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裏,雖然和白樹春說了好長時間的話,畢竟是在燭光下,光線太暗,看不真切。現在才看清,這個老白其實是有福之人,算得上是一個標準的胖子,肚大腰圓,走路外八字,顯得很笨。


    年齡比昨夜看起來要小,也就四十多歲,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


    這時候,廣場上又響起牛角號的聲音。在號角中,人們開始排列隊形,自動站成了五個小隊。在五個頭目的帶領下,開始集體操練。


    一隊練刀,一隊練槍,有一支隊伍甚至在對練。整個廣場上殺聲震天,甚是熱鬧。


    老白沒有進入操練者隊伍,他把手中垂下來的繩子拴在樹幹上,便進了屋。


    “起床啦?被人吵醒了不是?沒辦法,我們這些人,天天要操練,這是職責,少一天也不行。”


    “把他們都訓練成武藝高強的人,正是對他們最大的保護。這樣不但他們在戰場上能以一擋十,還可以依靠戰功,出人頭地,”看著那些人生龍活虎的樣子,於虎說道。


    “天天如此,吵的很。你住在這兒,可能不習慣。”


    “慢慢適應吧。這些人都住那兒,周圍那些房屋裏嗎?”


    “對的,在這兒大家都一樣,幾個人擠一個房間。吃飯在一塊,操練在一塊,有時候還一塊參加勞動。很友好,不分彼此。相信這這樣的生活,你慢慢地也會喜歡的。”


    就在這時候,外邊又進來一個人,是這兒的副寨,他是來和老白商量事情的。


    看到於虎後,笑了一下,便把老白拉到了一旁。


    “老許已經走了十來天了,那地方還沒安排人值守,這有點不合乎章程。上邊知道了是要怪罪的,應當盡快把這一漏洞堵上。”


    “我也著急,安排了許多人,大家不是這原因,就是那原因,都不願去。主要是那地方處於荒野之中,以至到現在也沒人願意去。”


    “這不是昨天剛來了一個人嗎?你問他可願意去。自古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待遇給他提高一點,或許人家還挺樂意呢。”


    老白一拍大腿:“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好,我去問問他。”


    他們的談話,被隔壁的於虎聽了個清清楚楚,他也不知道二人說的啥意思,便耐心地等待著老白。


    過了一會兒,老白走過來,說有一件為難事,希望於虎幫他一把。


    “說吧,哥,隻要兄弟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好,痛快,大哥就喜歡你這樣直爽的人。”


    老白把於虎好一頓誇,之後便講起使他為難的事來。


    原來,老白管理的這個寨子,叫六營。從這個名字就不難猜出,這是一個屯兵的地方。營代表基地,兵站,六是編號。


    其上還有一營二營。


    其後有八營九營,編號越大,代表這兒所養的武裝越多。


    每個寨子五百人,即為一營,分散駐紮。


    在以前,六營的四周,各個高地,各個險要關口,都住有防守士兵,即人們所說的哨卡。


    後來由於環境的變化,這些哨位大部分裁撤了。


    雖然有些給予了保留,但減免了人數,由多人值崗變成了一個人留守。


    在六營的東麵,有一個湖泊,因為湖形狀的原因,人們把此湖稱為月亮湖。


    湖的北岸,就有一個哨卡,有主房,配房兩棟建築組成。


    每棟建築,又各分三間,所以人們習慣性地把這個哨卡稱為六間房。


    六間房從建好至今,一直是作為哨卡使用的,功能從未作過改變。


    這個哨卡建的較早,甚至比六營的曆史都早。


    據說在六間房附近,曾安置過一個重要基地,是整個臥龍山地區的行政中心。


    這個寨子十分富有,存有大量的金銀財寶,即使山上什麽也不生產,那些財富也可以供生活在這兒的人們,無憂無慮地生活若幹年。


    臥龍山的一些關鍵人物,都住在這個寨裏。


    這個寨最初建在月亮湖東岸的一個坡上,離六間三裏多路。


    六間房因此成了護衛這個寨子的關鍵屏障。


    建這個寨子的時間大概是三十幾年前。


    一夥神秘人士,趕著十幾輛大車,風塵仆仆地來到了這裏。他們太累了,許多人不願意再往前走了,而且月亮湖水質清澈,食之甘甜,十分宜居,他們一致同意在這兒暫時安營紮寨。


    那時山上還處於發展的初期,還沒形成完整的防禦體係,像這營那營的還都不存在。為了安全,這些前輩們就在寨子周圍,多設置哨卡,以保護寨子的安全。


    後來,人們發現了一處更宜居的地方,便把寨子搬走了。


    這些因總寨而興起的眾多哨卡,不少都關閉了。


    而且,隨著山上實力的強大,在各個山頭,地勢險要的地方,陸續建成了許多兵營。月亮湖就由前線變成了核心區域,哨卡更沒存在的必要了。


    但六間房由於緊挨湖邊,還是被保存下來,隻不過由多人守衛,變成了一人。


    管轄權也由總寨,下放到了六營。


    六間房原來的值守人,是臥龍山北簏人。老父親病了,回去盡孝去了。原說過幾天就回來,可是最近又傳來口信,說老父親病的厲害,可能一時回不了山,叫老白再安排一個人,以免壞了寨上大事。


    於是老白就想在寨上重新安排一個人,以代替原來的那個人。


    六間房緊挨湖邊,環境優美。留守這兒的人,沒人管束,十分自由,按理說,應該不缺人才對。


    可硬是派不到人。


    大家不去的原因,說法比較一致,就是在大集體過慣了,如果猛然間一個人去荒山野嶺中生活,會很不適應,很不習慣,紛紛拒絕。


    老白也不好意思強人所難,這事就這樣掛在了那兒,已經好幾天了。


    老白的意思,希望於虎能把這個差事接下,這樣,他就少了一件心事。


    這當然是於虎求之不得的,他爽快地答應了。


    老白的難心事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解決了,怕對方反悔,吃過早飯後,便讓手下弄來了一駕馬車,往車上裝東西。


    吃的住的,一應俱全,裝了滿滿一車。


    就這樣,還沒來得及欣賞小山村美景的於虎,又麵臨著另一次搬遷。


    裝好車後,他們就出發了。


    除了於虎處,寨方又去了三個人,老白,一個車夫,一個打雜的。


    幾個人擠在車上,迎著太陽,在山路上吱扭吱扭地行進著,由於路況的原因,走的很慢。


    走了十多裏路,過了一個山口,前邊豁然開朗。


    兩邊都是密林。


    在密林中又行了幾裏,周邊的環境在發生著變化。


    左邊的林木越發茂盛。


    右邊的林木在逐漸退去,並出現了大片水域。


    隨著越走越近,一個煙波浩渺的湖泊出現在他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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