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鈺置身於困靈陣中,體內的靈氣已然枯竭殆盡。他的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那一雙疲憊的眼眸緊盯著陣外成群的嗜血蛾。


    這些凶殘的嗜血蛾仿佛不知疲倦,它們瘋狂地衝擊著陣外的屏障,那架勢仿佛不將柏鈺徹底吸幹絕不罷休。所幸,此刻的困靈陣還能勉強抵擋一陣子。


    柏鈺深吸一口氣,手緊緊地握住喻禾贈予他的丹藥,毫不猶豫地將其放入口中。緊接著,他緩緩閉上雙眼,盤腿而坐,開始靜心調息。


    他心裏清楚,必須要盡快恢複靈力,否則麵對如此凶悍強大的嗜血蛾群,自己根本無法支撐太久。


    時間如同沙漏中的細沙,一分一秒地流逝著,陣外的嗜血蛾群依舊不知疲倦地攻擊著困靈陣。柏鈺緊閉雙目,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喻禾傳授他功法時的情景,那些心得和要點猶如明燈一般在他的思緒中閃耀。


    與此同時,那原本為了突破築基而服下、尚未完全吸收的丹藥,在柏鈺入定之後,開始逐漸被他的身體緩慢吸收。


    柏鈺的身體仿若沉浸在溫暖舒適的藥浴之中,原本幹涸枯竭的靈力開始逐漸填滿他的全身。隨著靈力的不斷充盈,這位少年的身體漸漸難以承受這股龐大的力量,多餘的靈力開始從他的身體向外滲透。


    這小小的困靈陣也因此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的裂縫。


    柏鈺依舊處於入定的狀態,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那些不斷滲出的靈力緊緊地包裹著他的身體,使得他的周身散發出微弱而柔和的光芒。


    此刻的柏鈺隻覺得通體舒暢,之前那深入骨髓的疲倦之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蓬勃活力。


    當他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驚喜地發現自己竟然突破到了築基三重天。


    柏鈺看著眼前已經開始出現裂縫的困靈陣,以及自己周圍變得異常濃鬱的靈氣,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大膽而冒險的想法——或許可以借助這些來打破當前的困局。


    於是,柏鈺毅然決然地將自己體內的靈氣全部釋放出來,直到身體裏僅剩下最後一絲才停下。


    隨後,他雙手翻轉,一團絢爛耀眼的火焰在他的手掌心中歡快地跳躍著。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團火焰拋向整個困靈陣的空間,同時用盡最後一絲靈氣將自己緊緊地包裹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困靈陣再也無法承受那肆虐狂暴的火焰,隻聽見“嘭”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困靈陣瞬間炸裂開來!


    洶湧澎湃、勢不可擋的火焰在困靈陣破裂的一刹那,如洶湧的潮水一般向四麵八方洶湧而去。嗜血蛾們原本還在虎視眈眈地等待著絕佳的機會,一見困靈陣破碎,立刻如餓狼般對柏鈺發起了瘋狂至極的攻擊。


    然而,它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恰恰是柏鈺精心設下的致命陷阱。


    柏鈺望著周圍一隻嗜血蛾都沒有留下,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氣喘籲籲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緩緩坐下來。


    他迫不及待地從懷中拿出僅剩的幾顆補氣丹,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滿心期望能夠盡快恢複一些體力。


    待柏鈺稍作休整後,他才拖著沉重如鉛的步伐,一步一步艱難地踏上密室正中間的台階。


    台階之上,隻剩下一件黑色的衣袍和一本泛著璀璨金光的卷軸。


    柏鈺滿心以為是一本極品功法,興奮地拿在手中後直接將其打開。


    卷軸打開的瞬間,在柏鈺的頭頂處灑下一縷極其耀眼的光芒,瞬間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使他無法動彈分毫。


    柏鈺剛想掙紮反抗,此時無數的火焰猶如飛瀉而下的瀑布一般從那光芒之處傾瀉而下。柏鈺頓時猶如置身於火海中的人一般,不停地痛苦嘶吼著。


    “啊!啊!”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不停地在密室中回蕩著。


    柏鈺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感覺自己現在已經瀕臨死亡,此刻的他無比渴望師尊能夠現身拯救自己。


    喻禾此時正在閉關修煉,剛剛承受過吸收天罰所帶來的痛楚,嘴角還殘留著未幹的鮮血。


    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的儲物戒在不停地抖動著,仿佛有什麽東西急於從裏麵衝出來一般。


    喻禾滿心好奇地打開了手上的儲物戒,一顆青色的珠子彈了出來,懸在半空停止不動後逐漸幻化成一麵鏡子。


    鏡子裏呈現的並非喻禾的麵容,而是此時正在烈火中備受煎熬的柏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著實給喻禾嚇了一大跳,若不是看到柏鈺腳下的玄徽劍,喻禾幾乎不敢相認。


    “鈺兒?鈺兒你怎麽了?”喻禾心急如焚地嚐試開口詢問。


    然而,對方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傳來的隻有一聲聲令人心碎的淒厲慘叫聲。


    喻禾此時心裏隻覺大事不妙,暗道:完犢子了,柏鈺要死了?男主角死了?我可怎麽回去啊,這可如何是好。


    顧不上更換身上淩亂的衣物,拿起雷鳴劍就準備衝破築基秘境,將男主從絕境中救回來。


    “宿主冷靜,冷靜一點。”係統四四這時突然衝出來,死死拉住正欲往外衝的喻禾。


    “有任務等我回來再說,老娘現在沒空。”喻禾回過頭隨口敷衍了一句,邁開腿繼續堅定地往前走。


    “宿主!你不能去啊,魂鏡裏是男主的機遇,你去打破了可咋整啊,祖宗。”四四的小短手拚命拉住喻禾的腰帶。


    “啊?哦,那你不早說,害我以為柏鈺要死了呢。”喻禾放下心來,一屁股癱坐在凳子上。


    “你也沒問我啊,我剛看到魂鏡裏的畫麵,你舉著劍就往外走。”


    “行了,行了。對了四四,如果男主死了的話,我和不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喻禾的眼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對呀,當然能回去了啊,刪除重開啊。”


    “那我弄死他豈不是更快?還不用修煉了是不。”喻禾眼瞅著嘴角揚了起來,露出一抹壞笑。


    “對呀宿主,隻不過……”四四故意賣起了關子,停止不再往下說了。


    “不過什麽?你倒是說啊。”喻禾有些著急,迫不及待地追問。


    “不過就是全本重開,男主是這本小說裏的核心,他一死,誰都別想活,整個世界崩潰後會再重新來過,可是宿主就會遭老難了。”


    “我會咋樣?”喻禾滿心疑惑。


    “輪回轉世,或者困到時空裂縫裏再也走不出去而已。”


    “哦,我隻是開個玩笑,我哪能弄死親手養的崽子呢對吧,咳咳。”喻禾剛剛燃起的那一絲小火苗,噗的一聲瞬間熄滅了。


    “我就知道宿主心地善良,那宿主我先撤了哦,宿主要乖乖的哦。”四四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的表情,揮了揮手消失不見了。


    喻禾垂頭喪氣地打開魂鏡。


    “鈺兒,你聽為師說,屏氣凝神守好神魂,注意力集中在丹田內,萬不可消沉。”喻禾看著眼前還在痛苦嘶喊的少年,通過魂鏡焦急地指導著。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崽子受罪吧,雖然明知這崽子不會死,但總覺得自己得為他做些什麽。


    承受著肆虐火焰折磨的柏鈺,仿佛聽到了師尊那輕柔的聲音,那熟悉的語調如同無數次在他耳邊耐心授課時的聲音一般,痛苦的表情中逐漸透露出一絲希望的曙光。


    “鈺兒,聽到為師的話沒有?”喻禾還在不停地呼喚著柏鈺。


    這一聲呼喚,柏鈺聽得真真切切,果然是師尊的聲音,但是他現在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依照師尊的話語打起精神,忍著巨大的痛苦屏氣凝神。


    喻禾看到柏鈺似乎聽懂了自己的話,這才放心地關上了魂鏡。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最後能得到什麽樣的結果,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喻禾收回魂鏡,當它掉落在她手心時,又變回了那顆青色的魂珠。


    這個東西喻禾記得是連同丹藥一起給兩個徒兒的,隻是個單麵鏡,徒兒隻能聽到自己的聲音,看不見自己,而自己卻能看到徒兒們的情況。


    魂珠隻有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才會產生異動,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一個可移動不用電,且會報警的攝像頭,還帶儲存卡的那種!


    這小東西價格可不菲,聽司空霖說,他煉製這個魂珠,單是材料就得一萬多上品靈石,還不包含人工費用呢,這麽昂貴的法器,司空霖說給就給了,而且一下子給了三個。


    喻禾心裏想著:嗯,四師兄真好,心裏感謝一下就成。(咋不摳死你,多給幾個會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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