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樓威嚴的聲音響起。


    連帶著周圍的氣氛都壓抑了幾分。


    林木倒沒多少感覺,誰讓這是自家爹。


    “走那邊籬笆方向來的。”林木朝著他倆來時的方向指著。


    林樓用眼神示意了下負責人。


    團長林熠也領其神會。


    “偵查一班二班出列排查,其餘人待命。”


    列隊中出來十二人,朝林木所指方向全速前進。


    “根寶,細說一下怎麽回事。另外有沒有被傷到。”


    說話間林樓就接近了林木然後從他手中接過小虎崽子。


    “沒有,一招製敵。


    俺在樹林小憩的時候,聽見動靜。


    發現楊偉同學舉止怪異的走向樹林深處。


    出於好奇便跟了過去,便發現他在用雞肉喂小虎崽子。


    因為先生的教導有方,所以俺第一時間,動手製服這小崽子。


    然後便帶著他和這小崽子回來了。”


    林木就算再怎麽木,都知道現在這氣氛不對勁。所以用盡量客觀的話敘述。


    林樓看了看,楊偉手中滿是醬汁油汙的碗和碗裏的雞骨頭,以及他手上還沒擦幹淨的油汙。


    便確認了林木說的基本屬實。


    現在壓力來到楊偉這邊。


    而楊偉也“不負眾望”。


    “他說謊。


    俺在引誘小崽子出來,正準備抓捕的時候,被林木同學捷足先登了。”


    在場的眾人聽著直皺眉。猛獸出現在屏障內,哪怕是幼崽也是麻煩事。


    到底是:隻有這一隻異族,還是就這隻異族暴露了出來?


    然後這涉事人員既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又存在矛盾和衝突。


    林熠用眼神向林樓問詢,得到公事公辦的回應後,當機立斷道:


    “既然雙方存在衝突又牽扯族內安全問題,那麽請移步木神調解室。”[媽祖調解室?]


    林木跟著眾人來到掛著“木神調解室”木牌的房間。


    房間裏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盡頭的木神雕像。


    高約一丈,下有小案。冠如傘蓋,案置其陰。


    雕像雖然沒有像林木夢裏見到的那樣,光立在那就能壓的人喘不過氣。


    但也刻畫出了三分古樸和七分形象。[這木神雕像也會扇形圖?]


    而下麵的案幾,則是執法者該坐的地方。


    代表他此刻在木神的見證下主持公堂,不偏不倚。


    林熠率先坐在那案幾前,神情肅穆。


    林木和楊偉被各自的家長引到案下兩旁的位置站立。


    “會審,開堂!”


    林熠威嚴的聲音響徹高堂。


    “此次會審在木神的見證下,吾林熠作為本次會審的執法人將會秉公執法。


    在場任何人務必謹記:


    其一、不可喧嘩。木神的目光停留此處,勿要僭越。


    其二、不可妄言。胡言者等同於欺瞞木神,死後靈魂不被木神接引。


    其三、不可幹預。會審在絕對公平中進行,當事人以及他人不得用與案件無關的事物幹擾會審。”


    眾人:“謹記。”


    一幹人等在後麵陪審。


    本來他們應該圍在三周施加壓力,防止有人說謊和狗急跳牆之類的。


    不過因為當事人年紀小心理素質可能不行,且沒有多少反抗力。


    所以他們除了在門外留守的人,其他人都站在後麵陪審。


    執法者那麵除外。


    執法者一般是眾人當中實力最強,且遠超當事人的。


    林熠頓了頓又開口道:


    “由於當事人年紀尚幼尚不能獨立,允許雙方家長陪同。


    現在請當事人輪流陳述案件經過,由林木先行陳述。”


    林木從剛剛就窩火到現在,先前楊偉可一副對小虎崽疼愛有加的模樣。


    動用武力威脅,才讓他乖乖就範。


    我說怎麽一路沒整什麽幺蛾子,原來在這憋壞。


    林木暗暗心想,並決定這次要讓他以後見到他都得繞著走。


    “俺在樹枝快要午睡的時候,聽到動靜,發現楊偉偷偷摸摸走向深處。


    因為俺跟楊偉上午爆發過衝突,怕他針對俺憋什麽壞,所以跟蹤他看看他想幹啥。


    然後就發現他端著碗,拿不知道走哪來的雞肉喂給小虎崽子。


    咱把那小崽子捉拿後,楊偉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一副跟怕俺傷害到這小崽子的模樣央求咱放過他。


    到最後還是俺動用武力逼迫,他才肯跟咱一塊回來。


    陳述完畢。”


    這次林木的陳述帶有明顯的主觀色彩。


    不過在場眾人都是人老成精的,那些“主觀色彩”都隻當做參考。


    “現在,輪到楊偉陳述。”


    “俺,俺是之前俺爹帶俺認識屏障的時候,意外發現有個白團團的身影。


    不過一晃眼就過去了,不能確定是什麽,所以就沒告訴俺爹。


    不過後麵細想不對勁,所以才問駐紮團的一位叔叔要了塊雞肉。看看能不能引誘它出來抓住它。


    結果被林木捷足先登。咱讓林木同學放下它,應該俺先發現抓住的。


    然後不知道為什麽林木誤以為咱想要包庇猛獸,還威脅俺。


    最後就一起回到這了,陳述完畢。”


    楊偉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緊張,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林熠聽完兩人的話微微皺眉。


    乍一聽好像隻是誤會,但楊偉表現有點微妙啊。


    太像之前那些狡辯的過錯方了,是心理素質太差了?


    不至於吧,林木比他小兩歲都穩如泰山呢。[要不然他是適格者呢。]


    林熠剛想發問,結果被林木搶先一步。


    “等等,你說你不僅發現的時候沒跟你爹講。然後去找的時候,也沒和那位叔叔講。


    隻打算一個人捉拿猛獸幼崽,你也不怕被抓傷了導致中邪嗎。”


    是的,林木經常被他爹娘嚇到的中邪,是被猛獸抓傷咬傷大概率發作的。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狂犬病。


    遠古時候的人們就發現與猛獸作戰受傷存活下來的人,過段時間就會陸續發瘋,好像變了個人。


    僅憑當時的科技水平他們無法知曉病毒的存在。


    所以他們編造了“中邪”一說,用來警惕後人。[哦,中邪,沒想到我原來如此的科學。]


    “俺,俺因為上午被你打趴下,被小夥伴取笑了。所以才想一個人捉拿猛獸,出個風頭讓你們刮目相看。”


    楊偉用自身為論證,證明人被逼急了什麽都做了出來,除了九籌。


    好好好,十六少年,為出風頭。勇取猛獸,不怕中邪。


    這話林木都不信,不過邏輯上沒太大問題。


    因為十五六歲 確實是愛出風頭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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