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耀瑞微微一怔,麵上瞬間掠過一抹慌亂之色,忙欲開口致歉,然而話音尚未出口,便被喻禾抬手阻攔。


    “無妨,這些事即便我不言,道友稍作打聽,亦能知曉大概。”喻禾輕輕放下手中茶盞,繼而說道。


    “我如今已四百歲,乃是大乘四重天的修為,如此,道友覺得我方才可是在說笑?”喻禾眼角微彎,目光似水流般凝視於他。


    孔耀瑞的瞳孔驟然收縮,四百歲的大乘四重天修士,這般怎能以奇才形容,簡直堪稱前所未聞的修煉天才。


    難怪她笑著稱無人能配得上她,確是無人能與之相匹。


    “是在下唐突了,聽聞道友修為高深,卻未料到道友的修為竟如此深厚。”孔耀瑞神色驚惶,匆忙起身致歉,心中著實懼怕眼前這位眉眼含笑的女子一怒之下將自己抹殺。


    “道友這是何意?為何如此驚懼?”喻禾依舊麵帶笑意地望著他,隻覺他懼怕自己的模樣甚是有趣,比自己那兩個無畏無懼的徒兒有意思得多。


    “在下失禮在先,倘若惹得仙尊不悅,三清宗甘願賠罪。”孔耀瑞向來自恃天賦過人,三百餘歲便已是化神期修士,怎料眼前的這位妖孽更為驚人,感覺喻禾那帶著笑意的目光中皆暗含危險。


    原本熱鬧喧囂的大殿,因孔耀瑞這番話瞬間陷入死寂。


    莊宴額上冒出冷汗,望向二人,深恐喻禾一怒之下真將三清老祖的孫子誅殺,又在心中暗暗咒罵此人說了何話惹得自己的小師妹生氣了,可瞧師妹的模樣,也不像發火的前奏啊。


    喻禾察覺到空氣中的安靜,仿佛有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


    心中暗自腹誹:這是怎了?我言何了?這人怎一點都不禁逗呢?


    “師尊。”紀清燁冷著麵容,在喻禾身後輕聲開口。


    喻禾回頭,眼神茫然地望著紀清燁。


    “掌門。”紀清燁往側邊努了努嘴,提醒喻禾看向莊宴。


    喻禾轉頭,發現莊宴正拚命朝自己眨眼,那模樣幾近抽筋,他身旁的幾位師兄師姐亦對眼前此等情景感到震驚,心中疑惑師妹怎就生氣了?


    喻禾心中暗想:我生氣了?我怎不知?


    “咳,既然各位如此看重本尊,那這般吧,本尊手中有一陣法,名喚幻心陣,此陣法可檢測進入陣法的修士的意誌力、判斷力與定力,同時能磨礪修士的心智,若是在場的道友們,能在此陣中堅持到最後者,本尊答應與之相處。”喻禾清了清嗓子,那如黃鶯般清脆動聽的嗓音傳遍整個大殿。


    莊宴等人此時才鬆了一口氣,好在師妹未曾動怒,否則真的難以收拾局麵。


    “敢問仙尊,此幻心陣可有危險?”一位身著青衫、手持折扇的男子,一副仙風道骨之態,彬彬有禮地詢問。


    “各位道友無需擔憂,此陣絕無危險,進入此陣者,會陷入自己內心最渴望的畫麵,若是無法堅持,此陣會將人逐出陣法,絕不會傷害各位分毫。”喻禾麵色沉凝,不疾不徐地回答。


    “那仙尊可否告知在下,此陣乃何人所製?”一位身穿黛藍色衣衫,衣袖處繡著天鶴宗專屬的天鶴繡樣的男子,開口求問。


    “本尊不才,乃是本尊當年弟子時期閑來無事時繪製而成。”


    幻心陣並無任何攻擊或者防禦之效,卻是能磨礪心智的頂級陣法,當年原主繪製此陣時,所想的便是自己能借此陣磨礪自身,從而避免產生心魔。


    殿內再度恢複嘈雜的探討,喻禾依舊安然地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著他們討論結束。


    片刻之後,先前的青衫男子再次開口:“可否請仙尊告知,此陣可容納多少人?”


    “並無上限。”喻禾此語一出,殿內眾人一陣驚呼,要知道,像這種能助修煉的陣法通常都有人數限製,喻禾弟子時期繪製的陣法,居然能做到無上限,這怎能不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倒是莊宴等人和紀清燁、柏鈺還有孔耀瑞幾人並不覺驚訝。


    “既然如此,勞煩仙尊布陣。”青衫男子,抬腿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給喻禾行禮。


    “各位道友隨我前往大殿廣場。”喻禾說完,抱起腿上的不黑,站起身來,腳尖輕點,朝著大殿外飛去。


    眾人跟隨喻禾來到大殿外,隻見原先被喻禾抱在懷裏的不黑,此刻正站在她的腳邊。


    此時空蕩的廣場上靈力洶湧澎湃,仿若怒海驚濤一般。喻禾靜立於廣場中央,衣袂隨風烈烈舞動,狂暴的靈力自她體內噴薄而出。


    她美眸輕闔,雙手迅速結印,指尖靈光閃爍,每一次結印,都伴隨著一股雄渾之力自她體內湧出,化作實質般的靈力光線,在空氣中縱橫交錯。


    隨著她身形輕盈地旋轉,周圍的靈力仿佛受到召喚,瘋狂地向她聚攏,形成一個巨大的靈力漩渦。


    喻禾柳眉微蹙,那光滑如玉的手掌猛地一揮,數枚蘊含著磅礴靈力的陣石從她的儲物戒中飛出,精準無誤地落在預定的方位。


    陣石剛一落地,便綻放出刺目的光芒,光芒中各種符文浮現,彼此相連,如同枷鎖一般交織出神秘而複雜的圖案。


    陣石與空中的靈力相互融合,陣圖愈發清晰,散發的威壓令眾人感到呼吸困難。


    她朱唇輕啟,輕喝一聲,一道紫金色的靈氣從她的眉心射出,注入陣中。


    刹那間,整個陣法光芒大盛,強大的靈力波動向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似乎要衝破這天地的束縛。


    喻禾徐徐步出陣法,對著眾人沉聲道:“陣法已成,諸位入陣之後,本尊便可起陣了。”


    “瑞兒,即便難以支撐太久,也需竭力堅持,此陣靈力磅礴,若能於此陣中突破,對你大有裨益,然最好是你能堅持至最後,可明白。”


    孔老凝視著眼前的陣法,那股精粹的靈力懸於陣法上空,令他懊悔不已,若能年輕數百歲,或在他年輕時遇著喻禾,自己怕是也能夠飛升,而不是像現在一直滯留在合體期。


    “孫兒,實不想入陣。”孔耀瑞麵露遲疑之色說道。


    “放屁!給老子進去,你以為此陣是你想進便能進的嗎?這陣中的靈力比三清宗問心塔內的更為雄渾,有百利而無一害,你竟還心生嫌棄?”


    孔老被孔耀瑞的話氣得怒目圓睜,他人想進都不得其門而入,這小子竟然說不想進,你不想進我倒是想進!


    “沒有沒有,爺爺您莫生氣,我進便是。”孔耀瑞不想進的主要原因是著實懼怕喻禾,以她的實力要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


    這要是娶回去了,打不過也罵不得,若是說錯話,怕是還得挨頓揍,往後的日子艱難得很啊。


    “速速入陣,你看看多少人都已進去了,就你拖拖拉拉的,能多待一刻是一刻,聽到沒有,你若敢擅自出陣,老子扒了你的皮!”孔老一腳踹在孔耀瑞的屁股上。


    “知道了。”孔耀瑞自覺顏麵盡失,在如此多人麵前,爺爺竟然踹自己,隻得單手捂臉,一頭紮進陣中。


    喻禾並未留意到孔氏祖孫的舉動,而是在尋覓著不黑,方才一直立於自己腳邊的不黑,此時怎不見其蹤影?


    “不黑?你去了何處?”喻禾在腦海中呼喚著。


    “喻禾,我在你畫的圖裏,這裏比醉月峰舒服多了。”不黑靜臥於陣眼之中,身形未動。


    “嗯?你為何未出,速速出來!”喻禾始料未及,不黑竟未隨自己而出,反獨自留於陣中。


    “我不,我覺著此地極好。”不黑毫無出去之意。


    “也罷,你既喜於此,便留於此罷,莫要擾他人,可聽清了?”喻禾無奈,此間人多,自己實不好意思入內捉他。


    “知道了。”不黑應罷,其原本貓咪之軀,在不受控製之下化為原形,周身毛孔皆在吸納這厚重之靈力,舒適之感令其呼嚕之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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