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桌子上的零錢,也逐漸被分類整理好。


    “一塊的一共一百零九塊!”顧父數完了最後一張,興奮地宣布。


    “五塊的,也有三十塊呢!”顧母激動地報出了自己的成果。


    “天呐!”顧婷婷捂著嘴巴,眼睛瞪得溜圓,“那就是有139塊!”


    “哥,你那些工具跟顏料花了多少?”


    顧霆鈞想了想說,“十幾塊吧。”


    “那這扣除下來,豈不是賺了120!”顧婷婷激動地小臉通紅,“這不是比普通人上班一個月的工資,都要多嗎?”


    顧母在一旁聽著,也暗暗稱奇。


    她知道像一般美術學院的學生,都會搞一些兼職的,比如去公園給人畫素描,還有些去學化妝。


    至於這個麵部彩繪,她看過變臉的藝術表演,這其中是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但她家閨女什麽時候會這個的?


    顧母忍不住問:“婷婷,這麵部彩繪你是怎麽學會的?”


    “媽,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顧婷婷得意地挑了挑眉,“這可是舒雲的主意!”


    “本來我想畫素描來著,但我看公園好多攤位都擺了,我這初來乍到的,哪有競爭力。”


    “然後舒雲就說了,麵部彩繪可以嚐試一下,畢竟都是學美術的,也有這個底子嘛。”


    “結果爸媽,你們猜怎麽著?”顧婷婷故意賣了個關子。


    “怎麽著?”顧母和顧父異口同聲地問,都被女兒吊起了胃口。


    “生意好火爆,找我們畫畫的小朋友,都排成隊了呢!”顧婷婷說著,仿佛又看到了當時熱鬧的場景。


    “真的?”顧母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光聽女兒這描述,都能感受到那種火熱的場麵了。


    “當然是真的了,我還能騙你不成?”顧婷婷一臉認真地保證。


    “不過你說這個林舒雲,還真是有生意頭腦。”顧母感歎,“聽你哥說,她上次就給軍嫂出了主意,去工地擺攤賣盒飯,生意就挺好的。”


    “那是,舒雲可聰明了!”顧婷婷毫不吝嗇地誇讚,在她心裏,林舒雲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顧母知道,1978年底不就開始改革開放了,很多政策都開始支持個體戶經營了。


    雖然到現在也才三年多的時間,但就這幾年,街上的店鋪就如雨後春筍一般,一下子冒出了很多。


    很多人光靠這些年,就賺了不少錢。


    林舒雲能走在這第一波的熱潮,可見這個膽量跟智商。


    顧母忍不住感歎,語氣裏充滿了讚賞。


    “魏家可真是有福氣,有這麽好的養女,這個林舒雲可不簡單。”


    顧婷婷聽了母親的話,也為好朋友感到驕傲。


    她撒嬌似的挽著母親的胳膊,笑嘻嘻地說:“媽,你有我這麽好的閨女,也是福氣啊!”


    顧母被女兒這突如其來的“自誇”逗笑了,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故作嫌棄地說:“哪有人這樣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真是不害臊。”


    顧父在一旁看著母女倆的互動,也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他輕咳一聲:“不過婷婷,你跟林舒雲多走動走動是對的。”


    “這孩子心智很成熟,是個做大事的料。”


    顧父心裏明白,所謂良師益友就是這個道理。


    交的好的朋友能使人進步,看到顧婷婷現在積極向上的改變,全家人都覺得林舒雲的功勞太大了。


    顧母將桌上的一堆零錢,分成了兩份,指了指其中的70元,對顧婷婷說:“你去,給舒雲送一半去。”


    “媽,舒雲說了,今個算是給我捧場,以後若是一起擺攤,再對半分。”顧婷婷如實說道。


    顧母把錢推到一邊,語氣堅定:“這可不行,這主意都是她想的,咱們不能占這便宜。”


    “那她不肯收錢怎麽辦?”顧婷婷有些為難。


    顧母眼珠一轉,笑著說:“不肯收錢,就送她禮物嘛!”


    “哎!我正有此意!”顧婷婷一拍手,興奮地說。


    這一幕,都被顧霆鈞看在眼裏。


    他想起之前看過林舒雲的檔案,依稀記得是9月10號出生。


    顧霆鈞心裏默默盤算著,得好好想想,送什麽禮物好。


    次日。


    一行人依舊去了公園擺攤。


    雖然今天來畫的人沒有昨日多,但兩人配合默契,依然吸引了不少小朋友的目光。


    “一共一百零三塊。”收攤後,顧婷婷認真地數著錢,然後分出一半遞給林舒雲,“喏,這是你的。”


    林舒雲笑著接過來:“婷婷,你現在已經很熟練了,下次獨立擺攤應該沒問題了。”


    “沒問題是沒問題……”顧婷婷有些猶豫,“可是,你不來了嗎?”


    林舒雲解釋:“這生意短期做可以,但後麵肯定會有很多人跟風。”


    “而且你們學美術專業,這個學起來也容易上手,所以得換一種思路。”


    “換一種思路?”顧婷婷聽得一頭霧水。


    林舒雲壓低聲音,神秘地說:“就是如果有人想學的話,你可以讓她來找我,隻要是你介紹的人,給你三成分紅。”


    “為什麽啊?”顧婷婷不解地問,“這可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教給別人,那不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嗎?”


    林舒雲笑著搖搖頭:“就算我們不教,隻要稍微有點基礎的,也會琢磨出來的。”


    “畢竟我們已經帶起了這個頭,有心人士,尤其是像你們美術的學生,一學就會。”


    “這個解釋起來,可能有點複雜。這樣,如果是有基礎的人學的話,就收200塊的費用。”


    “零基礎的話,就收350的學費。”


    “有人問的話,你就這麽說好了,專業的彩繪老師,精心教學,包教會。”


    顧婷婷聽得似懂非懂,但她覺得林舒雲做事,總有自己獨特的想法,照著做就行了。


    “好的,行,我聽你的。”她爽快的點頭答應。


    一旁默默觀察的顧霆鈞,對林舒雲的想法表示會意。


    他也擔心到時跟風的人太多,沒想到林舒雲已經提前有了規劃和布局。


    這姑娘,很有做生意的腦子,且目光還很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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