹靂一樣。


    完蛋了。


    最後他娘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看著辦。


    至於咱們的根寶那是早早的就躲在房間裏,免得這小倆口吵架殃及他這條池魚。


    林木睡前簡單的把右手拳鋒中指關節煉化個米粒大小,好留個明天自己休行的時候能更好的進入狀態。


    差不多了。


    隨著這個念頭出現,門外也同時傳來敲門聲。


    根寶早有預料般起身去打開房門,抬頭一看。


    嗯,不出所料,是他笑著賊猥瑣的父親。[眉開眼孝。]


    “寶貝兒子啊,下雨打雷你害不害怕呀,阿爹怕你睡不著特意跑過來陪你的,感不感動?”


    林木沒有如他所料的都一般熱烈的歡迎,反而瞪著死魚眼不屑的看著他。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還有什麽招?今晚咱要能放你進來,俺跟你姓。[要不你爹跟你姓?]


    看到這小眼神,林樓就知道不服軟是不行的了。


    不過,沒關係。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豈能抑鬱久居人下。]


    隻見林樓一個下蹲,不給林木反應的機會,直接雙臂環抱住他的腰。


    “根寶啊,你爹知道錯辣,你就原諒原諒咱吧,你娘不給我留門,隻有你能收留俺了啦。”


    聽到他爹求饒,根寶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一下。[歪嘴一笑,生死難料。]


    哼哼,算你識相。[華夏有句古話叫作:識時務者為俊傑。]


    默默的轉身回到床前,順帶把門給帶上。


    林樓則一直抱著自家崽的腰,邁著小碎步進入了根寶的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刻,林樓就跟活過來一樣,瞬間挺直了腰板。


    林木也沒管他爹,直接脫鞋上床,準備入睡。


    剛合眼,林樓就賤兮兮的擠了進來。


    不僅帶來了外麵的冷空氣,還分走了被窩裏為數不多的暖意。


    淦。


    根寶無語的睜開了眼,瞥了眼亳不自覺的父親。


    呃,娘親到底是怎麽看上他的?


    欲言又止,止欲又言後,最終還是放棄了。


    趕緊睡覺吧,再不睡就…


    …來不及了……


    林木雙眼失神般望著天花板,轉頭看了看正在打呼嚕的爹,歎了口氣後又把頭轉了回去。


    是的,他爹打!呼!嚕!


    這也是他一小把年紀就說服父母讓他一個人分房睡的原因。[我嘞個一小把年紀啊。]


    他爹實在是太快了,當然這裏指的是入睡的時間。[要不然還能是什麽?]


    根寶睡的沒他快,老是被迫在他的呼嚕聲中入眠。


    難頂呀,我還小呢,這麽就突然回憶起了以前的時光啊。


    林木仿佛回到了他小時候,在阿爹的呼嚕聲中,強硬地逼自己入睡。[這個仿佛好像有點多餘。]


    啊,時光匆匆流逝,對比往昔,物是…


    根寶在這裏停頓一下,此時林樓正好如雷般的鼾聲響起。


    …人還他娘的事。


    到底是小時候練就的本事,林木在不知不覺中就進入了睡眠。


    醒來時,床上已經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洗洗弄弄後,走到廚房那邊時。


    爹娘和往常一樣已經吃上了,隻是今日吃的比較隨意,因為大雨他們可以不用像以往一樣那麽趕。


    一家三口難得完完整整的一起享用早膳後,天空中的雨勢也明顯小了幾分,就是還是灰蒙蒙的,告訴底下的人兒它隨時都有可能傾倒下來。


    “根寶,準備一下,待會就出發吧。”


    “啊,哦。”


    林樓見不怎麽下了便打算今日動身前往巨石城,進行作戰計劃。


    父子二人收拾收拾便出發了,隻留下柳嫿一人獨守空房。


    她也應該和平常一樣進行休行才是,可今天不知怎的很難進入狀態。


    林木穿著屬於他的小一號的蓑衣跟上前麵父親的腳步時,突然發現這好像不是去東懸梯的路。


    “阿爹,你是不是走錯了?懸梯不是這條路。”


    根寶出於謹慎提了一嘴,以防走錯了。


    “放心沒走錯,待會爹帶你體驗一個刺激的。”


    等到二人停下來時,根寶就震撼的看著眼前巨大的龍骨水車。


    “這,這是?”


    “震撼吧,這是咱們的林族先人嘔心瀝血打造的,就這一個能管全城的用水問題呢。”


    “這個還是人造的?”


    知道這是人造的後,林木更加震驚了,畢竟上麵光一個葉片就兩三個自己那麽高,而這個葉片能百八十個那麽多。[大約一坤個你那麽高。]


    要是不動的他還不至於那麽驚訝,關鍵它是可以軲轆軲轆轉,給一整個巨石城輸水的。


    你說這玩意是木神他老人家鍛造完,一高興賜給林族的,他都信。


    “爹,你說的刺激的是指?”


    “待會你就知道了,你先把蓑衣拿下來,放手裏抓緊了。”


    根寶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出於對他爹的信任,還是麻溜的照做了。


    拿好蓑衣後,林樓直接從自家崽背後一把把他抱起來,然後下肢金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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