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自魔尊氣息消失至今,已然過去整整五個春秋。這期間,咱們派出無數人手去探尋其下落,但他們要麽空手而歸,要麽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如今,您看咱們是否還要繼續派遣人員前去尋覓?”


    左使殷玫站在大殿中央,微微抬頭,小心翼翼地看向端坐在那至高無上王座之上的男子,臉上滿是猶豫不決之色。


    隻見那位被稱作魔君的男子——靳無憂,正慵懶地靠在王座裏,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扶手處精美的浮雕,仿佛對眼前之事毫不在意。


    聽到左使的詢問後,靳無憂緩緩抬起頭來,眼神如鷹般銳利,直直地盯著下方跪著的殷玫,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本君心裏自然清楚你的想法,不過嘛,殷玫,如果魔尊大人當真已經隕落消亡,那麽你認為這張王座之上,又會由誰來落座呢?”


    靳無憂的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在殷玫耳邊炸響。她隻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衝腦門,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


    她連忙叩頭謝罪道:“回魔君,屬下絕無此意!在這魔界之中,論實力、論威望,除了魔君您之外,再無人能夠擔當此等大任!”


    聽到這話,靳無憂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


    緊接著,他大手一揮,高聲說道:“既如此,那就傳本君口諭下去,讓我魔族大軍立刻整軍備戰,挑選良辰吉日,全麵進攻雲鶴大陸!這塊土地,也是時候更換主人了!”


    說罷,靳無憂的眼角微微上揚,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貪婪之意。


    “魔君,萬萬不可啊,您難道忘了五百年前魔尊大人是如何身死的嗎?若是再對那些宗門出手,我魔族必定會重蹈覆轍,大傷元氣啊。”


    殷玫神色焦急,心有餘悸地想要阻止靳無憂這近乎瘋狂的想法。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王座上靳無憂的肅殺之意充滿殿堂。


    她還記得,五百年前,整個魔族傾巢而出,大舉進攻各個宗門。那時候,戰火紛飛,硝煙彌漫,整個雲鶴大陸都陷入了無盡的混亂與恐懼之中。


    眼看著魔族即將大獲全勝,雲鶴大陸即將淪為魔族的地界,卻在最後一刻,形勢發生了驚天逆轉。


    連同碎星劍宗在內的幾大宗門,竟以玉石俱焚的決心,與魔尊暗淵同歸於盡。魔尊修的秘術雖讓他尚且殘留一絲魂魄,可魔族大軍卻在各大宗門的圍攻絞殺之下,損失慘重,幾近覆滅。


    直到如今,曆經數百年的歲月,魔族才重振旗鼓,剛剛恢複了些元氣,靳無憂竟然想再次對他們下手!


    “哦?你這是在阻止本君嗎?”靳無憂抬起狹長的眼睛,眼神中夾雜一絲不滿。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不寒而栗。靳無憂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讓整個宮殿的空氣都仿佛凝結了。


    “回魔尊,屬下不敢,隻是我魔族剛恢複元氣,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此事還需好好斟酌一番。”


    殷玫把話說得張弛有度,額頭上早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再激怒了靳無憂。她知道靳無憂脾氣,稍有不慎,自己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靳無憂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著殷玫的話。


    片刻之後,他冷冷地說道:“你說的有理,讓殷楠對士兵加大訓練,一個月後,本君需要一個結果!”他的聲音堅定而不容置疑,仿佛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實現自己的計劃。


    殷玫心中暗暗叫苦,但也隻能領命朝著演武場而去。


    魔族演武場。


    “右使,左使來了。”


    “讓她進來吧。”


    殷楠朝著場內魔族士兵高喊:“你們繼續,本右使暫且有事。”


    言罷,殷楠轉身走進演武場內的休息室。


    “哥,魔君讓你加大訓練量,一個月後大舉進攻雲鶴大陸。”殷玫將靳無憂的交代如實告知殷楠。


    殷玫和殷楠乃是雙生兄妹,當年被暗淵從妖獸口中救下後,便一直伴隨在其身側。對於他倆而言,暗淵亦師亦父,即便身處魔界,暗淵對他二人始終極好,還將身邊左右使的職位賜予他們。


    暗淵身死後,殷楠一直將自己封閉起來,沒日沒夜地修煉,一心盼著能夠親手屠戮那些所謂的正道修士,而殷玫從未放棄尋覓暗淵那一絲魂魄的下落。


    “當真?”殷楠眼中透露出難掩的欣喜。


    殷玫深知哥哥心中所想,那次大戰過後,哥哥雖保住性命,卻也身負重傷,昏迷半年有餘。


    清醒後得知暗淵身亡,整個人便一直消沉,發誓定要親自為魔尊報仇。


    “哥,你怎麽也這樣,若是再次發動攻擊,我怕……”


    “玫兒,幾百年了,我等這一天已經幾百年了,若是不能為魔尊報仇,那我活下去還有何意義?不論你說什麽,此戰必須開啟!”殷楠語氣決然。


    “罷了罷了,想來我也是勸不住你的,隻是你如今的修為才不過修士金丹五重天,怕是難以獲勝啊。”殷玫無奈認了,她知曉哥哥對魔尊的死始終難以釋懷,再多勸解也是徒勞。


    “無妨,魔君百年前就授予我焚心魔功,你哥我已然修煉至佳境。”


    “焚心魔功?哥,萬不可輕易使用啊!不要命了啊!”殷玫一聽到焚心魔功,渾身禁不住顫抖起來。


    焚心魔功:魔族功法,可燃燒神魂在短時間內強行提高修為,但其代價是會導致神魂不穩,嚴重者甚至神魂俱滅。


    “行了,我意已決,無需多言,你代我回魔君,一個月後我會練出一批精兵,定不會讓魔君失望。”殷楠絲毫不聽殷玫的勸阻。


    醉月峰。


    “師尊,徒兒今日在育書堂聽聞,近期魔族出動頻繁,各位長老皆是憂心忡忡,不知師尊對此作何看法?”柏鈺從育書堂回來後,徑直找到依舊躺在搖椅上擼貓的喻禾。


    “怎麽看?為師躺著看。”喻禾眼皮都未曾睜開。


    “師尊此言何意?徒兒愚笨,不明白師尊的意思。”柏鈺給喻禾蓄滿茶盞,又從儲物戒裏拿出糕點放置妥當。


    喻禾聞到桂花糕的香氣睜開眼睛,隨手拿起一塊,一半喂給不黑,另一半自己小口吃著。


    “那幾個老家夥都沒動靜,你是想要為師下山幫他們白幹活?”喻禾看在糕點的份上,倒也不和柏鈺計較。


    “徒兒不是這個意思。”柏鈺微笑著,看著喻禾像個倉鼠似的小口抿著糕點,可愛至極。


    “為師這麽告訴你吧,若是我碎星劍宗獨自出手,那雲鶴大陸就容不下碎星劍宗了,你可明白?”喻禾放下沒吃完的糕點,喝了口水。


    “師尊的意思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所以啊,你問為師怎麽看,躺著看唄。”喻禾打了個響指,讓自己身下的搖椅輕輕晃動起來。


    “對了鈺兒,回頭告訴主峰夥房的弟子一聲,下次糕點蜂蜜少擱點,太膩了。”喻禾嫌棄地皺了皺眉。


    “師尊……糕點是徒兒做的……”柏鈺輕聲說道。


    “欸?咳咳,挺好吃的,可能是為師近期吃多了糕點,味覺不太靈敏了。”喻禾尷尬地停住了搖椅。


    “噗~師兄這是手抖多加了些蜂蜜?師尊,嚐嚐徒兒特意下山給您買的核桃酥吧。聽宗主說,您可喜歡吃了。”紀清燁手裏拎著幾包油紙,走進庭院。


    喻禾皺著鼻子四處聞著:“是禦賜樓的?”


    “對,師尊鼻子真靈。”紀清燁將手裏的油紙打開,濃厚的核桃味兒直衝喻禾鼻腔。


    (核桃酥不是桃酥,外形是核桃模樣,餡料是核桃仁兒、花生仁等烘烤而成。)


    “拿來給為師嚐嚐。”喻禾自辟穀以來就不曾進食了,但是唯獨對山下的糕點情有獨鍾,尤其是禦賜樓裏的,她都喜愛得緊,每次師兄師姐們下山總會給她捎些回來。


    紀清燁放下油紙,正打算去夥房拿碟子出來,喻禾已經迫不及待地撚起一塊。


    “嗯,還是老味道,濃鬱香醇卻不會讓人煩膩,你們都嚐嚐。”喻禾還不忘讓兩個徒兒一起品嚐。


    “師尊自己吃就好,徒兒特意下山給您買的,看師尊愛吃,徒兒也開心。”紀清燁那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哄得喻禾格外開心。


    “那這桂花糕師弟吃吧,我也嚐嚐這核桃酥有沒有師尊說的那般好吃。”柏鈺將桌上的桂花糕塞進紀清燁手裏,順手從油紙包裏拿了一塊核桃酥送入口中。


    “師尊既然愛吃這個,改日徒兒下山學藝歸來,做給師尊吃可好?”柏鈺滿含期待地看著喻禾。


    紀清燁一頭黑線,臉都氣青了:顯得你了是吧,愛吃自己買去,吃師尊的,咋皮這麽厚呢!紀清燁氣的將手中的桂花糕丟在石桌上。


    “別介,東西就算再好吃,吃多了也會膩,鈺兒還是將心思放在修煉上,為師知道你的心意即可。”喻禾可不想一年到頭吃糕點吃到吐,果斷拒絕了。


    “是,師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師尊後:我被反派孽徒拿捏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許憾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許憾生並收藏穿成師尊後:我被反派孽徒拿捏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