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這個人交給你了,你可要看緊點,人跑了,可是你的責任了。”


    “嗯,嗯,我會盡心的。”


    接著,響起了腳步聲,有人向他走來了,可能就是那個老胡。


    他在於虎身邊默默站了一會,蹲下身,把套在於虎頭上的頭套摘掉。


    一刹那,於虎感到呼吸順暢多了,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隻是眼睛還不適應,什麽也看不見。


    過了一會,眼睛緩過勁來了,他才看到自己確實在一個洞裏。一根蠟燭放在他不遠處,發出朦朧的光。


    一個老頭就坐在蠟燭前,不時會瞄上他一眼。


    他知道這個人就是老胡,看守自己的人。


    “謝謝您了,幫我解去了頭套,解除了我的痛苦,”於虎笑著向那個人拚出一絲苦笑,說道。


    那個人微微一笑,算是回敬他的客氣。


    之後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於虎感覺太累了,渾身的肌肉都痛。坐著坐著,身子一歪,倒在了草叢裏,進入了夢鄉。


    後來有什麽聲音把他吵醒。睜開眼,見老胡人沒了。僅有的一段蠟燭,不知是自燃完了,還是被老胡拿走了,周圍一點光亮也沒有,一片黑暗。


    把他吵酲的是外麵說話的聲音,很大,按著洞裏響起了沉悶的腳步聲。


    有人進來了。


    休息了一夜,於虎感到精神恢複了不少,但身體某些部位仍疼痛難忍。他掙紮著坐起來,等待著來人,看來人要把他怎麽樣。


    腳步聲越來越近,還帶來了光明。


    一共進來三個人,兩個青年,其中一個打著火把,中間是一個盤著發髻的老者。他有點像古人穿越到現在的,除了頭發式樣有別於現在,服飾也不一樣。


    他們走到於虎麵前,開始了對犯人的審訊。


    “知道這兒是哪兒嗎?”老者問道。


    “不知道。”


    “知道為什麽抓你嗎?”


    “不知道。”


    “那我就讓你馬上知道。把韓福帶上來,”老頭衝外麵喊道。


    又是一陣腳步聲,韓福在一個黑衣人的押送下,來到了洞裏。


    他向老者施了禮。


    老頭很客氣地現:“韓福,認識這個青年人嗎?”


    老韓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裏的於虎,顯得異常吃驚,楞了一下,馬上撲了過去,說:“哎呀,這不是我於虎表侄嗎?你下山看朋友,怎麽幾天也不回來?原來你被關在這兒了。快說說,你這幾天幹啥去啦。”


    並狠狠地捏了他一把。


    於虎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老韓的意思:之所以抓你回來,是因為你沒按時回來,爽了約。隻要你把自己違約的事實說清楚,大概率是沒事的。


    “我啥錯也沒有犯啊。我去探望朋友,可朋友一家卻失蹤了,一家人去向不明。這幾天我正在尋找他們,所以才沒及時返回。我們的友情很好,換做誰也是這樣做的。”


    “原來如此,可是我們不知道你幹什麽去了啊。你可把我害苦了,”老韓情緒顯得有些激動,“我不是告訴你了嘛,第二天一定要趕回來,否則後果很嚴重,還是沒引起你的足夠重視。現在被山上當做重點事件來辦,後悔都來不及了。”


    原來,於虎走後的第二天,老韓便接到了上峰傳來的信息,說是於虎入夥的申請己順利通過,晚上有人去接他,讓他做好出發前的一切準備工作。


    老韓當時也沒在意。


    因為按照他和於虎的約定,他今天一定要趕回來的。


    這和寨上派人來接他的時間並不衝突。


    誰知一等二等,一直等到天黑,也沒等到於虎。倒是把接於虎的人員等來了。


    一共來了三個人,四匹馬。


    當時的氣氛很尷尬,幾位來客直按要人。


    老韓一邊向來人解釋原因,一邊時不時地跑到門外去看動靜,希望能看到於虎歸來的身影。


    最後還是失望了。


    接引人員見不到人,臉拉得老長,等了一會,見接人無望,便告辭了。


    臨行,一個人告訴老韓,於虎言而無信,是要被處罰的。


    把老韓嚇得夠嗆。


    他知道,於虎已經觸犯了刑規。追究起來,他韓福也逃脫不了出具虛假證明,欺瞞寨上的罪名。


    他忙拉住接引人員的負責者,一個大胡子的中年人,一再賠笑臉,解釋原因,要求他們再寬限點時間。於虎今天不來,可能有些事沒辦好,或者朋友太熱情了,喝的酒太多了,不宜上路,可能明天一早就回來了。


    說於虎是個誠實的孩子,是不會騙人的。沒按照約定好的時間返回,一定是遇到了難處。


    他現在也一定很著急。


    老韓雖然隻是一個守山口的小卒,沒多大能耐,平時也不大為人重視,但是他畢竟也在這穀口混了十多年了,所居之處是這條路上保障安全,提供物質保障的一個重要據點,況且他本人一向勤勤懇懇,踏踏實實地做人,很有人緣。


    接引人員見他說的真誠,也就信了,不過隻給了他兩天時間。如果在兩天之內還不回來,所由此產生的一切後果,由老韓和於虎自行承擔。


    第第三天,老韓發現自己住的周圍,出現了一些陌生的麵孔。這些人麵無表情,在周圍轉來轉去,老韓知道自己被監視了。


    在山上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一旦對某人進行監視,說明他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下一步將對其實施逮捕。


    老韓為此憂心忡忡。


    經過一番考慮,他主動到負責這一片區域的大頭領家自首,講明原因,請求寬恕。


    恰好這幾天總寨下來了一個特派員,到這一方區域視察,正好碰到了老韓要的為難事。


    這個特派員叫呂魁,資格很老。當年開發此山時,人數不足百人,其中就有他,是寨上真正的開山元老。別說這一方區域的首領見了他說話要恭恭敬敬的,就是總寨主見了他,也要笑臉相迎,恭身讓座。


    雖然資格老,這呂魁卻從不對下屬拿架子,對人一向很友善。他對這件事很重視,令先停止韓福職務,暫時關押,再派人去捉拿於虎,等查清事實,再做發落。


    當時老韓最怕於虎提供虛假證據,如果派下山的人員找不到於虎,而證明柳家莊是一個虛假村莊,老韓將承擔一切責任。


    謝天謝地,於虎被捉回來了。


    於虎的歸案,對於老韓是一大利好。他可以不用為於虎的過錯承擔責任。他知道被帶到這兒和於虎對質,隻不過是完成一道程序,看看捉回來的是不是直正的犯人,以免搞錯,有點現在處決犯人驗明正身的意思。


    之後如何給他們處分,要看辦差人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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