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於虎要去現場看看,老於有些著急。


    “你剛來這兒,還不太熟悉這兒的情況。那兒封控極嚴,你一個人去那兒,容易出事,要不,還是我陪你一塊去吧。”


    “不,你還是留在家裏吧。放心,我跑丟不了。”


    老於沒辦法,隻好同意。


    於虎便大步向外走去,轉眼來到了操場上。


    操場是他去北坡小石屋的必去之路。


    此刻正是人們空閑的時刻,操場上擠滿了人,有玩遊戲的,有健體的,很是熱鬧。


    他在操場停留了片刻,和幾個人聊了幾句,便穿過了密集的人群,來到了西寨牆下,順著牆跟,向後山爬去。


    雖然道路不熟,但他知道,隻要順著牆根走,就能找到小石屋。


    他順著小徑,左拐右拐,盡量避開人群密集的地方,不久,眼前出現了一片小樹林。


    穿過樹林,是一條東西向的便道,道對麵就是小石屋。


    它就在懸崖下,孤零零的,周圍沒有任何建築。於虎甚至看到了他初次巡邏時停留過的地方,原來離的那麽近。


    聽說這兒管理很嚴,他怕旁邊有監視人員,沒敢馬上走過去,便留在樹林中,靜靜地觀察周圍的動靜。


    這是一片原始的樹林,林中有許多奇形怪狀的石頭。平時,會有許多人在這兒活動。對於山上人來說,這兒是一個難得的休閑好去處。


    他在一棵樹前停下,假裝練功的樣子,把腿抬到一棵矮樹上,一邊做壓腿動作,一邊觀察著四周。


    發現周圍幾乎看不到人,也沒有巡邏的士兵。


    環境安靜,遠沒有人說的那樣不堪。


    他喜壞了,走出了小樹林,來到了路上。


    穿過這條路,再走過一段因開釆山石而形成的開闊地,便到小石屋了。


    剛到路上,忽然發現從東邊那片豪宅裏,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陳洪。


    他忙停下來,向對方打招呼。


    在這個充滿詭異的山頂上,意外會隨時發生,陳洪就是他的保護神。


    陳洪是向操場方向去的,但他顯然看到了向他打招呼的於虎,沒有絲毫猶豫,便扭轉方向,向他這邊走來。


    到了跟前,好奇地問:“於虎,你怎麽在這兒?”


    “自從那夜受了驚嚇後,又聽了許多小石屋的傳聞,一下子對小石屋充滿了好奇,總想來看看它的真實麵目。今天正好有空,就跑過來了。你從那個院子出來,那兒是你的家吧?”


    看著那一溜十多棟豪宅,每個都很精美豪華,於虎問道。


    “對的,已經在這兒住了多年了。”


    “能在山上擁有一套豪宅,真是一件幸運的事。”


    “勉強對付吧,”陳洪答道,話鋒一轉,說道:“你對小石屋感興趣,這沒錯。但是除了知道現在石屋裏關著神秘人,你對小石屋的曆史又知道多少呢?”


    於虎搖搖頭,“一概不知。”


    “那好,找個地方坐下,我給你說下小石屋是怎麽形成的,聽後你會對石屋更感興趣。”


    他們就又重新進入樹林,找了一塊臥牛石坐下。


    陳洪打開了話匣子,說起石屋形成的經曆來。


    說在以前,這兒極度地荒涼,根本沒有人在這兒生活。


    隻有在現今廣場的地方,有幾座廟。每年春秋兩季,會在山上舉行一連三天的廟會。那時四方賓客雲集,山頂人山人海,兩次廟會是山上最高光的時刻,但會後又會歸於沉寂。


    後來,土匪發現這山的地理位置很好,便開始在這山上活動,把這兒視做逃避打擊的避風港。


    開始他們住在廟裏,因為那時山上還沒別的建築。


    後來廟遭了一場天火,不存在了。他們便搬到了後坡的山洞裏居住。


    山洞冬暖夏涼,住著很舒服。


    有時在山下搶了東西,便回到山洞分贓。分贓後錢財帶在身上不方便,就藏在山洞裏。


    除了居住功能外,山洞還成為了土匪藏零用錢的地方。


    山洞裏的空間足夠大,又很複雜,每個土匪在裏麵都會找到自己藏錢的合適位置。


    時間長了,有的土匪出了事,有的或因記性不好,忘了放東西的地方,因此後人在這個山洞裏,總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但是大宗的寶物從未出現過,畢競不是集體所為,個人財物有限。


    到了近代,由於山易守難攻,土匪們發現這山有極大的利用價值,便開始大量聚集,從而形成了一個重要的土匪據點。


    最早的土匪頭子叫張方,他在山寨經營了幾十年,去世後,山寨己初具規模,房屋,寨牆等基礎建設己初步完成。


    其後把職位傳給兒子獨眼龍。


    獨眼龍臨去世又把職位傳給兒子張賓,外號人稱張大炮的那位。


    和父親溫柔可親的性恪恰恰相反,張大炮脾氣暴躁,性恪凶殘。接手山寨後,一改其父親盡量少憂附近山民的做法,開始對周邊村民大肆搶劫,並積斂了大量財富。


    有了一定的財富後,就大肆招兵買馬,擴棄實力。


    短時間內,聚集了上千人,一時兵強馬壯,成了當地一霸。


    官兵遇事都得繞著雙羊山走,怕刺瀲到了他,一生氣,帶人馬揍他們一頓。


    和父輩們一樣,開始時,山上沒有大庫房,寨上便把搶來的東西,放在北坡這個洞裏。


    後來隨著買賣越做越大,便在山上修了許多庫房,這個山洞便閑置起來。


    但不久,這個山洞又被重新啟用。


    原來大炮哥不但人殘暴,還很貪婪。下山搶劫己滿足不了他的胃口,又想出了一個發財之道,那便是綁肉票。


    綁來的人質,開始被統一關在洞裏。


    後來,因為形勢的需要,洞外又建了一個土木結構的小房子。


    房子和洞,二者相連,從小房子後門可以直接進入洞內。


    新來的肉票,可以享受住小房子的待遇。那些沒有按時交贖金或交贖金無望的人,便被關入洞內受苦,自生自滅。


    一天,通過山下的眼線,張大炮成功網到了一條大魚:把抬頭鎮富戶老趙家的孩子成功綁架。


    趙家是當地的名門望族,世代經商,家財萬貫。有一個男孩,十幾歲,視為心肝寶貝。


    大炮把人弄上山後,立即給趙家人下了最後通牒,在限定時間內,用五幹兩白銀回贖孩子,逾期撕票。


    贖金多的嚇人,對於一般家庭來說,幾乎是不可能湊齊的數字。


    但考慮到趙家的富有,以及小公子對整個家族的重要性,大炮相信,趙家就是砸鍋賣鐵,也會交這筆贖金的。


    因此談判了幾次,大炮堅持贖金就是這個數,分文不能少。


    並在洞附近趕速度搶修了幾間草房,幾十名土匪在那兒輪流看守,以防出意外。


    然而有一天清晨,看守們給小公子送飯時,卻發現這小哥沒了。


    小屋的西壁被挖了一個大洞,剛好能鑽進一個人,肉票就是從那兒逃跑的。


    原來趙家自孩子被綁後,十分著急,就一邊談價錢拖延時間,一邊想辦法救人。


    發現山上守備森嚴,並且有多人看守,感到很頭痛。


    但他們還是發現山上存在一個致命漏洞。


    那就是看守人員,都住在新蓋的房子裏,除了放風時間,公子都被鎖在屋內。


    了解這些情況後,趙家人立即采取了行動。


    他們高薪從江湖上聘請了一個俠客。


    那俠客輕功了得,飛簷走壁,如覆平地。欣然接受了邀請後,在夜幕掩護下潛入山上。


    土匪雖有值夜的,但沒想到會有人來救人質,因此值班的崗哨都在一旁打瞌睡了,被俠客鑽了空子,鑿開土牆,救走了公子。


    事後這事成為了一個不知之謎:這山十分陡峭,進出隻有一個口,這個俠客是如何下山的?


    這事對大炮打擊很大,除了嚴曆懲處當夜不負責的守衛外,為了防止再有類似的事發生,他對洞外麵的房屋進行了改造。


    把原來土質的房屋推倒,然後在原扯上,按同比例用巨石壘了一個石屋,用來關肉票。


    以後類似的事果然沒再發生。


    到張凡執掌山寨時,他對綁架人質,不感興趣。這個關押肉票的小石晝,便退出了曆史舞台,並無限期地被閑置了起來。


    它再次被啟用,是十多年後的事。


    這次關了一個女人,但誰也不知道裏麵關的是誰。


    “其實你單看這個小石屋,真沒啥看的,但如果你了解了它的曆史,就會對它更感興趣。”


    於虎對陳洪的講解表示感謝,之後問他如此急匆匆地出門,去幹什麽。


    陳洪就告訴他,剛才山下來了一個親屬,說他老泰山近日染了風寒,臥床不起,怕很難挺過去。因此他今天要和妻女下山,前去探視。不放心於虎,正準備去向他告辭,想不到在這兒遇上了。


    又說了幾句話,便回府裏去了。


    臨行,告訴於虎,在這兒不可久留,以免出事。


    目送陳洪進了家門,於虎一瞅四下無人,便快速跑去小樹林,穿過那條用石板鋪成的便道,靠近了神秘的小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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